殷宁依旧在班级讲台前慷慨激昂的讲着:
“他们不重视你们,不代表你们不值得重视!我同你们一样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非常理解你们被家族无视、摒弃的那种感觉,不好受,所以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自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机会有可能让别人注意到你,C班不是差生,更不是奥格瑞学院里传言的劣质学生!C班是一个整体,是一个互相取暖的大家庭,一个月后就是证明我们的机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班级一片掌声雷鸣,殷宁的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听的他们重新被燃起了斗志,一直沉寂的、落满灰尘的心也仿佛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家族没有抛弃他们时,他们的模样。
殷宁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又狂又野,突然毫无预兆,摘下了自己黑色的眼睛。
一瞬间,众人被殷宁露出的绝美的脸惊的低声惊呼,“摘下眼镜这么好看?假的吧…?!”
雅致的面颊上画着清淡的妆容,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清丽秀雅,眼神高冷莫可逼视,神色淡漠,洁若冰雪。
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色的发带,轻轻束住头发,整个人美的摄心动魄。
众人盯着殷宁的脸说不出话,赞美之词仿佛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太震惊而丧失了语言功能。
虽然众人很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那种被美到震撼的感觉。
原因无他,殷宁虽美,可他们已经免疫了。
有言时妩这般容貌的美人在,谁还能激起他们对美女的热情?
言时妩一直观察着殷宁。
在发现她稍微动了一下,手指靠近镜框时言时妩就已经猜到,她不是推眼镜,而是准备拿掉眼镜。
果然,殷宁拿下了遮住她原本容貌的黑色镜框。
门开了——
白肖走了进来,高瘦的身影温润挺拔,唇边噙着一抹沁到骨子里的温柔的笑,如沐春风。
白肖寻找着言时妩的身影,却在看到殷宁时顿了一下。
温润的神色不变,礼貌的对殷宁笑了笑,随即走到了言时妩身边缓缓坐下。
白肖皱了皱眉,“她是?”
“从A大特邀的交换生,听说是个学霸,刚才和班级打了个赌,要月底让C班考试晋级到A班以上的水平,失败,她取消交换生的资格,如果成功,以后她就是C班的班长。”
白肖眸色淡淡的瞥了眼殷宁,对言时妩道,“她是学霸,你和她谁的成绩更好?”
言时妩笑眯眯的,“不清楚呢。”
白肖沉吟片刻,“你了解她吗?”
“不了解,只是我个人认为她说的激励大家的那些话,有种刻意想要点燃热血的感觉,不太喜欢。”
白肖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在门口时听到了殷宁的发言,没有直接推门进来打断,而是等了一会儿。
“我在门外已经听到了,确实有刻意的意思,我进来时,正巧注意到她把那副眼镜摘下来,你对她怎么看?”
言时妩抿唇想了会儿道,“你要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言时妩轻笑了一下,“走后门的学渣突然摇身一变是学霸,刮目相看,又狂又野,还有勇气和自信下了这样的赌注,很酷的一个女孩儿,说话方式也霸气独特,很有风格,飒。”
白肖风华月貌的脸颊忍不住笑意,摇了摇头,“真话呢?”
“中二病,应该是热血漫看多了所以现在故意扮猪吃虎来惊艳众人,可能是这样把身份隐藏然后一点点露出来打脸很爽吧,有点低级,很奇怪。”
言时妩看向台前的殷宁,眼角瞥了眼站在殷宁身后的林蕊蕊,跟在殷宁后面时不时说几句话,每句开头的称呼都是“宁姐。”
宁姐?
好霸气啊……
言时妩不动声色的浅笑,继续听殷宁的精彩发言。
殷宁扫视了一圈,樱色的红唇轻抿,眼神热血而认真,“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我知道有些人会不愿意听,觉得凭什么听我的?你们怎么想我,我不管,但是我要说的是!无论你们服是不服,C班暂定为期一个月的班长,我殷宁要了!”
林蕊蕊心中无比敬佩,万千想要夸赞的词排山倒海般在脑海里闪现而过,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最简单也最真诚的话,“宁姐!不愧是你!”
殷宁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视线瞥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勾笑的红唇在看在言时妩的脸时,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要的就是扮土扮丑,在所有人都觉得她无比丑陋时,再把自己真实的容貌露出来。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楚宅。
“言小姐你好,我是代替曹金云的新任管家,之前服务于S104实验室,我是十七。”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这一身黑白相间的条纹制服,领口的深蓝色领带打的很整齐,鼻梁上夹着一副金边眼镜。
恭敬的站立在那,给人一种严肃、有条不紊的感觉。
十七…没有姓?
言时妩秀气的眉头紧皱,却也没有深问原因,只是有些惊讶于新人管家上任的速度。
“曹金云和琪妹呢?”
“目前已不在A城,行动轨迹尚未不明,具体的情况,您可以问楚爷。”
言时妩点了点头,“现在几点了?”
“A城时间早上8:43分,很高兴为您解答。”
言时妩疑惑更深了,这个新管家的说话方式怎么这么机械化?
“你先出去吧。”
“好的。”十七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完美弧度的微笑,是个很合格的,受过专业训练的男人。
转过身,言时妩瞥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网页,“放我走!求求你!”阮泥声音带颤,因为过度的恐惧,唇瓣毫无血色,美目蓄满了眼泪,不敢滴落下来。
绝对要跑!她不会任由这个男人侮辱她的!
邪肆的眼眸夹杂着黑色,听到她纯洁的话玩味的勾勾唇,眼里划过一抹金色的暗芒,慵懒,妖孽,罪恶。
高大的身躯压下,阮泥吓得大气不敢喘,精致的深眸带着冰冷的威胁,额间的碎发,跟着男人起伏的胸膛,一起微微晃动。
声音仿佛魔咒,套上了一层层枷锁挣脱不开,“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