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妩惊讶的回头想要道歉,却被男人直接略过空气般无视。
男人速度快的像是残影,言时妩眨眨眼,迷蒙微醉的眼眸里浮着水雾,只看清了一个大概的身型,很高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擦肩而过,言时妩茫然的看向男人身影,想出声叫住他赔礼道歉。
刚刚不小心踩到他,怎么也要礼貌的问候一下才行,可刚开口,言时妩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男人没有停留,似乎并未介意,没给她一点开口说话的机会,速度很快,仅留给她一个黑色的背影。
只是男人那一闪而过幽绿色的眸瞳,像是索命的恶鬼般恐惧、邪恶,让言时妩心有余悸。
A城竟然会存在这样的人物?看背影都让人发抖,除了楚家的男人,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瘆人的…
又站了一会儿,言时妩身后,男男女女陆续从宴会厅的大门出来,每个人脸上俱是笑意,和熟悉的人彼此道别。
夏晶晶走在最右侧,和高晴、齐媛几人一起并排,边说边走。
站立在大门口的言时妩很是显眼,正在和姐妹们闲聊的齐媛一眼就注意到了言时妩的存在。
慢悠悠的走上前,和几位姐妹路过言时妩时,齐媛故意用力踩了几下高跟鞋,在华贵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讽刺又暗含警告的意味。
言时妩抬眸看向高跟鞋的所有者,齐媛的位置,视线却意外对上了晶亮诡秘的眼眸——夏晶晶。
夏晶晶看到言时妩未发一言,对着言时妩礼貌的点点头,嘴角的那抹笑意味不明。
言时妩微微一愣,微醺的酒不知为何突然醒了大半,连齐媛的挑衅都直接无视了,而夏晶晶刚刚路过她那个诡秘的微笑,一直缠绕在言时妩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言时妩自问并没有和夏晶晶有过什么太多的交集,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她和夏晶晶同为香水代言人的参赛选手。
没记错的话,夏晶晶应该是第二名。
但在第一轮初赛的时候,她印象很深,夏晶晶是以20万+点赞量以绝对优势遥遥领先的。
刚刚让她感到有一丝怪异的对视,难道单纯是因为这个原因?
言时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群***在仓库外,对被绑架的自己评头论足,恶语相向。
其中有一个男人说,绑架她的筹划者,是位年轻漂亮的女金主…
而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出那个想要杀人灭口的“女金主”,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为何,联想到刚刚夏晶晶看自己的那一眼,言时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太可能,她和夏晶晶无仇无怨,最多是为香水代言人的竞争关系,不至于达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太夸张了。
应该是她想多了。
深呼吸一口气,言时妩抬头看了眼天上弯弯一轮的明月。
皎洁无瑕的月光笼罩在淡粉色的裙子上,也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晚。
仔细看,这片真正的非人造的天空上,格外黑暗,不曾见繁星。
清晨——
楚云霆作天宴会后根本没有回过楚宅,楚御辰因为要去准备公开课早早的离开,偌大的楚家,早餐桌上只剩言时妩一人。
夹着筷子递到眼前,半眯着眼,言时妩狭长妩媚的桃花眸里晦暗不明,淡淡瞥了眼站立在一旁的女管家,曹婶。
47岁的中年女人,接替了上一任因病离世的御用管家的职位,在楚家已经做了十年有余,上上下下打理得有条不紊。
楚宅占地千平,包括那座巨型的从地下延至地上的水族馆,曹婶都安排的一丝不乱。
更枉论楚家百余位佣人、大厨、园丁、甚至是负责巡逻安保的保镖,在这偌大的楚家面前,除了主子,剩下的人都要给曹婶一分薄面。
就是这样的堪称五星级之上,达到罕见鲜为人知的七星级酒店般豪华的楚宅,早餐里居然吃到了一根头发?
言时妩盯着筷子上的头发丝,半响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样的错误,可能在平常普通人家很常见。
甚至如果仅仅是吃出来根头发丝,还要当个事说出来,别人都会认为太矫情,简直是大惊小怪!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豪门中的餐食标准非常高,几乎可以说是精益求精,所处位置不同,要求自然也不同。
在平常的街坊菜馆,吃出头发丝已经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可若是在米其林级别的餐厅吃出头发丝,那就不是简单的赔偿问题了,最起码足够上一次新闻,被餐饮界当成笑话。
之所以重视,是因为前者买的是食物,后者买的是质量。
高级为什么能被称为高级和普通区分开来?就是因为它的完美的质量、贴心的服务,所以才有资格称为高级。
现在这根不可能出现在餐盘里的头发丝,就是一张白纸上的污点,不是要死要活的事,但会倒胃口,不舒服,以及愤怒。
“这根头发…?”言时妩回眸看向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曹婶,“把这个盘子端下去吧。”说着把餐盘递给曹婶。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楚云霆在场,可能这个厨师就要直接被开除了。
但现在,她只想着把这个盘子端走就可以,反正还有其他的菜,她不吃这盘缠头发丝的菜就好。
曹婶看见菜里的头发丝顿了一下,并没有接过言时妩递来的盘子,反而把盘子重新放在了言时妩的面前。
盘子磕在餐桌边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曹婶的力道有些重。
“言小姐,我认为你身为大家闺秀的名媛,更应该以身作则,而不应该这样浪费粮食,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浪费可耻,每一粒米都是农民辛苦种来的,仅仅是因为一根头发丝就不吃了,这不太好吧?”
言时妩微笑的表情收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吃这盘缠着头发丝的菜?”
曹婶对言时妩的问话有些不可思议,“我是这样想的,毕竟不小心掉落头发丝之类的,很常见不是吗?我在家的时候做菜,也经常会吃到头发丝啊,您应该没有那么娇气吧?”
曹婶说的一板一眼,看向言时妩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责怪,吃根头发丝能死?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