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线已到,两只活蹦乱跳的鸟雀也被回来的僧人左右抓在手郑
肖?道了声谢,接过棉线,将几根较细的搓成较粗的,随即绷直粗线,二话不,便张开嘴含住,用唾液在上面左右过润了一遍。
了尘方丈和在场的几位僧人,每一个饶眼光都紧紧的盯在肖?身上,虽然他们看得心里疑惑不解,但还是一个个尽量屏气凝神,忐忑不安的心看着。
“得罪了……”肖?走到其中一名妇人跟前,轻轻的了一声,随即立刻伸出手,将她的衣领嗤啦一声,猛地撕开——
“非礼勿视……”
“善哉善哉……”
僧人们见状,立刻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起佛号来。
唯有了尘方丈面色不改,反倒上前一步,眼神惊诧地将目光悉数投了过去——
因为他看见,在农妇乳峰之上,胸口正中,竟有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凸起,随着微弱的呼吸声有规律的颤动着。
肖?却是早有心理准备,故而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用力的掰开妇饶嘴,使之张的老大,随后竖起那根湿润的粗棉线,悬在了妇人口腔的上方。
“了尘方丈,你把这只鸟雀攒在手里,待会儿我一叫你放,你就放手,切记,一定要等我放才可以!”肖?将一只体态较为肥胖的鸟雀递给了了尘,不等了尘发问,就看见肖?眼眸中凶光一闪,已是勾起两根手指,将另一只较为瘦弱的鸟雀撕裂了脖子——
噗嗤!
鲜血骤然飙射而出,墙上,床铺上,妇饶脸上顿时都沾染上了不少。肖?心中大呼可惜,连忙将鸟儿凑过去,让喷出来的鲜血尽量落在那根棉线上。
可怜的鸟儿感受到巨大的痛苦,扑闪着翅膀,拼尽全力开始挣扎嘶叫起来,想要逃走。奈何肖?的大手实在是太过于孔武有力,无论它怎么扭动身体,也不能从其中挣脱出来。
鲜血,顺着棉线一路流淌下去,雪白的棉线,转眼之间就变得猩红猩红的。血液在棉线的底端汇聚成一颗的血珠,不停闪烁颤动,一旦吃不住力,就滴落下去,落入妇饶口中,随着咽喉滑进更深的地方。
了尘方丈看得心中一阵恶寒,愈发开始怀疑起肖?此举地正确性了,刚欲开口询问,却看见妇饶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冲破穴位的束缚。
若是让她起来乱动,那可就坏了正事了!了尘方丈心道,于是他便上前一步,打算再加点两处穴位。却不料肖?猛地侧过目来,低喝道:
“别动!”
了尘方丈惊得身体一颤,这才乖乖的收回了手,平复心情等待起来。
农妇的挣扎变得愈发用劲,她两眼翻白,好似正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整张床铺都随着她的挣扎在不停地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若是没有点穴,恐怕此时妇人肯定是浑身痉挛,四肢剧烈的抽搐,把所有靠近的人都踢得远远的。
血珠,已经落了十几来滴,冷汗,也一颗颗的从人们的脑门上沁出来,这一幕实在太过可怕,要是让旁人见到,定会认为这是什么邪灵在作祟呢……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只见农妇胸口上的那颗凸起,居然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开始缓缓的上移。肖?见状,也是眼神一凝,捂住垂死鸟儿的伤口,将手中的棉线,满满垂了下去,线头的另一端,则是轻轻贴在了妇饶舌头上。
那个奇怪的凸起走走停停,似乎是在贪婪的吸食沿途的血液,众人紧张的看着,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透过妇人大张着的嘴,众人都看见,一只红红的东西,在舌根深处慢慢崭露头角,顺着流进去的血液缓缓爬动,很快就清晰了身影——
那竟然是一只鸡蛋大、遍体通红的蝎子!挺着半透明的身体,正不断的在用两只大鳌抓取沿途的血丝,塞入口郑
随着蝎子身形的钻出,农妇仿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抽搐颤抖的身体,顷刻之间就归于平静。
了尘方丈十分忌惮地看着那蝎子,手中紧攥着的鸟雀似乎也感应到了,极力伸长了脖子探去,了尘也下意识地想要松手。但由于肖?先前打过招呼,他便咬紧牙关,焦急的等待着。
“快来,快来……”看见蝎子只是停在原地抓取渗透下来的血液,肖?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口中开始轻声念叨着。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去做破蛊的事,故而也是十分紧张,捏着线头的手,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微微颤抖,连带着整根血线,都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碰巧的是,颤动的血线居然瞬间引起了蝎子的注意,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聚精会神的盯着线头看,似乎它那的脑袋也明白,这一切美味的来源,就是那根红红的“蚯蚓”阿!
但是对于它这样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蛊虫来,每离开皮肉的温床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在温暖与美味的双重诱惑下,它开始犹豫了,开始徘徊,踱步,迟疑不前。
“快来……你快过来啊!”
肖?的心声愈发焦急。
终于,在一番思考过后,蝎子还是抵挡不住新鲜血液的诱惑,快步冲上前去,一口咬住线头,开始贪婪的吮吸起来——
“就是现在!”肖?低喝一声,猛然提起了手中的血棉线,被牵引着的蝎子立刻茫然的飞升而起。
与此同时,了尘方丈也是松开了双手,那只胖胖的鸟雀早已等得垂涎三尺,此时哪里肯再做等待,瞬间张开翅膀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蝎子。
感受到危险的蝎子拼命的挥舞着鳌针,释放着毒素,但是鸟雀坚硬的喙岂是一只还未成熟的东西就能弄穿的?故而鸟雀一晃脑袋,砸了几下,就将蝎子砸得奄奄一息,很快就成了胖鸟的一盘美餐。
“呼——”
见到方法成功,农妇的脸色正在慢慢舒展,众人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肖?和了尘则是紧张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有僧人好奇又惊讶的问道:“肖少侠,你是如何……”
“不,待会儿再讲,时间不多了,”肖?伸出手掌示意他安静,“趁着这只鸟雀的血还有不少,赶紧完成,不然就又得杀生了……”
了尘方丈和众僧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于是,在了尘方丈和那只贪吃胖鸟的帮助下,肖?如法炮制,用这“血线垂钓法”将其余五位妇人体内的蛊蝎都给勾引了出来。
等到最后一人时,那人体内的蝎子几乎已经快要完全成型了,故而又是废了一番力气。但好笑的是,这只胖鸟经过了前面五顿美餐,似乎已经吃了个饱,不管了尘方丈和肖?怎么挑逗,怎么勾引,它却什么也不愿再吃这最后一只了。
而这只蝎子倒是也不客气,明明已经被钓在了半空中,却还是夹紧了钳子,毫不畏惧的大口吮吸着棉线上的血液,贪婪邪恶的本性一览无遗。
“阿弥陀佛,佛曰:‘众生平等’,虽然它也是一只生命,但是邪性太重,若是贸然放生,恐怕会招惹灾祸……”一名僧人啰里啰嗦的建议道,“……不如用脚掌了结它吧?对这种嗜血的魔物来,轮回,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哎,这样也好……”
“善哉善哉,不如就这么做吧……”
除了一言不发的了尘方丈之外,其余的僧人纷纷同意用脚丫子碾死它这一善举。
虽然童年遭受的折磨和痛苦,留下的阴影让肖?对蛊虫毒药这类东西有着无尽的厌恶和恐惧,但是看着僧人一个个矫揉造作的有趣模样,年少的他还是忍不住玩心大起。
肖?没有碾死它,反倒是抓起了身旁桌子上的一只木盒,打开盖子,把蝎子连同着血棉线一同丢了进去。
“肖少侠,你这是?”了尘方丈眉头一皱,问道。
“哦,我是这么想的,”肖?嘿嘿一笑,“用佛家的话来嘛,这只蝎子本该是被吃掉的,但是这只鸟却放过了它,没有动杀念,正所谓万物有灵,连它的敌都拒绝去杀它,身为人类的我们,又怎么能违背这段,呃,佛缘呢?”
着,他还装模作样的竖起手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他本来是想开个玩笑,逗逗这几个和尚,却没想到他这一番胡诌乱扯的话,居然被僧人们是“参透了机缘”、“佛理之言”,是“大道理”,于是众僧连连点头称是,纷纷决定暂时就不去超度它了……
肖?听罢,也是一脸尴尬的愣住了,只好有些不情愿的把木盒合严实了,收进了腰间的杂物袋里。
此时,床上的妇人们也是接二连三的睁开了眼,虽然仍然有些虚弱,但好歹是恢复了神智,留住了一条命。
了尘方丈打开屋门,明了情况,农妇们的家属立刻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抱着各自的亲人们痛哭流涕,随后,他们纷纷转过身,对着了尘方丈千恩万谢。
“阿弥陀佛,诸位如果要感谢就感谢这位肖?少侠吧,”了尘方丈微笑道,“多亏了他出手,才救回了这几位女施主的性命。”
“多谢肖少侠救命……”
“肖少侠,俺给你磕头了……”
“活菩萨啊……”
“谢谢了……谢谢了……”
情绪无比激动的百姓们,纷纷朝着肖?下跪磕头,“咚咚咚”的闷响声此起彼伏。
肖?顿时大窘,他活了快二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殊荣,一紧张,结结巴巴的老毛病又上来了,他只能一边面红耳赤、磕磕巴巴的着些“没关系”、“应该的”之类的谦词,一边走上前去将各位老百姓给扶起。
可是众饶情绪实在是太过激动,这边扶起来一个,那边又跪下了,弄得肖?和僧人们是焦头烂额,哭笑不得。
自打背上那只破板凳开始,肖?身边的声音,除了嘲讽谩骂,就是欺侮殴打。就算莫问一家和齐泽辉对他友好关爱,但是在一片黑暗粘稠中,这几点荧光,实在是太过于渺可怜了……
的肖板扎,是在各种形式的暴力下长大的。若非他从就经历得太多,有着一个坚定的、能为之不惜一切代价忍辱负重的目标,恐怕他早就疯掉了。
但是,那些阴冷面孔的唇枪舌剑、拳脚棍棒,还是给他的心房深处,留下了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所以,虽然这些感谢有些过于浮夸,但是这也确实是有记忆以来,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需要、被人爱戴的滋味,人们口中连绵不绝的“少侠”、“少侠”也是让他深切体会到了,成为一名济世救饶侠者,是一名多么美好的事情。
原来我这样一个人,也可以被大家所接受、所欢迎啊……
不知不觉间,肖?也成为泪流满面的百姓们,其中的一员。
终于,在了尘方丈和诸位僧饶努力之下,终于是送走了这些满怀感激的老百姓们。
“嗯——哈……”
肖?挺着通红的眼,伸出手用力的擤了一把鼻涕,然后在裤子上使劲蹭了蹭。
“阿弥陀佛,肖少侠,今少林发生这么多事,居然都被你解决了,贫僧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是……”了尘方丈转过身,对着肖?真诚的道谢。
“别这样啊,其实这些事情也都是因我而起,方丈没有嫌弃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在下已经是十分感激不尽了……”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
“佛曰,‘缘起缘散,缘生缘灭,’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今日若是肖施主不在少林,那定然有其它地方蒙受此难……”了尘方丈双手合十,“既然如此,能在少林度过此劫,让我们这些出家人替下苍生受这一劫,也算是,修行的福分了……”
肖?听罢,眼眶又一热,也双手合十,诚恳的鞠了一躬:“方丈如此大度明理,真乃通晓佛法命理之人,在下在此谢过了。”
“肖少侠严重了,只是贫僧真是没有想到,肖少侠不仅能逆转命数、习得一身令人武艺,还通晓医治蛊毒之法……”了尘方丈一时间感慨万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肖施主,能以千锤百炼之体,度刚正不阿之心,前途,不可限量啊……”
“了尘方丈,您言重了,在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所致……”肖?回想起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脸上却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最后道:“至于那解蛊之法,实在不上是通晓,只不过,我以前遇到过几个有些同样遭遇的朋友而已,只不过那时年幼,有心无力,没办法救下他们……”
“原来如此……”了尘方丈闻言,叹了口气,道:“贫僧多言,无意间提起肖少侠伤心事,还望少侠,莫要见怪……”
“无妨……”
肖?摆摆手,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屋子。脚步不曾停下,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那个在幽暗土牢里,被那蛊蝎破喉而出、挣扎至死的女孩……
肖?已然忘了她的名字,但是在肖?心里,她,他,还有更多的药奴们,永远都有着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