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能动手,奇然顿时一扫之前颓然,高兴的嚷嚷道:“主子英明神武,属下这就去布置,保准让那伙人有去无回。”
“不要暴露踪迹,引起启皇的注意。”云珩语气淡淡的嘱咐道。
“是,主子放心,属下去也。”奇然行礼退下,霎时间书房只剩下两人。
南虎知道,主子肯定还有事儿要嘱咐他呢,所以在两人搭话时,一直木着脸,跟个桩子似得,纹风不动。
云珩看了他一眼,突然唤道:“南虎!”
“属下在!”闻声,南虎从容不迫的答道。
“我让你做的事儿,可妥当了?”云珩轻掩嘴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道。
南虎知道,这是在问有关于小公子的事儿。他顿了一下,这才回道:“如今家中的所有人,都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主子嘱咐的武师,属下从擎天卫里头挑了个稳妥的人出来,您待会一见便知。事关小公子的所有事情,属下都已按照主子所言,安排妥当。即便是这渃临,也无人敢动小公子一分毫毛。”
云珩此去,最不放心的就是云家父子。南虎深知此理,所以在主子嘱咐他来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南虎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仔仔细细的安排妥当。
主子善于谋略,对自己更是心狠,龙都有逆鳞,更何况是主子呢。他们要做的,是藏好主子的软肋,不让她站在抉择的分叉口。
鱼和熊掌,他们必要云珩兼得。
云珩听到属下信誓旦旦的保证,心下稍安。她担心南虎性子粗鲁,不够细致。可在这些人情事儿上,南虎粗中有细,更看的明白。
为君者的在乎,做下属的,便拼了命也要细心妥帖的维护着,不让主子担忧。
这一点,南虎做的很好。所以说,擎天卫,真是名不虚传呐!云珩心里叹了声,便让人退了下去。
柳啸已经传来消息,启皇昨日就出了皇宫,作便装打扮,带着最忠心的属下,前往了廖安。
祭拜要不了多久,重要的是,看启皇对青麟究竟有几分疼爱是真。他越看重,待在廖安的时间,越长。
朝堂之事他已经立了储君慕无暇,眼下正在为儿子造势,博得美名之后,启皇怕是能彻底放手了。
可这美名是好得的吗?依她猜测,此番南岐有备而来,与启必然少不了一场战争。
“南岐派来的是何人?”云珩问道。
话题转的太快,南虎愣了下,迅速在脑海中回忆着才道:“南岐第九子,萧歌。”
云珩闻言皱眉,她对南岐的皇族并不熟悉,但也曾了解过。知道那南岐皇帝子嗣众多,其中出众的便是这第九子萧歌。
可南岐皇帝对九子宠爱有加,却立了三皇子萧柟为东宫。这一废一立,也彻底让朝堂众位臣子,甚至是远在启国的她都知道。萧歌被南岐皇帝当了萧柟的挡箭牌,皇家纷争,可比她北诏热闹多了。
此番既然派了萧歌,怕是南岐皇帝担心自己的九儿子不甘心,会反扑吧!所以派来了战场,说是磨炼,可萧歌会真如此甘心吗?
云珩了解过这最受宠之人的性子,她本以为萧歌必会稳坐龙位,倒没想着,是南岐皇帝虚晃一招,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萧歌不会甘心,恰巧又被老子派来打仗。而且南岐军力雄厚,萧歌自然卯足了劲会向朝堂所有人,包括他父皇证明,他萧歌,才是那个最好的。
所以,启国此时怕是被打蒙了。
“如今局势如何?”云珩语气平静的问着。
南虎迅速回道:“不太好,明面上启皇瞒着百姓们战况,实际上,萧歌短短数月的功夫,已连破两城,直逼若水关。”
“那可不太妙啊!这萧歌来势汹汹,怕是将朝堂上受的气,都撒在了启国无辜的百姓上。”云珩手指轻轻敲打着岸上,语气微妙道。
“确实如此,不过启皇早已有了部署,明日,慕太子将会亲临战场,想必是想鼓舞军中士气,顺便替他儿子积些盛名,博得人心。”南虎眼都不眨的飞快说道。
说到熟人,云珩神情愣了下,她倒是没想到,启皇既然如此胆大。那可是战场,稍有差池,便身首异处。为了给亲儿子铺路,启皇可真是舍得呀!
可萧歌打得越凶,就越对她有利。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她此行已是胜券在握。
想到这里,云珩轻笑出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只等明日用完早饭,我们便动身!”
“是!属下告退!”南虎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而云珩嘛,她还有一件事儿要亲自去做。捏紧了披风的衣角,手炉搁在怀里,暖烘烘的。待南虎离开不久,云珩这才提灯,走出书房,幽幽往北院而去。
那里,是顾长安的住处。而她,要在今夜,解决所有隐患。
短短大半个月的相处,顾长安此人并无异常。可云珩不放心,她要留在云刖身边的,都是自己人,才能放心离去。
多了顾长安,便是多了个变数。此人心思难猜,身份更难查,与其如此,不如请他离去。
如果他要不愿意,可就怪不得她云珩心狠手辣了。
站在屋外,云珩一手提着灯笼,伸出手来敲了敲房门,温声道:“顾师傅可是睡下了?”
屋内,正在榻上沉睡的人,闻声一下子惊醒过来。他今夜睡得有些早,不料还有客人来拜访。而且,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云珩。
那个小姑娘,深夜就敢敲男人的房门,他要夸对方一句胆大吗?
顾长安勾了唇角,伸手一勾,将衣服拿了来迅速穿上,嘴里更是回道:“大公子且等等,我穿好衣衫就来开门。”
言语间顾长安已经穿戴好,三步并作一步来到门口,刷的一声便打开了房门。
外边冷风瞅准了时机,来势汹汹的闯进了温暖的房内,吹的刚从被窝出来的青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