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记忆在心头滑过,有些早已尘封了的往事,终于在种种刺激下,等待着某一个时刻,已见分晓。
诸庾见到云珩的第一面,是昨日傍晚,他心情不佳,本不想再看诊。即便是一双异色双瞳,还想要改变颜色。他本是不耐的,可后面想着想着,竟觉得有些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值得自己的属下,屡屡在他面前夸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藏都藏不住的惊艳之色,终于让他按捺住不耐,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一出宫殿,便听到外面有些喧闹。诸庾头疼欲裂的盯着那些吵闹之人,恨不得一个个杀了才舒服。
可就是在如此熙攘之时,原本在脑海中凭空描绘的眸子,就这么隔着三丈远,看到了!
只不过,他的视线不曾留意到自己的到来。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诸庾。
便是那个寻短见的妇人,都看见了他。
那番话,那番举止,彻底让自己改了心意。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朦朦胧胧中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尘世中还有如此通透的一双眸存在着,惊艳吗?不,更多的是,惊恐!
那一双眸子,终究会在这肮脏的尘世间,沾染烟火气,渐渐浑浊。
真是让人心神向往的一双美眸,特别是在那男子出色的姿容下,让他整个人即便深处人群之中,依旧鹤立鸡群。
诸庾那一刻,本想趁着这双眸子还曾纯洁,就挖下来珍藏的。
可是,他救下妇人的那一幕,他毫不留情的警醒着妇人的那一番话,不知为何,却触动了毫不相干的他。
应下吧,这么一个人,配得上那一双美眸。
即便他毫不珍视,可诸庾依旧愿意,为他解决困扰。
似乎每一次与云珩相处,都能加深自己对他的印象,这种情况,之前从未有过。
凝脂的那番话,不无道理。毕竟常人见着,都觉得难以置信吧!
坐在对面的云珩,见诸庾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陷入了深思中,有些出神。
看来这诸庾,对周遭的警惕之心,是否太低了点?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出手伤人吧!
可她起身要走,至少得跟对方打声招呼才好啊。人家正在神游天外呢,她怎好出声打断?
无奈,云珩便坐在那儿,既然暂时走不了,眺望会远山的景色,也算是惬意的。
好在,诸庾很快便回过神来,只不过这次,他望着云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
“诸公子,下午可有何事需要帮忙?”今日算是般悦耳之期的第一日,她既然答应过,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是愿意出手相助的。
诸庾被她出声打断了思绪,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头,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道:“下午我需诊断病人,你若是无事,可在殿中闲逛。”
的确,她现如今除了些琐碎事能做,正事儿还真帮不了。毕竟她不是大夫,连草药都不识几种,哪里帮得上神医的忙?
云珩还算有自知之明,应下后,诸庾便替她杯中倒了酒,道:“藏龙真人的弃八酒世间少有,却烈了些。云公子不妨尝一尝,这是我亲自酿的!”
“既然是诸公子亲自酿的,这酒不会有强身健体之效吧?”云珩随意的一句玩笑话而已,却让诸庾挑了眉。
他自个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才出声道:“你倒是猜的不错,尝尝吧!”
云珩见他喝了一口后,面色如常。便猜测这酒性温和,她跟着喝了一口后,差点吐了出来!
酒一入口,整个口腔中充满了苦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特别是,她喝的太快,等她味蕾尝到苦味,剩余的酒已然入喉!
要不是有人在这,她就得找个地儿去吐酒了。太苦了,前世有个头疼脑热,喝药都有各式蜜饯咽着。她这人虽不怕疼,却特别忍受不了苦味。
可多年的礼仪风度,让她憋红了一张脸,忍住了狂奔离去的冲动。
放下杯子,云珩面不改色的望着倒酒人,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道:“诸公子,你这酿酒的技术,真是世所罕见呐!”
普天之下,酿出苦酒还沾沾自喜的请人品尝。这种人,要不是有一技之长傍身,早就被人给打死了吧?
诸庾见他这番模样,左手握拳轻轻在嘴边咳笑了两声,道:“云公子过奖了,说真的,这酒我还是第一次拿出来会客。以往,都自饮自酌惯了!”
这话说的,太讨打了。云珩瞥了周围一眼,发现无人后,忍了忍,还是若无其事的回道:“自饮自酌有什么意思,以后还是拿来会一会其他的客人吧!”
她动作不曾遮掩,诸庾看在眼中,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云珩之所以看看周围,是忍不住想要教训自己两下吧!
结果还是忍住了,这个想法一浮现在脑海,诸庾便笑出了声。
云珩不懂他有什么好笑的,却也不问,杯中剩余的苦酒还有一大半,可让她喝下去,太难为人了。可不喝完,有些不礼貌!
毕竟是人家亲手酿的酒,想到这里,再怕苦云珩还是拾起杯中酒,一口闷了下去。
苦酒入喉,云珩瞬时被呛得面颊通红。
这一幕让诸庾看呆了,他也知道自己这苦酒,是为了逗趣喝两口而已。
对方这一大杯下去,还不苦的肠子都给毁出来!
“云公子,你何必勉强自己!无事吧?”诸庾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愣愣说道!
这可就苦了云珩了,她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不惹怒对方。一方面出于对粮食的尊重,一方面更是对诸庾亲自酿酒表示敬重。
她连忙摆了摆手,道:“无事,你这宝贝酒还是留着你自饮自酌吧,我看挺好!”
别在拿出来祸害别人的舌头了,云珩说完,连告辞都来不及说,便直奔自个的住处走去。
刚开始她还能按捺住慢慢的走,当离开了诸庾的视线以外,她顿时顾不得礼仪,发足狂奔起来!
而藏在暗处的奇然,看着跑的失了风度的主子,一头雾水。
亭中的红袍少年,却倚着下巴,无声的笑了起来。
&26412;&25991;&26469;&33258;&29916;&32;&23376;&23567;&35828;&32593;&32;&87;&87;&87;&46;&32;&32;&103;&122;&98;&112;&105;&46;&99;&111;&109;&32;&32;&26356;&115;&26032;&26356;&113;&24555;&24191;&21578;&235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