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的来说,虫道。隐入地底的虫巢,衍生出通往外界的通道。软软的肉质管壁,还有少于黏糊糊的液体,让楚河有些不适应。
十米高的虫巢,楚河掉下去后,却发现空置的地方只有四五米高,三四个平米可以活动。周围四方到处都挂着不知名的肉质管道,类似肠子一样,里面还注满了不知名的液体。
这些肠道连接着三个巨大的肉茧和一个水池一样的东西。楚河下来的时候,其中一个肉茧正在剧烈的起伏,里面就像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正在咳嗽一样。
肉茧是虫巢的孵化区,能量足够下,可以无限制孵化虫兵。事实上一个完整的虫巢,至少是有百米高大,里面除了修复池,剩下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孵化肉茧。
对虫族来说,个体的伤亡并不需要修复。虫兵若是被判断为伤残,无法再战斗,结果只会是被其他虫兵吃掉,化作营养再次利用。
虫巢发展过程中,生产的高端战力虫兵,在伤残后,修复要比再生产划算得多。修复池,更多就是为它们准备的。还有脑虫,若是受了伤,也会使用修复池修复。
“砰!”
这时,那只不断起伏的肉茧破裂了,一只巨大的青色蠕虫带着浑身的粘液,从里面爬了出来,它的头部,还长着一个弧形的黑色尖角。
“嘶!”
楚河看着它倒吸了一口凉气,蠕虫谁都见过,可一只,不,应该说是一头,近一米高,长两米的蠕虫,站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楚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还有一股危机感在心里浮现。这只是一只为虫巢吸收能量的虫子,在虫族中战斗力近乎于零,竟然就足以带给他危机感。
这正是青甲蠕虫,负责为虫巢寻找能量,并带回来。它们头部的尖角,可以感应到能量的波动,并吸收各种能量,还具有一定的防护功能,在青甲蠕虫遇到危险时,一定程度上保护它们。
“赶紧让它去吸收能量吧,看着太瘆人了。”楚河和小甲沟通道。这是虫兵,只听令与小甲的兵种。
在小甲的命令下,这只青甲蠕虫旁边出现了一个洞口,它迅速的钻了进去,前往地下更深出吸收能量。
地底下什么能量最多?当然是地热能了。楚河让小甲给它下了命令,不准出地面,不准在地层三百米以上活动,吸收足够了能量立即返回。
地下的岩石在青甲蠕虫面前,普通薄纸一样,丝毫阻挡不了它。青甲蠕虫严格遵守着小甲的命令,以十分迅捷的速度向着地底黑暗深处钻去。
楚河在小甲的精神共享之下,明确的感知到了青甲蠕虫的移动方位。很快,但是相比较于几十公里的距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楚河也没有闲着,让小甲控制虫巢继续生产一只脑虫出来。
除了青甲蠕虫,虫巢本身就具备着吸收能量的功效。楚河看见四周的那些管道中的液体迅速流动,一个肉茧开始了缓慢起伏。
大概五分钟后,这个肉茧破裂,一头人高的脑虫走了出来。
确实,它是走出来的。脑虫和它的名字一样,长着一个硕大的肉脑,看不出眼睛耳朵这些器官,就是一个肉球一样。脑袋下没有身躯,只有密密麻麻的触手,它正是通过那些触手,支撑着自己行走。
“嘶!”
这奇形怪相的脑虫一出现,楚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动都不敢动,浑身仿佛都被死亡给笼罩了起来,心底生出一个声音不断催促着他,赶紧逃跑!
“行了,我们走吧!”
楚河汗流浃背,这种被死亡笼罩的感觉并不好受。脑虫带给他的危险感,竟然只比那渡劫修士的真灵差一些。
小甲对着脑虫再次下达了楚河的命令,小心发展虫巢,禁止出地面,禁止被人发现,一旦被人发现,立马抹除那人……
楚河带着小甲离开,一个通道从旁边打开,他顺着通道,再次回到了地面。
在楚河和小甲离开后,脑虫接管了虫巢,按照小甲给它的命令,整个虫巢再次下沉地底一千米。这个距离,足够隐藏起虫巢不被人发现了。
在脑虫的控制下,周围的管道开始剧烈摇摆,里面的液体汹涌流动,三只肉茧开始起伏,虫巢也在变大,一个个肉茧雏形缓缓生成……
“回来了!”
出来地面,楚河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看着地面,送他上来的通道已经关闭了,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出现过一个通向地下的通道。
“迟早我要收了你!”
楚河又看向头顶那玉钟乳,依旧停在石池上,没有任何迹象。
出了洞窟,楚河再次布了阵法将洞窟隐藏起来。山洞口的阵法也没有异动,三家的人手严格遵守着命令没有下来。
“靠,我的能量!”
收了阵法,楚河想起来自己这趟的本意,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把青甲蠕虫吸收的能量化为己用。
“算了,等过几天再来吧!”
楚河戳了戳肩膀上的小甲,都是这家伙,害的自己的聚灵阵里灵气消耗一空。
小甲似乎也感受到了楚河的埋怨,连忙隐匿的身形,任楚河怎么动它也不显形。
从山洞跃上悬崖,两名三家的人正一丝不苟的守在悬崖边。楚河给他们打了声招呼,便赶回了家中,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以后了。
三家人那边对自己始终抱着利用加怀疑的态度,楚河觉得自己以后做什么事不能全交给三家人来办了,必须要形成自己的力量才行。
只是H市黑白道几乎都在三家人手上,一时之间,楚河还真想不到该怎么办才好。
“楚河,你还在d市吗?”
正在楚河发愁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是?”
楚河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了。他的精神力很强大,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得到系统前就遗忘了的话,确实想不起来。
“我老王啊!隔壁老王,你竟然把我忘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是幽怨,埋怨着楚河。
尼玛!
楚河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个隔壁老王是谁。这是他上大学时同班不同寝的一哥们,人缘很好,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我擦,我怎么会忘了你,害的我被一群女生追杀,就是死了我都记得你!”楚河咬牙切齿,很是开心的骂道。
老王全名王书成,名字很文艺对吧?
楚河一开始也觉得这货很文艺,喜欢画画,做事情也稳重,在女生面前还十分绅士,而且从来不去撩妹子。兄弟面前还可以谈天说地聊妹子,打游戏时也会被队友气的骂娘。
这应该是一个很文艺开朗的兄弟才对啊!直到有一天,大晚上的他火急火燎的把楚河叫到楼下。
楚河那时也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松散的四角裤就下了楼。老王当时那是满脸的笑容,神神秘密的交给了楚河一个黑色塑料袋,也不知道是啥,楚河还没来的及问,就听见他大喊了一声
“在这里,偷窥狂在这里!”
说着他抓着楚河的手,向自己胸膛轻轻推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留下一脸懵逼的楚河在原地。
只是很快,楚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个起码两百斤的女汉子举着扫帚,身后还跟着一群女生,气冲冲的向这边奔来,楚河还听见她们在喊着什么偷窥,阉割之类的话。
当时楚河就吓傻了,连忙打开袋子一看。
“尼玛的老王,我记住你了!艹!”楚河边说边跑,也不敢回宿舍,肯定会被上面一群饥渴了好久的兄弟给交出去,只好向外面跑去。
大晚上的一个人深夜穿着四角裤裸奔,身后是一群的女生。各种传言出现,什么搞打了女生肚子,一个人同时交了几十个女的,甚至还有说是那人不行了,满足不了………
还好那次楚河没有被抓住,否则就不是“那人”了。
从此,楚河记住了这家伙。更过分的是,时候这货请他吃饭时,还问他把那袋东西扔哪里去了。楚河当时随便找的垃圾桶扔了哪里记得住,这货居然去垃圾场呆了两天,硬是把那袋东西找了回来。事后老王用一个匿名的账号在校园网发了一组画册,主题《纯洁》,引得狼友们纷纷膜拜,奉为大神。
…………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呢?”老王在电话那头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同学聚会,你要不要过来?”
“不去。”
楚河很果断,同学聚会他只去过一次,还是高中的同学聚会。都是各种攀比,各种炫富,从那以后,无论什么同学聚会,他都没有再去了。
“别啊,这次搞的挺大的,基本都来了,还有老班,不久前查出了肺癌,晚期,以后可能见一次少一次了。”
楚河沉默了,他大学的班导,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每天都会来班上点点人数,一个很是负责的人。对楚河他们的各种申请都是能帮就帮,他的课,也从来没有人挂科,不是大家学的好,而是他在背后帮忙。
楚河他们毕业后,据说老班去了外地支教,再也没有了音讯。没想到再有消息时,居然变成了这个情况。
“行,我去,什么时候,在哪?”楚河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就当去看看老班吧。
“得嘞,三天后,H市的丰年酒店,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那头的王书成很是高兴,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货。”
楚河笑了笑。去参加也好,有些曾经的哥们也好多年没见过了。只是丰年酒店?几次和顾南青吃饭都在那里,估计是顾家的产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