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潼川府附近的盗匪被清剿一空的时候,永胜军面貌一新,开始不畏敌了,甚至变得主动了,装备也变了,他们私底下购买奉化军的装备。小到铠甲马刀,大到神臂弩,床子弩。也开始真正训练了,整个士气都高过了禁军。张以也升官了,到了从七品的武节郎,因为他每战争先,这已经是一州府尊能给的武官最高了。这支廂军的变化令冯拓很满意,既然孙东祥能带好兵,他认为就应该去边关,于是孙都监也升官了,带着缴获的一万贯去了成都府路,听说去了面对大理建昌的边关。
张以成为了实际控制永胜军的领导者,这只用了两个多月。周家的货物开始源源不断向各路进发,已经去到了江陵府。张以算的上是富甲一方了,周家四成的分子是不小的数目。他拿出大量的钱去改善永胜军和家眷的生活,补上他们的军饷,连奉化军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冯拓也知道,就是再派都监去,也没人会听他的,这个都监必须是张以的。
张以带着永胜军又开始剿匪了,梓州路下十二州那里有匪患就去那里,甚至去了边境的恭州,周家商队可以畅通无阻的出恭州上长江了。剿匪得到的钱一半交州府,剩下的他一文不取,全部按战功发放,增加伤亡抚恤。永胜军的缺额快补齐了,照增加的速度,很快就达到一万五千人的满员,而不是一万一千人编额。
冯拓的日子开始轻松了,利州路的贼寇都站了两个州县,而自己的梓州一路却歌舞升平,今年有了周家货栈的进入,秋赋没有任何压力,想到周家的孝敬,他笑了,今年对太子有了交代,廂军的包袱不但丢出去了,而且还增加了上万贯的缴获。
“启禀大人,奉化军都监郑力和永胜军副将张以求见”当有人来报两人到访时,冯拓脸上阴晴不定。
“张以见过明公”张以上前作揖见礼,他看到郑力也上前见礼。
冯拓示意两位就坐,并叫人上茶。“两位过来找本府有什么事”
“请大人给我军增加粮草,补充军器,属下好早日去蓬州剿匪,为朝廷分忧”郑力起身说到。
“我梓州都不安宁,你去利州剿匪,永胜军的孙都监都升了制置使,他带廂军去剿匪,保我梓州平安,你奉化军去了哪里,去利州,笑话,他利州路没有军队去,你操什么心?”冯拓冷笑一声。
“为朝廷分忧,为皇上尽忠,乃我等职责事,大人何分彼此,何出此言?”郑力大声道。
“哪你去啊,老夫不拦你,你的军器我是配齐的,粮草也没克扣,永胜军张以也在,你问他,他率军剿匪要过军器粮草吗?”冯拓没好气的说。
“蔡太师早就催促我等去利州配合进剿,大人为何迟迟推脱?”郑力任然大声说到。
“放肆,本府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本府保一方平安,经略得当,才一路升平,他蔡涤管不好利州,却要我梓州靡费钱粮,是何道理?下去。”冯拓看起来很生气。
等郑力走后,张以笑着说“明公息怒,梓州不配合利州的剿匪,太师那里怕不好交代,卑职愿为大人分忧,派兵扼守阆州南下通道,不让贼军踏入我梓州半步”张以朗声道。
“好,这样就好”看着眼前这个俊雅得体的年轻人,冯拓就是觉得舒服,刚刚见到他时,还以为是个士子,儒雅俊俏,又谈吐不凡,没想到还能带兵打仗,自己还劝他去参加朝廷大毞,换个文职,要是他参加锁厅试,还暗示可以走太子门路。近段时间接触到张以,越是喜欢,只要他科考,自己还暗示有可能将最小的女儿许配给他。小女儿几次都问起。
“府尊大人,卑职想去一趟脱丝麻部,打通吐蕃商道,为我梓州换些战马”张以说出了此行目的。穿州过境是要朝廷公文的。
“好,准”要是能弄到大批的战马,帮太子武装一支强军,他觉得他都可以回京了,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
“那卑职就去准备,大概要七八个月时间。”张以抱拳道。
货物早就在准备了,大量的烈酒,丝麻,精盐,还有少量的铁器,庞大的商队,还有着便装的两千永胜军在方强,刘二喜两位都虞候的带领下向西进发了。
出了梓州,张以朝周家管事点点头,管事留下最后面十两马车的一支车队,继续带人向西而去,张以却带着留下的小车队向北匆匆离去。
往北是兴元府,再往北是京兆府,然后顺渭水而下,十日可到开封。没错,张以准备去东京汴梁。出发前他给齐小羽和齐小娥都去了信,和永胜军五个都虞候商议好今年的布置,又和周兴谈了一夜,然后出发了。
到利州路,张以看到一路都很萧条,由于南下到江陵的商道在蓬州中断,兴元府苛捐杂税又因为要剿匪加重,产生了大量的流民,流民没有大批涌向兴元府,却成群结队朝蓬州和阆州两个匪窝前去,官兵到处设卡拦截都无济于事。张以知道齐小娥的义勇军政府开始深入民心。齐小羽带信给他,义勇军已经扩大到三千人,三个营将的队伍都补齐了,现在在加紧训练。
张以没有往正北去兴元府,而是走东北的京西路,道路难走些,却要经过金州,他想去看看梁蓉儿,虽然只是一种对家人寄托式的安慰,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车马到了金州,天已经很凉了,都到中秋了,张以找客栈住下。洗漱完毕,安顿好一行人,派伙计去梁府送信,自己去了当地最大的酒楼客云居。酒楼的生意很好,居然没有雅间,小二给他安排一张靠里面的桌子。
当张以在品茶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卢勉,是他,虽然只见过一面,张以却不会忘记,在蓬州自己还冒充了这家伙一回,想想他笑着摇摇头,夔州离金州很近,应该是带卢家商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