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大会两天之后便是圆满结束,而取得本届冠军的弟子,乃是沐风谷的一个长老的孙子,而本来这弟子关系就是斐然,加上天赋不错,因此一致决定,将这弟子送到中州的巨派天道宫学习三年。
而第二第三的两个内门弟子,便是获得由五宫山山主赠与的两柄玄阶灵剑加以奖励,可谓是收获颇丰。
东方锦知道此时完毕,也没多做停留,告别了自己的师兄,便是回到了沐风谷中,可是刚一回到沐风谷中,宋伯便是来了。
“宋伯?事情怎么样了?”东方锦也是疑惑,又想起几天之前宋伯的话,于是问道。
宋伯缓缓弯腰,恭敬地点头说道:“抓到了齐岳箜长老,现在在刑堂牢中。齐家众人也是被全然抓起,谷主意下如何?”
东方锦轻咦一声,忙是说道:“如此容易?”
“咳咳,其中倒是有点小插曲。”
东方锦也是来了兴趣,缓缓点头说道:“说来听听。”
宋伯想起前日的事情,心中也是有些懊悔,忙是说道:“子休倒是帮了大忙。”
听到这话,东方锦也是立刻皱眉,面容之上也是泛起一丝担忧,缓缓说道:“宋伯,仔细说说看。”
宋伯忙是将前日的事情仔细讲给东方锦听,东方锦细细听后,听到最后木子休并没伤势时候,才是放下心来,只好说道:“既然子休没有事,宋伯你也不要心中自责了,不过过早让子休参与其中,却是不该。”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宋伯也是皱眉,这桃花阁原本没什么人来,如今齐家众人被抓道刑堂,而东方锦恰好回谷,恐怕来人便是西荒一派。
轻声对东方锦说道:“谷主?”
东方锦缓缓摇头,嘴角却是微微皱起,缓缓说道:“如此时候,倒是有趣,开门吧。”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的人正是向来和西荒长老有关系的几个长老,这些长老刚一进阁中,便是忙着走到东方锦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四肢也是不离地面,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东方锦看了,心中也是恨,这些人,当初皆是自己救他们出的险境,那时候他们是那么的对他感恩,可是如今岁月流逝,光阴飞转,他们,竟然也会犯下错误。
不用猜,东方锦便知道,这些人肯定受了西荒长老的恩惠。
东方锦冷声喝道:“说吧,兴许会给你们一条活路。”
那最前面的一个人,忙是抬起头来,看着东方锦,两行热泪也是流了下来,在一旁的宋伯却是嘿嘿冷笑,而东方锦看到这几个人的样子,也是心中发狠。
他恨不得将这几个人立刻生吞活剥。
“谷主,请谷主赎罪啊。”
哭诉的这人乃是西荒长老一派的人,原本乃是一个中州大族的护卫,可是因为在一次护送任务中,严重失职,导致护送的人死掉,而同行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来,东方锦见到他一身伤重,于心不忍,便是将他带到了沐风谷中,几十年过去,这人仙姑不错,也是到了元婴的境界,自然也成了长老。
可是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这人便成了西荒长老在沐风谷中的人,折让东方锦一度很是失望,每每谈及,心中懊悔。
东方锦冷冷说道:“裘长老,何罪之有?”
这名叫做裘长老的,也是将头深深埋在怀中,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哭的力气太大,还是怎样,身体却是一颤一颤的发抖。
“不念谷主旧日大恩,与西荒长老交往甚密,结党营私,坏了谷中规矩,此乃罪一,与沐风谷中,眼高于顶,不念谷主旧情,对谷中弟子嚣张跋扈,此乃罪二,与西荒长老密谋灵谷,心中蒙尘,此乃罪三。”
这裘长老说这话时候,声泪俱下,句句话痛击着东方锦的心,想当初他救这人,乃别无他求,送到沐风谷,也是心中存善,可是如今报答的到底是什么?
东方锦恨,不过他最恨的不是人,乃是世间之事,不过他如今也不懂,为何,当初憨直的一个人如今会这般令人看不透,恐怕如今跪在地上,也是求一份生存吧。
“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东方锦微微冷笑。
那人忙是抬头,眼神之中满是祈求,说道:“谷主如能放我一条生路,我愿当牛做马。”
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东方锦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而一旁的宋伯也是跟着满脸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笑。
那人心头也会一凉,却是不愿放弃,又是说道:“只要谷主开恩,我愿意交代所有的一切。”
下一秒,东方锦却是猛然站了起来,瞪着这裘长老说道:“你不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么?”
这裘长老也是一愣,思绪瞬间回到了当年,想当初自己身负重伤,漫天飘着雪花,那时候他想的就是能有一杯热汤就好,哪管是死前最后喝上一口也罢,他闭上眼睛,想要快点了结这个生命,可是天气寒冷,连思考都被冻住,他像是一个待死的猪猡。
他痛苦的笑着,捂着伤口,嘴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么的他昏了过去。
可是等他再次醒来,看到的不是阴诡地狱,却是一间暖呼呼的房间,那时候他清楚记得,眼前的中年人那抹微笑。
他费力的直起身来,嘴上却说道:“多谢先生大恩,当牛做马以报。”
中年人忙是一下掺住他,一只手却是拿着一碗汤药。
嘴上却是说道:“当牛做马却是不好,我见你衣衫像是护卫,出了这等事,怕也回不去了,不若与我一道回东洲,好好活着,便对得起我这碗药了。”
思绪回来时候,裘长老的泪水也是断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呆滞,许久,才是重重将头叩在地上,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宋伯冷冷笑着,看着这人心中却是厌恶,目光却是投向了东方锦。
而东方锦却是走到裘长老的身前,缓缓说道:“你走吧,我不怪你。”
裘长老听到这句话,顿时呜咽呜咽的哭了起来,缓缓说道:“谷主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裘某定然不负谷主希望,即使是死也无愿,但求谷主不要将我驱逐,我二十几岁便是到了谷中,五十年来未曾出谷,早已是拿这里当作家一般。”
“若是你当作家一般,又怎会行此不义之事,我恨当初为何狠不下心来,为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东方锦很是厌恶的说道。
裘长老也知道犯了大错,也不再求情,只是跪在地上不说话,而身后的三个人也是吓得直哆嗦。
宋伯也是说道:“想当年,你几人哪个没受过谷主恩惠,如今却为蝇头小利忘却大恩,着实猪狗。”
说到这里,宋伯却是走到东方锦的身旁,附耳说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几人虽罪不轻,可是出发当应慎重。”
东方锦也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听闻宋伯一席话,也是心中明了,这几人虽然勾结外人,却不能现在杀了,若是真的如此,恐怕沐风谷会更快起了变化,若是此事处理得好,沐风谷风气能够整顿一些。
思虑良久,东方锦说道:“你几人乃是谷中长老,罪本不轻,可是念你们皆为谷中谋事良多,今日开始,除去长老之名,与思过谷玄冰湖中静思,未得召唤,不得出谷。”
这几人听到东方锦竟然没有重罚,心中也是愣了一下,却忙是说道:“多谢谷主开恩。”
等这几人走后,东方锦却是对宋伯说道:“叫暗堂的人多多留意,若是有心术不正者,可代我就地执法,不用上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