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究竟意味着什么?
郭嘉无法明确给出定义。
但是在他心中。
强权就意味着永不妥协,永不低头。
被人要挟,郭嘉的心绝不会无动于衷,别说今天祝融是拿甄脱甄道来要挟他,哪怕挟持的是他手下的官员,郭嘉心底同样会升起滔天怒意。
就算祝融手上的人甄姜,蔡琰,大小乔,郭烨,郭瑾。
郭嘉都不会妥协,都不会听从对方摆布。
一旦妥协,或许能保下亲人的姓命。
但是,郭嘉手下的官员会看到郭嘉软弱的一面,郭嘉的敌人会掌握他的弱点,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的威胁会接踵而至。
这个先河不能开,哪怕真的一拍两散,郭嘉也不能答应祝融的条件。
撇开情感,因一两个人的姓命而影响军事行动,这里面牵扯的是数万军队和数不尽的钱粮,再深远一些,还有战事波及的百姓,以及撤军后的一系列负面影响。
这个时候,不是郭嘉展露痴情一面,不是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
他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包括他治下的官员,要让他们看到,他们的主公会不会因为私情而废了公事,他们辅佐的君主,究竟值不值得他们死心塌地。
而展现给现在的敌人,未来潜在敌人一个信号,这种要挟的手段,郭嘉究竟会不会被钳制。
祝融不可思议地望着郭嘉,讷讷问道:“你,你说什么?”
郭嘉似嘲似讽地笑了笑。
“动手,杀了她们。快,不要犹豫。”
甄脱和甄道听到郭嘉的话,柔软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祝融惊讶而呆滞地望着郭嘉。
郭嘉负在身后的左手敞开,轻声道:“祝融,睁大眼睛看一看,这是我的军队,也许,你认为南部蛮族夷族的勇士单打独斗肯定能把汉人打得落花流水,呵呵,这一点我不做评论,但是,我不知道南部勇士的刀枪能不能击破我这些军队将士身上的铠甲,你们的兵器,又比不比我的锋锐。我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这城里,有我的三万军队,在成都东面,有我的十万军队,在成都北面,还有我的十万军队,正在川南与孟获交锋的,有我七万军队。”
三十万军队,就是郭嘉现在的实力,不是秘密,却也不是所有人都了解的。
祝融冷汗直流,仍旧口气强硬地问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郭嘉再向前走了一步,距离他们只有十步左右。
面带微笑,话音轻柔。
“祝融,我和你赌一赌,这样,你先杀了她二人,然后我将你身边所有人都杀掉,唯独留下你,接着我亲自率军南下,你就留在我身边亲眼看着,看看我这三十万兵马到了南部能带去什么?有一个人也许你没有听过,他叫曹艹,他屠城无数,杀孽深重,而我现在的实力比他强,我觉得也是时候让天下人明白触怒我的下场,就拿南部来杀鸡儆猴吧。南部有多少人?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百万?不如你赶快动手杀了她二人,这样你我也一起南下,一起数一数究竟南部有多少人可供我杀戮。”
祝融的同伴们战战兢兢地望着虎卫将士,黝黑的铠甲看似坚固无比,手上拿着的长戟在阳光下映射出刺眼的光芒。
郭嘉麾下兵马将士的装备,最好的是陷阵营,接下来便是虎卫,再往后,则是银翎飞骑和弩兵。
精心打造的虎卫是步卒对抗中的佼佼者,退可连成一线稳如泰山,进可摧城拔寨所向披靡,所以将近十年过去了,这样的精锐部队,郭嘉也只养得起一万,再多,便负担不起。
祝融身体发颤,虎卫这样的军队去了南部会带去什么?
除了死亡,还有什么?
南部落后,打仗只凭骁勇和一些被驯服的野兽,不论战术计谋,只看装备,南部连太平军装备相较落后的步卒都比不上,战损比就可想而知。
“你真的不顾她二人的死活?”
祝融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咬牙切齿地盯着郭嘉。
郭嘉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祝融,你是在求我吗?你是在求我为了她们向你低头吗?不要啰嗦了,女人就是女人,给我果断一点,你是投降还是寻死?不投降就快点杀了她们!我带着你在身边,让你看清楚我是如何踏平南部,鸡犬不留!”
祝融心里一发狠,有一瞬间的确想要杀了甄脱和甄道,但她的脑海却突然浮现了部族血流成河的景象。
当啷匕首掉落在地上,祝融声音发颤地对郭嘉哀求道:“我,我投降。请,请,请你不要残杀南部子民,你要如何处置我,随你的意。”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郭嘉冷哼一声,蓦然转身。
萧仁大手一挥,亲卫军一拥而上将祝融一伙人五花大绑。
站在府邸阶梯下,郭嘉让典韦率虎卫回营后,郭烨来到他身边,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父亲,如果,如果祝融真的杀了二姨和三姨,难道,父亲真会将南部屠戮一空吗?”
郭嘉轻轻一叹,轻声道:“烨儿,这个问题,还是你自己去想吧,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今天是你娘在祝融手里,我的做法,不会改变。”
祝融终究没有魄力玉石俱焚,假若她丧心病狂真杀了甄脱与甄道,郭嘉会不会真的举兵南下屠戮南部?其实,连郭嘉都不知道答案。
祝融显然无法代表整个南部,所以她所作所为,不能将责任全部推在整个南部身上,更不用说让南部子民来承担后果,郭嘉之前的话,只不过是在惊吓祝融而已。
“主公,如何处置他们?”
萧仁来到郭嘉身边请示。
郭嘉望了眼祝融一行被捆缚的人,瞧见祝融还在朝他高喊着不要怪罪南部子民的话,郭嘉淡淡道:“关入大牢,不要刁难他们,他们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萧仁领命,转身去办。
郭嘉的目光从祝融身上移开,发现梨花带雨的甄脱与甄道扑在甄姜怀里痛哭流涕,郭嘉刚想走去过安慰她们几句,却被甄姜隐含埋怨的目光止住了动作。
自嘲一笑,郭嘉迈步朝家走去。
甄姜陪着甄脱与甄道回家,直到夜晚才返回府中,问了问下人,得知郭嘉在书房中,便想要跑去兴师问罪。
刚转过长廊过道,甄姜意外地发现蔡琰站在拐角处,守株待兔一般等着她。
“姐姐是要去责怪夫君吗?”
蔡琰望着夜色下的庭院,清冷幽静,恰和这冬曰的冷寂。
甄姜反问道:“难道你认为夫君做的对?道儿与脱儿听到夫君的话以为夫君从心底一直都厌恶她们,回到家中连寻死的心都有,我为两个妹妹说句公道话,难道不应该?”
蔡琰悠然一叹,转过头望着甄姜,柔声道:“我只想问姐姐,道儿与脱儿,是不是脱难了?”
“是,但也已经心碎了。”
甄姜也有些伤心,似乎今天的郭嘉,现在的郭嘉,已经不是她当年认识憧憬的那个人。
他的心,冷的令人感到惧怕。
“姐姐应该想一想,夫君在那个处境中,应该怎么做。祝融得逞,下一次,也许被劫持的人是你,是我,或者是瑾儿。姐姐设身处地为夫君着想,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又有什么理由去质问夫君呢?”
蔡琰翩然离去,言尽于此,该说的她说完了,不该说的,她也不会说出来吓甄姜。
站在原地的甄姜冷静下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对策。
她如果是郭嘉该怎么办?听祝融的?难道甄脱和甄道就会安然无恙吗?
不听祝融的,甄脱甄道多半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反而脱难了。
从结果去看,郭嘉没做错。
但是这个过程,令人伤心欲绝。
踌躇片刻,甄姜一扭腰肢又出了府,折返娘家去开解两个妹妹。
在书房中的郭嘉不是一个人,怀里坐着小乔。
小乔勾着他的脖子,柔声细语地安慰着他。
“别人不懂夫君,夫君又何必神伤呢?”
郭嘉实际上是在自我反思,走上这一条路,意味着失去很多,包括友情,亲情。
今天的事件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如果下一次呢?出现了牺牲呢?
将小乔紧紧抱住,嗅着令人如痴如醉的体香,郭嘉默不作声,只是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仿佛要融为一体般。
小乔忽然趴在郭嘉的耳边低声道:“夫君知道如何才能让妾身有孕吗?”
郭嘉向后倾,望着小乔,不解问道:“干嘛问这个?这种事情又不是肯定的。”
小乔眨眨眼,神韵灵动,直言不讳道:“妾身想要为夫君生儿育女,可这么长的曰子过去了,妾身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郭嘉将她放在书桌上,然后开始脱她的衣裳。
“诶?夫君做什么?”
小乔缩了缩身子,有些不理解。
郭嘉动作不停,理所当然道:“生孩子啊。”
小乔脸一红,弱弱地问道:“不能,不能去妾身房中吗?”
在书房,蔡琰,甄姜,貂蝉,都被郭嘉推倒过,大小乔还没试过。
郭嘉凑到她面前,神秘地说道:“在这里,生孩子的成功率高。”
小乔满面通红却又浮现几分惊喜之色,咬着下唇羞羞答答地主动替郭嘉宽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