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粲和荣小姐的婚事如期举行,听闻街坊们说这婚礼可热闹了,荣大人给的嫁妆也很丰厚,由十二担呢。
小娥和小锦听说后,只能笑笑,然后面无表情的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当然也有人还记得潘粲预备纳小娥为妾的事,拉了拉还要再继续八卦这婚礼的人,让他们少说两句。
街坊们很快就意识到了对小娥、小锦说这个不合适,识趣地作鸟兽散了。
小锦从一开始就只想教训潘粲,倒不是真得想破坏他和荣小姐的婚事。但从那日的情况看,她原以为荣大人不会再同意两人的婚事。
现在看来,潘粲在荣大人那还是蛮重要的,或者是对荣小姐很重要,所以即便是声名狼藉,这‘门’婚事也没受挫。
潘荣两家成亲的盛况小锦和小娥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想着这个曾经以为会成为自己亲人的潘粲,小锦还是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自在。
而小娥就更加不用说了。
看着立于窗口眼神空‘洞’,两眼发直的小娥,小锦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
小娥微微侧脸,说道:“我没事。”
从小锦的角度看去,正好看见她嘴角扬起的一抹笑容,但是在小锦看不到的角度,却是晶莹的泪珠。
小娥和潘粲的两世情缘就在潘荣两家敲锣打鼓的喜乐中结束了。
小娥的那滴泪算是她对潘粲的两世痴恋的最后‘交’待。
生意和生活都得朝前看,小娥、小锦两姐妹认真打点着店里的生意,一切都平平淡淡地继续着。
凤槃一直没有回来,宝嘉不曾放弃地到处打听,却因为西北那边战事不断而打探不出有用的消息。
小娥、小锦心里头很担心凤槃,却也知道谁也阻止不了凤槃复仇的步伐。
就在小娥、小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凤槃时,凤槃就像当初从河里漂来一般,不经意间就从天而降了。
这日,店中的生意很好,小娥、小锦、宝嘉忙到深夜还未离开。
“宝嘉,这些账本看得我头疼,也亏你日日这么仔细地记着帐。”小锦‘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嘟着嘴埋怨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拿了掌柜的你的工钱,我敢不做事吗?”宝嘉笑呵呵地说道。
小锦也笑了,现在这家伙也会说笑话了。
“快好了吗?夜已深了。”小娥从后院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粉尘。
“就好了姐姐!”小锦回道。回头迅速地将剩下的账本看完,对好帐。
过了一会,事情忙好,三人收拾好账簿,正‘欲’吹灭烛火,关‘门’离去,忽觉后院有声响传来。
似乎是瓦碎的声音。
“什么声音?”小娥有些害怕地问道。
小锦也冲着后院的方向看看,说道:“似乎是瓦片或‘花’盆碎了的声音。”
“我去看看。”宝嘉道。
掀开布帘,看了看后头,一片漆黑,并没有什么异样。
宝嘉放下帘子,回过头来,说道:“许是野猫进来撞着了什么,我们……”话未说完,就觉身后一阵风过,宝嘉练过舞,身手敏捷,感觉敏锐,迅速回身接招,才没被人打了冷棍。
“啊!”小娥、小锦看着几个黑衣人手持闪着寒光的长刀立于面前,吓得失声大叫。
宝嘉飞速往后退,拦在小娥、小锦的前面,但黑衣人已迅速上前,东南西北的站好将他们包围了。
“你们是来抢劫的吗?店里的珠宝你们随便拿。”小锦高声质问,若是为财,那就让他们拿去,保命要紧。
没有人回答,只见刀高高举起,朝她们砍了下来。
宝嘉奋力相救,但寡不敌众,身上被砍了一刀,眼看着‘乱’刀就要看向小娥、小锦,这次,一道青‘色’身影从外头冲了进来,白光闪过,黑衣人应声而倒。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看着此人,竟被吓得纷纷往后退。
“哥哥!”小娥、小锦扶着受伤的宝嘉,惊喜叫道。
高大的凤槃一身紧身青衣,如同罗刹一般地站在几个黑衣人面前。
地上倒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看着同伴的鲜血染红了脚下,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竟不敢上前了。
“带宝嘉去寻郎中。”凤槃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小娥、小锦扶起宝嘉,往‘门’外去了。
到了‘门’口,小娥回头看,就见凤槃正与黑衣人极力相斗,凤槃武功极高,手中的兵器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小娥放下心来,同小锦一起带着宝嘉去了最近的‘药’铺。
幸好宝嘉伤得不重,刀没有看到要害。郎中听了小娥、小锦所说,一边给宝嘉治疗伤势,一边让自己的伙计去官府报案。
他认为这是有人要洗劫铺子。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快去看看大公子那边的情形。”宝嘉处理好了伤口,急急地催促小娥他们去看看。
此时,‘药’铺的伙计已经回来,说是衙‘门’已带人去围剿,所以宝嘉知道现在回去应该是安全的。
小娥和小锦也担心店里,在得到郎中保证宝嘉没事后,她们匆忙就往回跑。
店里头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哥哥!”小娥、小锦奔到了凤槃的身边,“你没事吧,你终于回来了!”
凤槃安慰了他们两句,对带队来的衙差说道:“官爷,我家妹子受了惊吓,我和她们说上两句话后就和你们去衙‘门’。”
衙差点点头,走到一边去清理现场了。
小娥、小锦看到还有一个活口被衙差带走了。
“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锦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小娥则已忍不住掩面而泣。
凤槃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了,哥哥不会让他们伤着你们的。”
“哥哥,你去了哪里?你是去给你父母报仇了吗?那现在仇报了吗?”小锦问。
凤槃说道:“此话说来话长,还是等我从衙‘门’回来再说。我走后,你们还是到宝嘉身边去,和他一起去龙虎堂,那里安全。”
小锦眨眨眼,说道:“难道这些贼人不是普通的劫匪?”
凤槃看着被衙差抬出去的尸体,幽幽说道:“一进屋便刀刀致命,这哪是抢劫,分明是来害命的。”
“什么?是什么人要害我们的‘性’命?”小娥捂嘴惊叫。
凤槃沉声道:“此事不简单,这也是我急着赶回来的原因。你们听我的,跟着宝嘉回龙虎堂。”
小娥、小锦答应。
凤槃跟着衙差去了衙‘门’诉说今晚之事的经过,小娥、小锦则拉着手一路小跑,去了‘药’铺,想办法和宝嘉去了龙虎堂。
宝嘉的父母见到宝嘉带伤回来,又见小娥、小锦也跟着来了,心知出事了,徐虎做事向来爽快,也不多问,就让下人准备好了客房,让小娥、小锦暂时安顿了下来。
姐妹二人晚间受了惊吓,辗转反侧,临近天亮才小憩了一会,到了晌午时,终于等来了凤槃。
凤槃来到徐府,受到了徐虎地热情款待,一席人坐在桌边,边喝茶边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凤槃带着申屠家的自卫队,一路向西北行进,却因为西北战事封了关,而不能过。凤槃在西北要塞城市裕县歇了几日,偶然间捕获一名‘奸’细,得知了朝中要员与外敌勾结之事,其中甚至还涉及到了多年前顾正的案子。
凤槃担心小娥、小锦,便潜入京师调查,终于查到幕后之人,经过几日的跟踪,发现他们已经发现了小娥、小锦为顾正遗孤,凤槃担心这些人向小娥、小锦下手,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幸好赶得上阻拦了这起血案。
“你是说,你知道了当年是谁陷害我爹?”小娥又惊又喜,抓着凤槃的手问道。
凤槃点点头道:“我已查到了那个通敌叛国的人,但是他身后似乎还有大鱼,原本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一直隐藏在京城,却不想他们竟向你们下手了。”
小娥‘激’动地哭了。
小锦安慰着小娥,一面奇道:“这些人为何要杀我们呢?如此大动作,岂不是自己暴‘露’了?顾……我爹当年已被他们陷害致死,我们年幼,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为何会想到来对付我们呢?”
徐虎拿着拳头砸了两下桌面道:“这只能说你们身上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恩?”小娥不懂。
小锦更加不懂了。
“我想大概他们认为你们身上有重要的东西,是不能落在旁人手上的,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要下手。”凤槃也这么认为。
小娥、小锦面面相觑,他们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那些人这么害怕的。
“不管怎样,他们原先就想着以强盗抢劫的名义将你们杀害,然后将铺子洗劫一空。现在他们‘阴’谋没有得逞,但官府还是以抢劫定罪了。”凤槃道。
“哥哥,我见昨天还有一个活口……他嘴里能得到些什么吗?”小锦问道。
凤槃看着她,缓缓说道:“昨个在押往府衙的路上,此人就咬舌自尽了。”
小锦和小娥皆是一愣。
徐虎愤愤说道:“看来是一群死士。由此说来,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不简单。”
小锦心想也是,能养死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