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要解乾坤古棋,无法破解,不是只有他一个,古今弈学家,大国手,文学家,算学家,易学家,也没能破解。往往解到一半,棋错一步,满盘皆输。必须重新设局,从头再下,再重复解棋。若干年来,始终无人解开。这破解方法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就像拼图一样,本生只有一种拼凑方法;它重复循环,顺序不变,但可以错了继续拼;但乾坤古棋错一步,满盘成死棋,没有生路,当真千难万难。他小小孩童,如此年纪,又怎能破解。相传孔子,也为此棋,苦其一生,始终不得要领,难窥其精髓,只是叹言:“这乾坤古棋,千道棋谱,根本无法破解。”
张三丰要想解棋,那是千难万难,就算读完太平书院所有书籍,也根本不可能解开,他心里在想:“师父叫我解这古棋,这棋根本就解不了?他说我能解,可是我根本就解不开,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口中师父,自称只有梦里才能见到,睡梦中的师父,存在不存在也是未知,往往大哭着和师父分开,就此醒来。心道:“师父?你说全一能解开乾坤古棋?偏偏全一解不开,这么久了?全一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神情凄苦,目瞪口呆,注视棋局。
张三丰回过神来。
李清时微笑着看着他,目光和他对峙,笑问:“张全一啊?李爷爷打了你?生李爷爷气了?”
张三丰这时一笑,一看门外,见日光温和,心情也格外好,课堂叫李清时先生,课后就叫爷爷,回道:“不是,全一不生李爷爷气,全一知道,李爷爷是为我好。”
李清时慈祥一笑,对他说道:“全一啊?你真懂事,你和你爹爹一般脾气?都很听话。”
张三丰忙问:“你认识我爹爹?”
李清时笑着,回道:“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听你外公说起过。”说完,他收拾课本。
张三丰追问:“啦?你给我说说?我爹爹和我脾气怎么相同?我可和他不一样的。”说完这些,他收拾棋书,棋盘棋子,以及易学著作,放进课桌里面。
李清时一手拿作业,一手牵着张三丰,对他说道:“你来,李爷爷慢慢给你说。”
张三丰被先生牵着,小步走出教室,听他边走边道:“你爹爹啊?脾气有些屈,更是耿直,就像你一般,如李爷爷罚你一样,也无怨言。他从小爱学习,爱动脑筋和你一般的聪明,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见不得穷人百姓受苦。”
张三丰忙道:“不对,我爹爹没我聪明。”
李清时笑道:“你啊?虽然聪明和寻常孩子不同,但是你这脾气不好,就知道骄傲自大,自以为是。”
张三丰不敢和他斗口,只道:“全一改。”说着,到了众先生办公地方,只见是处偏殿,有几位先生正喝着茶,说说笑笑,见了李清时,各自招呼着,见了张三丰,各个笑了起来,对他指指点点,声声议论。
李清时放了作业本,微笑着和他出了偏殿,这时蹲下身把他抱起,往广场方向走去,指着那些正在广场上嘻闹的书童,笑问:“全一啊?怎么?你不和他们玩吗?”
张三丰气“哼。”一声,不由恼道:“他们不配,就知道玩,我才不和他们在一起,现在是什么时候。”
李清时一笑,问道:“现在什么时候啊?”
张三丰看了他一眼,注视着广场上嘻闹书童,回道:“天下动荡之时,宋、金、蒙古、三国纷争。”
李清时一笑,更是不解,问道:“你不和同学们玩,管三国纷争什么事啊?”
张三丰神情凄苦,他眉毛紧皱,手指众书童,十分鄙视的,恼道:“你看这些人?读书不好好读读,整天就知道嘻嘻哈哈,就知道玩,我看不起他们。”说完,气“哼。”一声,回道:“百姓受苦受难,受尽欺压,他们这些天生就是坏人,长大了定是贪官,祸国殃民的人。”
李清时闻言,更是苦笑,心道:“张全一这般小,能知道这些,当真难为他了。唉!”长叹口气,也不多想,想起刚才重打他几顿戒尺,有些过意不去,问道:“全一啊?李爷爷脾气不好,更动不动就打你,难道你不恨李爷爷吗?刚才啊!是李爷爷不好?你不要恨李爷爷啊?”
张三丰哈哈一笑,回道:“李爷爷,我不生你气,叔叔伯伯们,哥哥姐姐,很多人说我被爹爹和娘惯坏了,没有好脾气,说我骄傲自大自满,没大没小的,李爷爷打的好,也是为我好,这样我才能做学好。”
李清时闻言,哈哈笑道:“张全一啊?这么说?李爷爷以后?再打重些?不是对你更好了?”心想:“你啊!怎会这般懂事?怎么这么惹人疼啊?”
张三丰听完,敢忙摇头,苦着眉毛,回道:“打不得。”
李清时笑问:“为什么打不得啊?”
张三丰想了想,回道:“我怕痛。”
李清时笑道:“哦,怕痛,就要听话。”
张三丰乖乖回道:“我听话。”其实,心里在想:“等我骗来了扇子,我就不听话了。”果真,李清时从袖间取出他的折扇,把扇子还给他,笑道:“以后除了书、笔、纸、砚台,其它东西不准在放到桌上知道吗?”
张三丰答应声,他接过扇子,然后回道:“好,我听李爷爷,以后,其它东西我不放在桌上。”说完这些,心里在想:“你怕我分心,不让我放在桌上,其实这没用。”
李清时看着他,不解问道:“张全一啊?我问你?刚才李爷爷叫你背书?读着?读着?为什么哭啊?”
张三丰脸一红,想了想,才回道:“因为,因为。”
李清时看着他,笑问:“因为?什么啊?”
张三丰不知怎么说:“因为,那几句话很有道理,我想到自己,我想到自己就哭了。”
李清时笑道:“我想到自己什么啊?为什么哭啊?”
张三丰回道:“我长大了也要担当大任,要当宰相,治国平天下,会受很多苦,甚至挨饿,才哭的。”
李清时哈哈一笑,回道:“哦!这样啊?还有呢?”说完这些,心里在想:“他这般小?能这般想?有此抱负?当真难能了。”见他这样,更是看重张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