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干脆地扭过头去,紧紧地闭着嘴,以免失控地喊出她想要扔到他头上,的所有责难。
贝拉把书叠成一摞,然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她想要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外,但是,当然这女孩一如既往的缺乏运动细胞,她的靴子绊到了门框,怀里的书散落一地。
贝拉站了一会儿,想让它们就这样在地上躺着算了。最终,她叹了口气,弯下身子想把它们捡起来。秦牧蹲在那里,已经把书都堆成一堆了。然后他把书递给她,脸上冷冰冰的。
“谢谢。”贝拉被他的态度气恰了,冷淡地说。
他眯缝起眼晴。
“不客气。”秦牧回敬道。
她随即直起身子,再次转身离开他,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向体育馆走去。
体育课太残忍了。贝拉开始学篮球了。她的队友从不把球传给我,这点很不错。但她老是摔倒,有时候还会连累别人跟她一起倒下去。
今天她的状态比平时更糟,因为女孩脑子里全是秦牧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她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上,但秦牧总在她需要保持平衡的时候闯进女孩的思绪里。
开车回家,贝拉就着手准备晚餐。
她开始努力集中注意力准备晚餐——尤其是把鸡肉切丁的时候,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急诊室之旅了。
但女孩的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试图分析今天秦牧说的每一个字:“我们最好别做朋友,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当她意识到他在暗示什么的时候,她的胃一阵抽搐:“他肯定是看出来,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他不想欺骗我的感情……所以我们最好连朋友都不要做……因为他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然,他不会对我有任何兴趣,我确实很乏味。但他不是。有趣……有才气……神秘……完美……英俊……或许还能单手举起标准型号的货车。”贝拉气愤地想着,她的眼睛一阵刺痛——只是来得稍晚的,对洋葱的反应。
“好,很好。我可以不打扰他。我根本不想打扰他。我会在这里把我给自己判处的有期徒刑服完,然后兴许西南的某所大学,也许是夏威夷大学,会给我提一供一份奖学金。”当贝拉把鸡肉馅玉米卷饼做完,放到锅里的时候,她竭力想着阳光灿烂的海滩和棕榈树。
可爱的女孩,胡思乱想着。她当然不是个乏味的女孩子,只是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总会不自觉少了几分自信。这是人之常情。
当查理回到家,闻到青椒的味道时,他似乎有点疑惑。
贝拉不会责怪他的——离这里最近的能吃到墨西哥菜的餐厅很可能在南加利福尼亚。但他是个守护者,就算只是个小镇守护者,他也有足够的勇气去咬下第一口。他似乎挺喜欢这个味道。看着他渐渐地开始信任她的厨艺,这是是件有趣的事。
“爸爸?”当他快吃完的时候,女孩问道。
“怎么了,贝拉?”
“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下周六我想去趟西雅图……如果可以的话?”贝拉本来不打算请求他的准许——这会开一个不好的先河。但她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所以最后又找补了一句。
“为什么?”他似乎很吃惊,就像是他不能想象有什么东西是在福克斯找不到的。
“嗯,我只是去买点书——这里的图书馆库存太有限了——也许再看几件衣服。”贝拉手头的钱多得她都有点不习惯了,多亏了查理,她不必自己花钱买车。
不过这辆卡车的油耗可没让她少花钱。
“那辆卡车的油耗可能不太好。”查理说着,显然和女儿想到一块去了。
“我知道,我会在蒙特撒诺和奥林匹亚停下来加油——如果有必要的话,也会在塔克马停一下。”
“你一个人去吗?”他问道。贝拉不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秘密地交了一个男朋友,还是纯粹在担心车的问题。
“是的。”
“西雅图是个大城市——你可能会迷路的。”他有点发愁。
“爸爸,凤凰城是西雅图的五倍大——而且我能看懂地图,别担心。”
“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贝拉尽量巧妙地隐藏起听到这话时油然而生的恐惧。
“没问题,爸爸,不过我可能会在试衣间里耗上一整天——那会很无趣的。”
“哦,那好吧。”一想到要坐在女装店里,不管要坐多久,都足够吓得他打了退堂鼓。
“谢谢。”贝拉冲他笑了笑。
“你会及时赶回来参加舞会吧?”
呃……只有在小镇上,当爸爸的,才会知道中学里什么时候举行舞会。
“不——我不跳舞,爸爸。”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难以保持平衡的毛病可不是遗传自妈妈。
他确实清楚:“哦,那好吧。”,查理他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贝拉把车开进停车场时,故意把车停得离秦牧那辆银色的沃尔沃远远的。
她不想让自己经受不住诱惑,最后落得赔他一辆新车。她刚走出驾驶室,钥匙就从其指间滑落下来,掉到她脚步的一滩积水里。
贝拉弯腰去捡的时候,一只雪白的手忽然伸过来,在她之前把钥匙抓住了。她立刻直起身子,秦牧就站在她旁边,若无其事地倚着她的卡车。
“你怎么做到的?”贝拉恼羞成怒地问道。
“做到什么?”秦牧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她的钥匙。等她伸手拿的时候,他让钥匙落入女孩的掌心。
“在稀薄的空气里出现。”
“贝拉,你心不在焉得过分可不是我的错。”秦牧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像天鹅绒一样柔软。
贝拉阴沉着脸,瞪着他完美无瑕的面庞。今天他眼睛的颜色又变浅了,是一种色调偏深的,金黄的蜜色。她不得不低下头,召回自己当下已经陷入混乱的神志。
“昨天晚上的交通堵塞是怎么回事?”女孩依然看着别处,诘问到。
“我想你更可能是假装没注意到我存在,而不是想把我气死。”
“这是为了泰勒,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想给他个机会。”秦牧窃笑着。
“你……”女孩喘息着,想不到一个足够坏的词。感觉像是她的怒火的烈焰都能把他烤焦了,他还是只觉得很好玩。
“我也没有假装没注意到你的存在。”秦牧继续说道。
“所以你想把我活活气死?只因为泰勒的货车没有做到这一点?”
愤怒从秦牧黄褐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他的嘴唇抿紧成一条坚硬的线条,所有幽默的气氛都不见。
“贝拉,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说道,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冷冰冰。
贝拉的掌心一阵刺痛——她迫切地想找个什么东西来好好揍一顿。
她对自己的想法很吃惊。她通常是个非暴力主义者,女孩转过身去,大步走开。
“等等。”秦牧叫道。贝拉没有理会,继续走着,愤怒地踢溅起了不少雨水。
可秦牧紧跟在我后面,轻而易举地跟上她的步子。
“我很抱歉,这些话太失礼了。”一边走,秦牧一边说道,贝拉无视他。
“我不是说这些不是实话。”他继续说道。“但不管怎样,这样说真的太没礼貌了。”
“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贝拉喃喃地抱怨道。
“我想问你些事,但你总在转移话题。”秦牧笑起来。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他良好的幽默感。
“你有多重人格吗?”贝拉激烈地问。
“你又来了。”
女孩叹息道:“那好吧,你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下周六——你知道,春季舞会那天……”
“你是在搞笑吗?”贝拉打断他的话,停下来转向他。当她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她的脸都被雨水打湿了。
秦牧的眼睛看上去快乐得有些恶毒:“你愿意让我说完吗?”
女孩咬住唇,双手紧一握在一起,十指相扣,这样她就不致于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来了。
“我听说你那天要去西雅图。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搭我的便车。”
这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贝拉不确定他在指什么。
“你想搭便车去西雅图吗?”
“跟谁去?”贝拉困惑地问。
“很显然,跟我。”他把每个音节都发得很清晰,就好像他在跟某个智障人士对话一样,贝拉这样子认为。
女孩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不能自拔:“为什么……?”
这与女孩子的矜持无关,秦牧的话,实在让她捉摸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