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泞殿里。
谷半芹刚吃完晚饭,就在她一边吃着饭后甜点,一边坐在葡萄架下面仰头数星星的时候,一个宫衣的太监就来传话,让她赶紧的,沐浴净身,准备迎接皇上。
絮泞殿里瞬间炸开了锅,柳絮和采青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小小的惊呼:怎么办,怎么办……
其他两个小太监早已瘫跪在地,头都不敢抬,至于厨房的两个嬷嬷那不在她们职责范围之内。
只有谷半芹还算镇定,虽然其实现在她的内心正在上演一场天地霹雳,疾风骤雨般的末日景象,但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意外,或许在她没有实施逃跑计划,而是选择进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逃不过的一坎。
看到絮泞殿里忙乱无依的样子,站在门槛边上的传话太监不由得对着柳絮采青两人发出尖利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你们主子去沐浴净身!”
柳絮采青被吓得一个激灵,接着就一左一后架着还在发呆的谷半芹进了角落里的浴室里。
柳絮采青今夜格外卖力,她们两个宫女怀着无比的赤子之心将谷半芹从里到外洗刷干净,还涂抹了香喷喷的身体乳,然后谷美人出浴。
侍候着谷半芹穿上了后妃侍寝的制式服装,把她们平日里最爱的宝林娘娘打包整齐,谷半芹整个人像一个被打包好的惊喜礼物般送到了床铺之上,等待礼物主人的到来。
终于,在谷半芹心里那个小小的角落,寄希望于被皇帝遗忘的心愿,只能随谷半芹去了浴池,宣告泡汤,然后一起打包,绑上蝴蝶结送到了皇帝面前。
谷半芹前世是个单身狗,男朋友还没等得及交上一个,就意外穿越了。
今生又是才刚满十六岁,在这个时代刚算成年,都没有任何经验。
虽然前世在学校住宿舍的时候,一个寝室的姐妹们倒是一个个的口花花,说起故事来一个比一个还要具体生动,谷半芹甚至还一度荣获冠军,说的姐妹们哑口无言。
但这只是说的好听,都是些纸上谈兵的人才,然而现实生活里,实战经验基本为零。
为什么说基本呢,因为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片吗?
于是现在谷半芹躺在床上,一颗心碰碰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像要挣破胸膛,破膛而处,没来由的谷半芹想到了异形里的抱脸虫……
柳絮采青出门的时候,将寝殿内的大灯灭了,徒留下床榻边上的一盏小灯。
蜡烛的灯光昏昏沉沉的,屋子里幽暗不明,更加增添了紧张的气氛,谷半芹艰难的移动目光,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严阵以待,就像是那门后面随时会窜出什么妖魔鬼怪,将她生吞活剥。
一刻钟过去了,那扇门毫无动静。
两刻,三刻,四刻都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谷半芹躺的难受,挣脱了束缚,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回,依旧没动静。
谷半芹鼓起胆气从窗缝往外偷偷看去,絮泞殿的院子里点着灯,柳絮采青,贾进禄和张玉柱两个小太监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跪着,这都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可絮泞殿连个鸟的响动都没有。
让谷半芹不禁升起期待,皇上是不是不来了?
谷半芹快速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一衣服,这都不能叫衣服,薄薄的两层粉色透明轻纱,一眼就看得道里面遮着重点部位的莲花肚兜。
啧啧,这皇宫还真会玩,情趣服装啊……
想了想,谷半芹到底还是没胆换下,于是只好爬上了床躺下,继续等待。
这厢里,武元帝从养心殿出来之后,先去演武场跟至交好友毕庚打了一场,出了一身汗后,接着又去碧玉池里泡了一会儿,洗去一身尘埃。
最后武元帝这才不紧不慢的往絮泞殿的方向走去,路经途中的时候,宫里的道路两旁跪了一地的宫婢太监,口称万岁。
进了絮泞殿,武元帝直奔侍寝内殿,王顺公公跟随其后将寝殿大门碰的一声给关上了。
武元帝进入寝殿之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内置布施十分简单,以水蓝色为主,没有其他奢华的金玉瓷器。
与其他宫里铺张奢华一比,这里简直像个乞丐屋。
这里不像是个宫廷寝殿,倒像是普通人家姑娘的闺房,没有华贵的装饰,却也温馨自然。
赫连弘义行至榻前,伸手掀开流苏坠帘,定睛一看,蓝粉相间的纱帐中,一具香味扑鼻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静待采撷。
赫连弘义惊讶的发现床上美人儿的胸腹正有规律的起伏着,嗯……
这好像是睡着了?
谷半芹先前精神绷得高度紧张,这一睡下去,就陷入深层次睡眠,这点声音根本吵不醒她。
于是赫连弘义看着某人鼻翼开合,两家粉嫩,睡得脸蛋红扑扑的,配上谷半芹那张睡觉时微微翕动的丰润唇瓣,整个一个憨态可掬的样子。
赫连弘义在床沿坐下,想了想,试着掀了掀纱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想着应该怎样把人弄醒。
是粗暴一点,直接把人大声摇醒?
还是温柔一点,把人叫醒?
想着事情的赫连弘义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谷半芹看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美人在侧,体香扑鼻,赫连弘义看着谷半芹轻纱下面白里透红的肌肤,难得思潮翻涌,意念混混,然后他遵循内心的渴望,果断伸手摸上了谷半芹露在外面的手臂。
谷半芹是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的,然后感觉到有人在摸她……
于是谷半芹混沌的思维瞬间归位,她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挺直了身子就往后撤。
可是一双手从黑暗里伸了过来,带着薄茧的手掌追了上来,准确无比的钳住了她的腰身,谷半芹瞬间从腰部开始,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传递上来,直达脑门。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谷半芹还不清楚吗?
谷半芹在黑暗里苦笑,身子却很诚实的顺着对方的引导,飘飘荡荡,靠不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