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窗台高出地面一米五左右,高出花圃仅一米。
宿舍内上铺的位置和窗台持平。
站在花圃上,从窗户破口处,把手伸向沈轻盈的床,正常身高的高中生都能轻易做到,甚至需要弯腰。
沈归把目光投向菊花丛中,仅有一小簇菊花被踩踏过。
花圃内的泥土是显眼的红壤粘土,晓峰县遍地都是此种土质,唯独江边是沙土。
沈归小心翼翼地翻开花丛,看到了几枚清晰的脚印。
他信心满满地对吴美人道:“走,去抓采花贼,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吴美人将四周看了个遍,疑惑道:“上哪抓?”
沈归道:“当然是高三一班啊。”
吴美人问道:“为什么啊?”
她忍不住在沈归翻过的地方,重新翻看了一遍,除了几枚鞋印,什么也没有。
那鞋印又没刻上高三一班。
沈归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作为我们班的班长,也就知道关系亲密的几个女生住哪,对外班女生住哪个宿舍,简直一无所知,同理,一班女生住哪个宿舍,大概率只有他们班的男生才知道。”
他补充道:“还有,你说过的,那块没有玻璃的窗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应该是她们宿舍的女生在班里说过这个事情,再加上昨天是周末,知道沈轻盈留校住宿的,也大概率是同班同学。”
吴美人表示不服,道:“但也有可能是别班的仰慕者,通过打听知道她住哪,然后昨天恰好看见她住校,毕竟沈轻盈可是一班的班花啊。”
沈归道:“即使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排查范围也很小,周末晚上住校的最多几十号人,但我还是认为一班的男生可能性更大,因为沈轻盈下午不在学校,若非她去过教室,恐怕连同班同学都不知道她住校。”
吴美人继续辩解道:“那也有可能是别人一直跟踪她啊。”
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强词夺理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只是为了过过手瘾。
沈归道:“我也只是站在合理的角度,做出的个人判断,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先去见沈轻盈。”
吴美人小声嘀咕道:我不说,你肯定也会见她的,不然你管这个闲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换作是我,你肯定没这么积极。
沈归大声道:“如果是你,我会把对方阉了。”
“这么小声,你都能听清楚,你耳朵是什么材料做的,让美人看看。”
教学楼五楼,邓欣然办公室。
沈轻盈眼睛红肿,脸色有些憔悴地坐在邓欣然对面。
沈归没敲门,径自走了进去,不顾邓欣然的白眼,对沈轻盈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过教室?”
沈轻盈见到沈归,先是一阵激动,然后低下了头。
发生这种事情,她觉得对不起沈归,自己的胸被别人先摸过了,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归看了看吴美人,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激动地问道:“你在教室的时候,有没有男生在场?”
沈轻盈低头道:“只有我们班的班长,姜小年。”
沈归觉得没必要再问,而是安慰道:“妹子,别太当回事,更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他这一声妹子,让沈轻盈觉得亲切无比。
重点是,他傲气的脸上竟有些悲伤,他是在乎我吗?
沈轻盈憔悴的脸立刻充满生机,还带着喜悦之情。
邓欣然深感惊骇,敢情自己唠叨了半天,还不如这色狼简单的一句话。
不行,要好好疏导下她,心里有病的人才会喜欢他。
沈归转身走向高三一班的教室。
此时,才八点半,第一节课尚未下课。
高三一班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讲台上站着的是焦艳。
沈归走到一班的门口,敲了敲打开的门,道:“美女,打扰一下。”
焦艳脸一红,心想着正在上课呢,冤家,我可没让你上课时间喊我美女啊。
她一本正经道:“同学,你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
好啊,我叫你美女,你却不喊我帅哥,那我不是亏大了。
沈归感到心里不平衡,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直接走进教室,扫视了一圈,问道:“你们班班长是谁?”
吴美人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望。
所有人都不清楚魔王学霸是过来干嘛的,一脸懵逼。
很多同学的手指,同时指向第一排最中间的座位。
沈归的目光落在了姜小年身上。
他的长相和老鼠有几分相似,身高不到一米六五。
而且他脚上穿的是皮鞋。
所有的条件都吻合。
沈归走到他身边,手指着他额头,怒道:“你就是昨晚欺负沈轻盈的败类!”
教室里瞬间炸了锅。
“怎么可能?他是我们班品学兼优的班长!”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你是二班的班长,凭什么管到一班来了。”
“不要以为自己学习成绩好,就可以到处欺负人。”
“出去,我们班的事情不用你管。”
……
群情激愤,说话的都是男生。
他们都知道沈归生日那天,班花跑去隔壁献媚,丢尽了一班的脸。
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很多人的春梦破灭。
女生们一见到沈归,各个变花痴,很多女生根本都不在乎他说了什么,为何而来,只想多看看那潇洒的身影,英气逼人的俊颜。
在一片嘈杂声中,焦艳附耳问道:“亲爱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看来姜小年在班上的人缘还可以。
当事人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将沈归的手指挪开,冷声道:“你昨晚在学校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那无耻的事情?”
昨晚月黑风高,又是半夜两点多,操场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即使是沈轻盈的尖叫,也只吵醒了她一个宿舍的人。
惊醒她之后,他一秒钟也没停留,躬身沿着花圃先躲进了男厕所。
他很确定,来回的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
沈归双手撑着他的课桌,俯视着他,眼神凌厉无比,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把鞋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