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下班一进屋就愣了,屋里乱七八糟摆了好多个箱子,赵宇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遥控器悠悠然换台,听见声响回头,朝陈冬痞痞一笑,“回来了啊?”
陈冬还没反应过来,同租房的大学生搂着一床被子从屋子里出来,路过客厅瞧见他一咧嘴,“你回来了?我马上就搬完了,你别急。**”
陈冬莫名其妙,走到赵宇面前,“你又做了什么?”
赵宇一摊手,“没做什么,就是租了隔壁的套房,让你两个室友搬过去,我搬进来。”
陈冬怒,一把夺过赵宇手里的遥控器,“你搬进来做什么?”
赵宇耸肩,“没办法,我早上打电话叫不醒你,只能搬过来当人工闹钟了。”
“你……你!”陈冬咬牙,胸脯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狠狠朝赵宇瞪了一眼,大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卧室门摔出“砰”的巨响。赵宇掏掏耳朵,一咧嘴,脾气可真大!
贾云跃走了,向远收拾碗筷,秦温言拦住了,“我来洗,你去沙发上坐着。”
向远点头,想起贾云跃和上一世的电话,问秦温言,“贾云跃怎么会突然来?”
秦温言扬唇一笑,看向远,“他之前在国外留学,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回来了,想到我家来看看。”
向远摸鼻子,果然……犹豫了一会开口,“那……你应该知道他……的吧?”
秦温言挑眉,“知道什么?”
向远眯眼仔细打量了两眼秦温言,分明是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于是一扭脸,装作不感兴趣,“没什么。”
秦温言了然一笑,拿着碗往厨房走,“对了,冰箱里有我买回来的提子,你洗洗和豆豆吃。”
“嗯”向远应了一声,看沙发上搂着靠枕坐着的豆豆,“豆豆,吃不吃提子?”
豆豆转过身,扒着沙发,眼睛弯弯,“吃!”
秦温言在洗碗,向远在洗提子,两人肩并肩站着,向远摘下一颗,递到秦温言嘴边,“吃?”
秦温言张嘴接了,看一眼向远,“再来一颗。”
“不给”向远咧嘴嘿嘿坏笑一声,朝秦温言做个鬼脸,把提子往果盘里一放,端着就出了厨房,留下秦温言对着向远高兴的背影无奈摇头。
晚上九点钟,向远给豆豆盖好被子,关了大灯,悄声出了门,敲敲秦温言的卧室门,推开,秦温言正靠在床上看电影,听见声音转过头,“向远?怎么还没睡?”
向远咧嘴一笑,“睡不着”走到床边一掀秦温言床上的被子,钻进去,蹭到秦温言身边,搂着枕头,“我也看。”
屋里没开大灯,向远看了一会,“悬疑?”
向远的面容在变动的电视光中模糊不清,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亮,秦温言点头,笑,“跟猫儿眼一样。”
“嗯?”向远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温言食指轻摸向远的眼睛,话语带笑,“我说,你的眼睛亮亮的,跟猫儿眼一样。”
向远转头,一看秦温言就喷笑出声,拍着被子乐不可支,“你应该看看你自己,不也亮晶晶的?”
秦温言摸摸自己的眼睛,“是么?看不见。”
向远坐的有些不舒服,把枕头塞到腰后垫着,恰好这时电视机里放的是一桌子菜肴,向远吧唧吧唧嘴,秦温言被逗乐了,“又饿了?”
“没有,就是馋。”
“我下去给你拿零食?”
向远摸着下巴思忖,“有什么吃的?”
秦温言回想,“还有一个火龙果,蛋糕,饼干。”
“那就火龙果吧!”
于是,秦总任劳任怨下楼去给床上的人拿火龙果,还是切好才端上来的,向远吃得那叫一个爽,由于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秦温言只拿了一个勺子,于是向远边吃边喂给秦温言,甜蜜恩爱的俨然一对小情侣。
一部电影看完,向远哈欠连天,拍脸,眼角都快挤出眼泪水了,“不行了,困死了。”
秦温言打开大灯,关了电视机,“要不就在这睡?”
“不行”向远摇头,摇摇晃晃下床,又是一个哈欠,“豆豆一个人睡会害怕。”
“那行”秦温言瞧着向远都快睁不开眼的样子,皱眉,“小心点,别撞墙了。”
“不会的”向远摆摆手,话音刚落,“咚”地就撞到了门框。
“嗷!”向远痛呼一声双手捂头,靠着门框蹲□。
秦温言哭笑不得,几步走到向远身边,抬起他的头,“没事吧?”
再大的困意也被这么一撞给撞没了,向远龇牙咧嘴,抬头,“疼死了,你瞅瞅,起包了没?”
秦温言看了两眼,“还没有,就是红了点,别说,脑壳还真硬。”
向远斜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幸灾乐祸啊?”
“怎么可能?”秦温言诧异看他一眼,“心疼还来不及。”
“哼!”向远扭脸,明知道秦温言带了点调笑的意思,可脸上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发热,向远心里淡淡不爽,都怪自己脸皮薄!
秦温言给他揉了好一会儿,看没起包,才放下心,“让你走路小心点,这会子长记性了?”
向远怒:“都怪你跟我说话,分散了我注意力才撞门的!”
“得!”秦温言无奈,“还怪上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哼!”又是一声冷哼,向远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隔壁卧室,对着门口的秦温言瞪眼、关门!
秦温言在门外摸着下巴发笑,向远难道不知道红着脸瞪眼更像是害羞而不是生气?不过,向远头上应该没事,看看明天早上有没有包,如果起了,家里应该还有活血化瘀的药水。
赵宇看了眼手表,10点半了,晃到陈冬门口,陈冬卧室门紧闭,但门下缝隙里透出的灯光证明他还没睡,抬手拍门。
陈冬一把合上书,愤怒扭头,耳边的“咚咚”声不绝,简直要气死人,一把拉开门,“干什么?”
赵宇靠到门框,手里拿着闹钟,“瞧见没?快11点了,睡觉!”
陈冬冷笑一声,“你睡你的觉,拍我门干嘛?”
赵宇摇头,“我是来提醒你睡觉的。”
“我睡不睡觉关你什么事?”陈冬伶牙俐齿,毫不退让。
赵宇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书桌上亮着台灯,“你又在看医书?”
陈冬瞪着他不说话,赵宇晃晃闹钟,“如果你不睡觉,我就一直拍门,看你能不能看得进去书。”
陈冬忍无可忍,一个高抬腿凌厉地踢过去,赵宇敏捷的一闪身躲过,还欠揍地笑,“就你,能踢到我才怪!”
“啪!”陈冬关门。
赵宇一挑眉,抬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贱人!”陈冬站在房里被吵得双手握拳原地转了几圈,怒吼出声。
贱人?赵宇摸下巴,拍门的频率丧心病狂地变成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陈冬捂着脸深呼吸几口气,无可奈何地关了灯,气呼呼钻进被窝。赵宇瞧着灯光消失,得意一笑,拿着闹钟悠悠然回房。
陈冬对赵宇怨气颇深,做梦都梦见在狂揍赵宇,正揍得欢,身上一冷,耳边想起欠揍的声音,“起床!”
陈冬皱眉,眼睛困难地睁开一条缝,就见床边赵宇穿着运动装,手里还拎着一套,陈冬哼哼两声,抓过掀到一边的被子裹进去,闭眼继续睡。
赵宇“啧”了一声,再次掀开被子,索性把人拉起来晃,“起床!跑步了……”
“你烦不烦!烦不烦!”陈冬的从昨天一直聚集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对赵宇拳打脚踢,“我惹你了吗?啊?我睡我的觉关你什么事啊?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嗯?!你说,要怎么才肯不要烦我?啊?!!!”
陈冬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东翘一撮西翘一缕的,疯狂起来头发一颤一颤,赵宇一边抵挡陈冬的攻击一边极其欠揍地笑了出来!
“你还笑!”陈冬的怒火被浇了油一般,熊熊燃烧,凶狠地加强了攻击力度。只不过,等陈冬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手软脚软时,赵宇依旧精力充沛,连呼吸都没见急促,还一手拽着陈冬的胳膊催促,“快点,换衣服,都快六点半了,要我给你换?”
陈冬无力,仰天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接过衣服,穿好洗漱。
“呼~呼~”这是陈冬在急喘气。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怕有一天只你共我”,这是赵宇在悠然歌唱。
“难听!闭嘴!”陈冬怒视赵宇。
“哈……”赵宇毫不在意一笑,上下打量两眼陈冬,挑嘴角,“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样?啧啧,体能太差,你瞅瞅我们这速度是跑步还是散步?”
陈冬理亏,闭嘴不理他,早上也有不少的人在跑步,大多数都会从他们身边穿过,陈冬瞧着身边轻轻松松精神爽朗、还在哼哼歌的赵宇,忽然就低头笑了出来,这人其实除了嘴巴贱,其他的都很好。
陈冬跑完步,打车到秦温言别墅,秦温言开的门,豆豆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子边吃油条,向远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下楼梯,陈冬无语,“向远,都快九点了。”
“哈啊……”向远打个哈欠,抓了把头发,“你怎么来了?”
陈冬坐到豆豆身边,豆豆仰着脸蛋笑眯眯的,陈冬摸摸豆豆的脑袋,顺便回答向远,“给你看伤的,本来要去你家,还好赵宇告诉我说你在秦温言这里,不然我就白跑一趟了。”
豆豆把油条塞进豆浆里泡软,吃得一脸满足,向远晃过来,戳戳豆豆鼓鼓的小脸,“豆豆,好吃吗?”
“嗯!”
秦温言端了一杯豆浆放到向远面前,“赶紧趁热喝,如果没睡好吃过饭再去补觉。”
陈冬瞧着秦温言那温柔的样子,摇头,真不知道就向远这头发鸡窝一般、睡衣没换、眼圈加眼带的邋遢样子,秦温言怎么还能眼含宠溺?
等秦温言带着豆豆出门,陈冬给向远检查了一番,“恢复的不错啊,秦温言给你伺候的不错吧?”
向远拉下衣服,撇嘴,“那是我身体好。”
陈冬瞧着向远一脸被爱情滋润后春风得意的样子,挑嘴角,“怎么?挑明了?”
向远抓过苹果在手里来回颠了几下,嘿嘿笑了几声,“咔嚓”一口,对着陈冬露出小白牙,“没啊,这不正享受着嘛!”
陈冬摇头,这两人真奇葩,明明都知道对方心意,偏偏不挑明!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勤劳的作者君把本周日的双更码好了喔(╯▽╰)一万多字神马的我才不会跟你们说哼(ˉ(∞)ˉ)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