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黄振华和小朱来到了蒙江县三道崴子,在约定的地点,一个林间的破败地穴子,小朱没有找到杨靖宇,周围也没有发现他的脚印等行迹。看着急得要哭了的小朱,振华知道,担心的事情可能发生了;杨将军是去附近的保安村了,肯定要暴露了。“杨司令已经断粮了,还生着病,这可怎么办啊”,小朱说着哭了起来,“别急,小朱,我问你,这附近有屯子么?振华已经知道杨靖宇去了哪里,赶快问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屯子叫保安,小朱说着指着东北方的一处平原,振华想了下说;小朱,我们这样,把行李先放这里,你带着长武器,在前面搜索,我在后面跟着你,注意隐蔽自己,说着把爬犁上的包袱行囊搬进地穴,只带了装着棉衣棉鞋,巧克力棒的背囊放到爬犁上,两个人检查完武器一前一后就出发了。
杨靖宇虚弱的躺在保安屯西南的一个临时掘出来的雪窝子里,饥饿、劳累、寒冷还有已经多日的感冒严重的折磨着他的躯体。“两个身边的警卫已经失联多日了,恐怕也遭遇不幸了。”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手中的短枪,抬头看看了不远处的村庄,心里期盼着能看到屯子里的同胞走出来,也许能帮助自己,只要自己能够找到吃的和御寒的棉衣,一定要尽快转移,找到失散的队伍,继续和鬼子斗争。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二里外的屯子有无动静。
突然,身后的咯吱咯吱的踏雪声音让将军警觉起来,他马上转过身,举起了手里的短枪,“司令,真的是你”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声,一个青色的身影快步赶了过来,“小朱是你”,看清来人的面孔,杨靖宇放下了手里的枪,“你们顺利么,遇到鬼子没有?“报告司令,我们遇到鬼子了,聂东华牺牲了,多亏遇到了一位先生救了我,我还缴获了吃的和棉衣,黄先生就在我后面等我信号,马上可以过来”。杨靖宇难过的闭上了眼睛,马上又警惕起来“什么先生?”朱文范简单的说了下昨天的经过,杨靖宇沉思了下,“叫他过来吧。”随手打开了手里勃朗宁的保险。
黄振华见到杨靖宇第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眼泪要流出来了,眼前这位不屈不挠的英雄脸色发黑已经很虚弱了,不但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连鞋子已经都不能叫鞋子了,只是几跟草绳缠绕着破鞋帮。“杨司令好,我是南洋华人,回国支援祖国抗战,我叫黄振华。”说着他走前几步,来到杨靖宇身边立正庄严的敬了个军礼,杨靖宇看到黄振华只是惊讶了一下,上下打量后把手枪收到了枪套里,高兴的走过来伸出了双手;“谢谢你黄先生,救了我的同志。你这身打扮我以为你是鬼子呢。”黄振华赶紧上前握住杨靖宇的手,他百感交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杨司令,您辛苦了,我,我….一边的朱文范已经哭出声来,杨靖宇拍拍两个人的肩膀说:“坐下,坐下,休息下。”小朱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解开振华的爬梨上的行囊,拿出棉衣棉鞋就要给杨靖宇换上,杨靖宇笑呵呵的看着鬼子的翻毛鞋说:“鬼子的东西很暖和啊,穿着它们的衣服,拿他们的枪,我们继续打他们。”
黄振华止住了哽咽笑了笑,心里很是敬佩杨靖宇这么艰苦仍旧乐观豁达,“杨司令,你遇到屯子里的人了么?”“还没有,我本来要等他们上山来买点衣食的,可是两天了还没有人上山来,看来鬼子控制的很严密啊。”杨靖宇一边吃着小朱拿给他的巧克力一边说。
“那就好,我来警戒,您快点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们一会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说完举起手中的枪,在瞄准镜里认真观察着山下的屯子,杨靖宇看了看黄振华和他的枪,笑了笑一摆手说;“马上我们就离开这里。”
回到三道崴子的地穴里,黄振华用降落伞又给要藏身的地穴做了一次伪装,白色的伞面很好的和周围景色融为一体,就是在空中也看不出来下面的情况。隐藏好洞口后,黄振华拿出背囊里的酒精炉烧起雪水来。振华这次参加冬训背囊里带的是够他生存一周的我军配发的新一代野战速食套装包,其中有速食面、自热的菜肴米饭套餐、牛奶块、高热量巧克力棒、维生素片、压缩饼干、水净化药丸、固体酒精块等冬季食材。
他知道杨靖宇身子很弱,需要加强营养,但久饿之人,胃肠不宜马上吃大量的固体食物,黄振华准备先熬制牛奶巧克力给将军和小朱喝,热热胃肠后,准备给他们煮速食面,肠胃调整过来后再吃缴获的日军罐头,大饼、饭团。又看了小朱整理着缴获的食品,盘算着节省着吃,食品够三个人吃十天了。
看着两个人喝上了热乎乎的巧克力奶,振华又开始忙碌了,他在背囊里掏出野战睡袋,打开拉链后铺在地面的干草上,这是给杨靖宇准备的,接着他把背囊侧面拉链打开掏出单兵帐篷搭了起来,这帐篷铺上干草,就是小朱和他的睡袋,这样今晚三个人都会暖和的度过了。
杨靖宇接过小朱递过来的黄振华的随身枪械、装具看了看,觉得很是精巧,微笑着看着又开始在煮面条的黄振华,将军没有说什么,对着小朱笑了笑,点了点头就闭上眼睛养起神来。此时此刻,温暖的地穴里,我们的铁血英雄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整时间,原本的历史已经因为黄振华的出现而被改变,走向了另外一个未知的方向。
吃过面条,杨靖宇和小朱很信任的服从了黄振华警戒二人休息的安排,分别躺在各自的卧具里休息了,暖暖的环境,两个人很快就熟睡了,振华轻轻的在将军和小朱身上又盖上了羊毛坎肩,看着熟睡的两个人,感觉到将军已经接受他了,心里涌动着从没有过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