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仓库大爆炸
晚上振华一个人吃了饭,带好证件和住宿牌,又出门在敦化县城闲逛。五月的夜晚天黑的较晚,此时的敦化,虽然处于乱世,但仍存在着畸形的繁荣,大小酒铺人声鼎沸,私娼暗寮比比皆是。走着走着,振华来到了一处人迹稀少的所在,仔细看看原来此处是戒备森严的仓库,是了,这么多兵力进山,这里肯定是补给基地了,仓库里的物资堆积的很高,围墙三米高,隔着围墙上的电网,仍能看到里面堆积的一个个油桶。心里一动的振华开始绕着仓库围墙转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地形。
这个仓库虽然戒备森严,但可能敦化承平已久,敌人已经松懈了,这里敌人没有拆除射界内的房屋,周围隔着四五十米就是敦化县的民居,因为僻静,都是一些富户的深宅大院。看到这里,一个主意在振华脑海里逐渐成型,想着想着振华转到仓库大门。振华观察着对着大门远处的一片住宅,选择了一户富户的大院后,又走近这户人家仔细观察了一会,就快步赶回饭店。
回到饭店房间,全没牙子仍旧没有回来,振华开始检查全没牙子的作战包裹,果然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全没牙子包裹里的炸药有一公斤装两套。大概九点多钟,全么牙子又是酒后归来,进了房间的他马上收起伪装出来的醉酒神态,一本正经的汇报了他今晚的情况。
三浦因为明早要迎接北部邦雄,没有敢彻夜饮酒,只是粗饮了几杯,二人就分手了,但三浦透露,明日和北部邦雄一起来的,有比他地位还要尊贵的客人,据说是什么皇族的子弟,来剿匪一线考察。所以明日一早,所有人都要出敦化十里去迎接北部邦雄的车队。振华听了沉思了一会,对全没牙子说,那么今晚我们就这样做..........
两个人一番忙碌后,全么牙子打开房门对着走廊大声喊叫侍者,一会朝鲜族侍者应声而来,全没牙子拎着酒瓶晃悠着用日语让他叫几个朝鲜姑娘来,侍者回答说饭店没有姑娘,全没牙子一耳光甩过去把侍者打倒在地,这时振华口里喊着太君息怒,赶快拉开他,又对闻声赶来的掌柜说了太君要求,朝鲜掌柜也不敢得罪日本客商,忙不迭的介绍哪里哪里有好的朝鲜姑娘,要太君去那里快活,好说歹说,振华扶着喝的摇摇晃晃的太君一阵喧闹后下楼而去,躲过一劫的侍者和掌柜松了口气,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君”身边的说中国话的人身上背着个褡裢。
晚上十点多,敦化县城大街上仍旧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喝了酒到处找乐子的各色人等,街边的众多茶馆、娼寮、烟馆仿佛刚到营业时间,门口都是来往的人。敖东大街这时也走来两个晃晃悠悠的醉鬼,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过大街拐进黑暗的小巷,一个人探出头观察了一会听到周围没有声音后,两人疾步穿过小巷,来到振华看好的仓库围墙外,漆黑的围墙外没有一丝动静,远处的仓库哨楼上的探照灯虽然开着,可是很久没有动过,一直照着大门的方向。
振华这时拿出褡裢里包裹好的炸药,将层层包裹的炸药和导火索打开,又看看了围墙,估算好时间后在黑暗中点着了导火索,待导火索嗤嗤的燃烧起来后,振华面朝着围墙退出了几步,将手里的炸药包抛到了围墙里的油桶堆上,远远看到落在上面的炸药包上的导火索仍在发着暗红的火星燃烧着,振华抓起全没牙子两人撒开脚步向巷子里急速跑去。奔跑着穿过几户大户家之间的胡同,二人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平复了脚步的二人又恢复了酒醉的模样,晃晃悠悠的走进了白天看好的一家娼寮。
随便选了两个朝鲜女人后,二人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几声闷闷的爆裂声,然后又是一声更大的爆炸声传来,地动山摇的晃动着朝鲜娼寮,随着爆炸声
纸糊的窗户被吹落,天花板掉落了一大块白灰膏,飞扬起呛人灰尘。接着灯就灭了,屋子里一片尖叫声、哭嚎声。振华和全么牙子没有动,仍旧搂着身边的朝鲜女人,蹲在地上。
一会有人找来了电筒,点起来油灯,这时娼寮大大小小的屋子里冲出很多人,都拥挤着冲出了大门,来到大街上。大街上占满了人,此时都惊恐的看着南方几百米处烧的通红的天空,一个日本人大声喊着;“那是本部仓库爆炸了么?”回答他的是别人的惊恐喊叫声。
很快大队的日军来到了大街上,全面开始戒严,街上的人被赶回了屋子里。一队队救火的鬼子拎着锅碗瓢盆跑步向不断传来爆炸声的仓库跑去。振华和全没牙子回到娼寮,和其他已经没了心思的嫖客一样,坐在堂屋大大小小的桌子旁边沉默着。
坐了能有半个时辰,娼寮的大门被踹开了,进来一队全副武装的日军,进来的日军用日语和朝鲜话中国话命令所有人站成两排,挨个接受盘问。振华和全没牙子拿出证件和饭店门牌,站在队伍里。很快排在前面的几个人因为没有证件被枪托打倒后拖拽了出去。等轮到黄振华二人,全没牙子用日语介绍了两人身份,递上了证件门牌,日军检查后点点了头让二人出门回到自己的住处去,全没牙子用日语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去帮忙么?”日军军曹拍着他的肩膀说“对不起了仓库起火了,怀疑有匪徒混在城里,所以才严格检查,请先生回到住处吧,因为爆炸还在继续,所以不能靠近,暂时不需要灭火。”说了声诸君辛苦了,全没牙子带着振华出了门,来到大街上,看到火势仍旧很大,赶快随着通过检查的人流向饭店方向疾走而去。
回到饭店二人没有上楼,就在一楼大堂里和柜台里的掌柜伙计聊着这奇怪的
火情,因为这是日资饭店,住宿的都是日本客商和高级汉奸,所以这里没有被搜查。随着陆续回来的饭店客人,大厅里热闹了起来。全没牙子听着周围人用日语谈论的今晚事情,一边低声翻译给振华听。原来,二人引爆了油桶后,引燃了日军被服粮食等物资,最后鬼子的弹药也被引爆,所幸都是小口径的**和掷弹筒弹和手榴弹,威力较小,要不然这敦化城就要被毁掉了。即使这样,仓库旁边的几户大户人家仍被火烧连营,一片惨状。
两个人听了一会就回到了房间,发现房间没有被人进入,藏在天花板里的武器仍旧好好的放在那里,二人关了屋子里的灯光借着走廊里的亮光,取出曹亚范留下的那只长枪和改造好的子弹,开始准备起来。搓掉枪支、子弹上的铭文编号,经过一番擦拭保养,商量了下步行动后,两个人上床睡觉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