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白世轩刚离开北平饭店不久,他在天津的助理立刻叫人找来,带着消息说:“二爷,天津的李当家当街被害了”。
这道消息犹如闪电,啪的一下将白世轩弄得外焦里嫩,还真被洛小七说着了,雷公果真注意上了他,助理派来的人皱着眉头为他焦急的寻着解决的办法:“二爷,我们该怎么办呀”。
白世轩手足无措的登时将手抬起,打在那人的脑袋上,只听一记响,他随后又说道:“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不了这个商会会长老子不干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干了一身麻烦”。
他突然改变主意了,转回身加快步伐,蹭着洛小七还没出来的功夫火急火燎当然去着原来的包间:“还真被你猜着了,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洛小七总觉得经过她的这一警告,白世轩可能还会回来,只是想不到他能回来得这么快,但她也不急不缓的先喝一口茶:“先让我帮你吗,你可想清楚了我买凶杀人厉害,护住你一条命绰绰有余”。
白世轩而后想了想,要是他真护自己周全了,无非是找保镖日夜兼程时时刻刻保护着他,这样沈烨灵的事情也就跟着败露,要是让她知道沈烨灵已经疯了,那后果可不是被天津那边一方追杀,弄不好两方枪口都会朝自己这边开过来。
白世轩这样一想,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变了调:“哦,七爷答应得如此爽快,难不成是有什么条件吗”。
洛小七笑了笑,点头也不含糊直接了当的说道:“还真有,天津的赵将军二爷可是知道?你把他的命交给我,我就护你周全”。
白世轩犹豫了一下,继续用着他那含糊的口气:“要赵将军的命?七爷,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洛小七道:“我说很清楚,用你的命换他的你说公不公平”。
白世轩装着一派天真的模样,挠了挠头:“七爷这话我不是很懂”。
“赵震耀”,洛小七说的话越发的铿锵有力起来:“他逼死了彭世荣,我就能为一个人要了他的命”。
“谁”,白世轩依旧装着天真似的一个劲的问道,只可惜问道这里洛小七的耐心有限了,转过头直接问她:“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赵震耀的,二爷心理应该清楚吧”。
白世轩心里这倒分得清,只是他如今在天津束手束脚,别说在天津害一个人的性命了,就算是要他把一个人拐走都困难,因为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背后不知道有多少算过眼睛整盯着他。
白世轩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交给七爷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七爷是个自由身份能在其中来去自如,我在天津却是束手束脚,连一个小小的决策背后都有无数人反对,你让我去杀一个这样的人,我这见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子怎么下得动手哟”。
洛小七微微笑了笑,计划她早已在来北平之前计划好了:“这个不难,你把赵震耀引到北平其余的什么事,二爷就不必操心了”。
洛小七也知道天津的田中是个*烦,他先前还亲自到洛家来请洛正廷共同为满洲工作,这还是洛家最奇耻大辱的一件事,只从洛小七断了干系之后,就一直藏着掖着,生怕到了天津之后会被公之于众,再加上田中旁边还有一个小林,那就更难对付了。
所以对于洛小七来说能躲就躲吧。
白世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简单”。
洛小七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他要做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包括答应他保护他周全也是这么简单。
白世轩又不解,装出一派天真懵懂的问道:“不知七爷是想怎么保护我”。
洛小七凝视着他过后淡淡道:“这还不简单,我派人全天在你身边候着呗”。
这全天候着确实给人不少安全感,但却让白世轩后背发毛,他翘着二郎腿来了衣服讨价还价的姿态:“七爷,你交代的事我确实能答应你,但你这全天候的叫人来侯着,这是打算监视还是保护呀”。
“白少爷这是不愿意”?洛小七斜眼往他身上一瞪,这样的试探确实让她发现了奇怪,她本着想派人以保护白世轩的身份,试探他家有什么古怪,这想还没试成他不愿意了。
白世轩拱了拱手,一脸笑吟吟的起身走到洛小七跟前给她倒了杯茶:“也不是不愿,七爷可是要尊重一下我的隐私,你派人全天候都让跟着我,难道晚上了还要叫他到我房里看我表演春宫图不成”。
白世轩用手抵着洛小七的轮椅背,微微弯下腰在她耳侧一番解释道:“就刚才,七爷叫我出来那会子我就已经沐浴洗漱直接和姑娘来一场鸳鸯浴了,这不泡汤了吧”。
说完白世轩还不忘摊了摊手,做出一脸无辜状,洛小七也撇过头不再看他:“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上次去家里拜访的时候,总感觉二爷遮遮掩掩的,原来是金屋藏娇来了。”
洛小七拱了拱手:“还真是打扰了,搅了二爷的雅兴,关于你的事我的人他们自有分寸”。
白世轩不自觉的做了一个烟瘾患者都的习惯动作,不看洛小七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哎呀,英雄难过美人关呀,七爷我可是为了你把赵将军的命都给搭上来了,想想当初,在赵将军那里所得的美女还真不少。不过论模样俊俏,还真不如七爷你呀”。
一个登徒浪子看姑娘的眼神,即刻在白世轩眼中显现,洛小七继续平平静静的喝着白世轩倒的茶:“只怕二爷要仔细自己的脊梁骨”。
洛小七向来有仇必报,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向来不是她的本意,她说完前面的这段话,也不让白世轩有多加思考的机会:“敢再拿这种眼神恶心我,二爷仔细的可不只是你的骨头,我怕我不忍心将你的整边头发也给剃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这身后的仆人将她推走。
洛小七前脚刚走,白世轩后脚也从北平饭店出来,他一脸坦然,洛小七现在主要的就是对付赵震耀,不管他北平这边的什么是,也就解决了一方,还获这一方的保护支持,也算是保住了命,至于今后他还要不要再天津这个是非之地混也就不一定了。
等着回到家里,石头朗朗乾坤居然在家里叫嚣了起来,这回倒不是为他师傅叫屈,而是他居然发现有人居然在他的牛奶里下毒。
得亏他那时没喝,不小心牛奶同玻璃杯一起打碎了,本打算叫着人来清扫,却躲不过馋嘴的猫,小猫一舔不出五分钟活生生死在他面前。
白世轩云里雾里听着石头歇斯底里之后才拼凑出的事情经过,登时屈腿后退了两步,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内部矛盾,他手下的人不可能只是看着石头不顺眼就下计毒死他。
他一连后退了几步,一直推到沙发上,旁边的石头依旧在不依不饶:“我要走你们不让,如今倒是把我师父弄成这副模样,怎么现在又来毒害我,我告诉你们我石头是什么也没有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了鬼找你们报仇不算晚,十八年后等着吧”。
“你给我少撑这些威风,我们二爷哪里亏待你们师徒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要报仇。。。哼好心没好报的白眼狼”,周围的听差看不下去了,领头出来叫嚣道。
哪知石头的重心又变化了,转身和刚才的听差吵了起来。
现在需要冷静的白世轩,被他们一吵嚷也动了脾气:“吵吵吵,都吵什么吵,嫌你们一个个都没被毒死是不是”。
他这一家之主一发话,周围瞬间寂静下来,白世轩将周围一个个都扫视一番后这才说道:“厨房供应的食物都给我别吃了,你们一个个谁都不许走,每个门窗每个把手都给我看严实了,今天谁也不许在我白公馆随意进出”。
接着他朝着离电话最近的管家吼道:“打电话让洛小七派来的人快点,随便吧这件事也告诉她。还有再去警察厅,私家侦探去请人”。他不知道天津那边的人居然如此快速的盯上自己,原以为他们会明枪暗箭的将自己活活打死,没想到会是背地里耍阴招将自己活活毒死,他现在倒是谁也相信不了,总觉得他手下的这群人里头,就有天津那边的混入,鱼龙混杂让他不得不叫警探等人来进行一番缜密的推理,将人揪出来。
他安排完这一切再斜眼看了石头,他这些天也是受够了石头的嚣张,那杯牛奶怎么没把他毒死:“不用十八年,现在我就让你做鬼也没机会”。
他心一狠,叫来了几个手下,将石头左右手纷纷扣住,石头挣扎着有喊又叫:“白世轩,你有本事别叫人,是男人就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要说真刀真枪,白世轩这个富家公子个哪里比得上石头这个练过功,扎马步就是当童子功来练的人。
白世轩走上前,对着石头的肚子狠命的打了两拳,他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逞英雄,他是个生意人只注重盈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铁定中石头的套,石头被他这两拳打得更是吃痛不已。
楼上疯疯癫癫的沈烨灵还在上面唱着戏,只因白世轩的动静太大,他隐约听见了洛小七这三个关键词,便
是心里有了意识,扬着水袖下了楼。
下来后依旧是疯疯癫癫的在喊:“阿笙,是阿笙来了吗,我要见她”。
白世轩看着沈烨灵,便是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他对别人即便脾气再大,对沈烨灵的态度依旧是温柔,沈烨灵这时候的出现就好像是在他怒火中烧的时候降下的细雨,迫使他不得不柔声讲话:“你许是听错了,我没叫什么阿笙”。
他说完轻轻轻轻抚了一把沈烨灵的后背,沈烨灵立刻就有感触的回身提醒道:“阿笙就是洛小七,她现在叫洛小七,被断了腿还被洛家抛弃,闹得如今的落魄,我当时究竟干什么去了”。
他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莺莺燕燕起来,尽显出了女儿态,说话还不时到着京戏的韵味在里面,白世轩一遍听着沈烨灵再讲,一遍回头看了石头一眼。
发现石头正在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石头痛的发不出声,但还有力气来恨他,只见着张张嘴白世轩透过嘴型便清楚石头这是在对自己说了两个字:“卑鄙”。
他卑鄙是吧,好!
白世轩将沈烨灵推了出去,嚷着让人给他拿枪,他要给这个苟延残喘却还在叫嚣的小子开瓢。
管家也是看不下去了,赶忙上前来阻止:“万万不行啊,少爷,我刚给警察局的人打电话,他们一会儿就来,眼下是万万不可再杀人的呀”。
他想杀人难道还要问过谁吗,他回瞪了管家一眼,抓着石头就是上楼,二楼不行那就三楼,他将石头带到阳台上,一眼往下去还有一定的高度,这要真摔下去连*都给摔出来。
白世轩将石头一把按在栏杆上,石头狠命的想挣脱,但无用和白世轩比力气他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根本比不了,他这也才知道刚才和白世轩单挑的话,也是还好被对方当成了屁没有放在心上。
“白世轩,你有本事就把我摔死啊,看看师傅会怎么对你”。
白世轩一脸漠视,眼神如鹰狼那般,他看见了少年时饥饿难忍将一直欺负自己的仆人生吞活剥的画面,他看着石头的眼睛,想象着之前他挖眼,吃演的画面,几道鲜血打在他脸上给他带来了几分肃杀之气。
“给我去死吧”,他用了一把力将石头从阳台上推了下去。地下的人,包括陆陆续续跟他上来的也都慌了神,都觉得二爷又疯了开始杀人了。
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别无选择的石头一声惊叫之下,阳台下不知哪里来的挂钩,挂去石头的大半张脸,刺破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楼下的和阳台上的人一阵惊呼。
这样居然都没摔死这小子。
石头鲜血直流,大半张脸也已经面目全非,他痛哭的喊叫,刚刚经历过鬼门关,他往日的锐气也都随之消失殆尽,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现在的处境吓破了胆,痛哭流涕的:“快快把我放下去,我什么都听你们的,真的,求求你们,我现在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