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不相信彭世荣这个大少爷居然连海都没看到过,可是如今带他来了,看到他这次番激动的场景,不经让他怀疑这阔少爷是不是真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越过一群渔民最先来到空旷的海滩上。四周空无一人除了海风阵阵带着海水激打这沿岸的礁石,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击打声之外,就只能听到彭世荣失心疯似的喊叫。
彭世荣喊的就像个孩子,见着刚出院的伤还没好,江沅在车上就对着他一再克制,这不许让他做那不许让他吃,他没了爹,江沅就成了他管事的爹娘。这能不让他一厢情愿的成为孩子吗。
于是他到了海边更是撒泼的像个孩子,充满了稚气,眼巴巴的望着江沅,得了江沅的一下点头才敢放飞的出去玩。
“慢点跑,仔细的脑门上的窟窿炸开”江沅皱着眉担心道,却不知道彭世荣连鞋也不脱直接踩着水冲了过去,海浪一下一下的越过他的脚踝,他放肆一喊也不管他现在脑门上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样子有多滑稽了纵使回过头猛的朝江沅跑过去。
毫无防备的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还好江沅懂了他下一步的动作,连忙接着腰力条件反射的张开双手,在他扑过来的瞬间一压,彭世荣便紧紧的枯在他的腰上。
彭世荣两条腿夹着他的腰便是像沾了胶水一样怎么拔也拔不下来,彭世荣伸头情不自禁的在江沅脸上猛啄了几下。
对没错就是啄,哪有人能亲得这么猛烈,这么疼,可不就是啄木鸟啄树的力道吗。江沅只觉得他脸上被彭世荣啄得一阵火热,特别是啄的那地方更是一片滚烫,只记得他这脸上先是脸颊开始滚烫。
然后再是额头,下巴,鼻尖,最后再是嘴。
被沾了便宜的江沅瞪着彭世荣,后知后觉般的一阵恼火,拍着他夹在自己腰上的两条腿吼道:“下来”。
可偏偏彭世荣这乖孩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倔孩子顽皮得紧,抱着江沅将头微微一偏不看他,赖皮道:“我不!幼棠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你要报答我你先下来,你这样让我难受,你这是恩将仇报知不知道”,江沅被他弄得喘得不行,骂骂咧咧的又拍了几下彭世荣的腿:“你他妈,到底下不下来”。
见着江沅是真急了,彭世荣也不知是不是幸灾乐祸,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还真松了腿下来了。
得到了解放的江沅剜了彭世荣一眼,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是真生气了,彭世荣能看得出来江沅的怒气。
别看江沅平时随和但是一生起脾气来,就连留给的背影也是怒火中烧,彭世荣不得不在里面小跑,一遍跑一边在江沅耳边烦道:“幼棠,我又是那点惹你生气了,你说嘛。。。哦我知道了,不就是亲你嘛,你就当我是小姑娘,刚才是小姑娘在亲你,你别生气了嘛”。
江沅走了一路,彭世荣也劝了他一路,终于江沅停步对着彭世荣才开口说道:“彭少爷,我脏,配不起你,请回吧”。
也不等彭世荣再做考究,江沅径自坐上车回去了,他坐在车上前前后后思考了好一阵,等车子开到他家大门,他不紧不慢的下了车,可脚刚一下地一股劲从胃里翻涌窜上了天灵盖,还没等他站稳,他嘴里的呕吐物便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
江家门前的两名听差刚想前来迎接他家少爷,却见江沅如此情况着实被他吓了一跳,七手八脚的将他扶回了屋坐在客堂上,一群姨太都围了上来,更是在他身旁一番关心。
胃也清干净了,大夫也瞧了病,大夫说他只是急火攻心,呕吐只是吃了什么不适的东西造成的,大夫又给他开了一些药方来给他败败火,在消消食养养胃,仔细的休息一阵过几天还能是跳脱的一个人。
被这样折腾了一夜,江沅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但性子依旧悠闲,不紧不慢清闲自在的打算就这样躺着过一个月,谁来也不理就这样躲过彭世荣。
哪知他这涣散的心情还是被第二天早上的报纸给惊得烟消云散了,只见那报纸写的还和沈烨灵这栋宅子有关,群体要沈烨灵搬出去住,江沅将最近有关沈烨灵的文章都看了一遍,忍着一口气直叫:“过分,可真是过分,叫人帮出去,搞得人家鸡犬不宁,还然后人家打胎,真是岂有之理他们还是不是人”。
端了汤药过来的他家五姨娘,刚想把药喂到他嘴边,听了他这句话忙担心的堵住他的嘴,道:“你可别乱说,最近也别出去,现在在旬阳凡事和沈老板又关系的人呀,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接着又是收回手端着药,拿着汤勺在汤药上搅了搅,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唉,这人啊就是这样,功成名就别人都会念着你的好都会围过来,等你不受用了,恶名缠身了便会想方设法的来害你,和你撇清关系,,幼棠我们也不是什么圣人,当一回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江沅听了五姨娘这句话更是眉头紧皱,心也凉了半截接着赶忙问:“洛家主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江沅知道沈烨灵要是除了事洛小七也绝不会不管的,于是就打听下她怎么看。
五姨娘又是摇摇头说道:“你只不过不在了两天,这旬阳他们两家更是不太平,先不说沈老板这件事,光是洛家主这边啊,前任的张镇守突然回来,给洛家主搞了一大堆麻烦,她现在更是脱不开身,哪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啊”。
五姨娘也不说了也不打说了,逮着江沅清醒就问:“幼棠这几天时去哪了,那洛家主还专程来找你好几趟哩,唉,等等你还要到哪里去,把药喝了”。
五姨娘还没说完,江沅就已经起床穿衣没两下就没影了。
江沅得到这个消息,哪有一刻能坐的住躺得了的,本想叫家丁给自己开汽车出门的,但无奈家里唯一一辆汽车被几个姨娘乘出去约着打牌了,他只能出门拦了辆黄包车就走。
黄包车车夫问:去哪。江沅一时糊涂了打不上来,洛家和沈宅在他家分明是一个东一个西的两个地方合计不到一起去,唯有先去一个地方看看情况再去下一家。
于是江沅提了一口气说道:“去洛家看看”。
黄包车匆匆的给他拉到洛家,洛家的家丁告诉他洛小七一大早就去了码头,说昨天码头刚好吃了点麻烦,洛小七正在处理。
江沅一想就知道这麻烦绝对是张饶舜给她找的,要不是打死了新一任的镇守,张饶舜哪会有心来管这些事紧接着掉了一个弯去了码头。
只见今天洛家的码头上不出海,也不做生意,但是仓库那里就停靠着一群员工,他们围成一排,人挤着人将洛小七的身影都隐了去。江沅看到这一却后还真以为洛家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进到人群找起了洛小七。
原以为他们是在商量着码头发生的麻烦,哪知他们是在剐人,血淋淋的刀子剜在皮肉里,似乎就是给血袋开个口子,只见他们纷纷围着绑在木架上都让两人个,一人一刀轮流在这个人身上开口子。
江沅看待此情景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再看看身旁笑得不亦乐乎的洛小七,刚才还担心她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没法子还要遭人陷害,这倒还小姑娘变成女魔头了,专挑人的痛处下手。
在江沅看来这两个人身下滩了一地的血,垂直的衣角还不时淌出血滴子,像刚洗完没挤干的衣服滴滴答答色在滴水,他们一人拿着一刀在这两人身上做文章,刀子剜在他们皮肉里割得又深有浅,还有一些被割下松掉的肉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血嗒嗒的大一块小一块,不时还泛着血腥味。
等着这难闻的咸腥味钻进江沅的鼻子时,他昨天那阵呕吐劲又犯了---他们这不是剐人,分明是剐猪。
江沅觉得这一群人犹如一群屠户,而洛小七正是屠户首领,这两人如今落入他们手里,就犹如死去了痛觉,一直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猪一样。这就是洛小七对待挑事者的狠劲,她这是又犯病,又发疯了。
这些疯子怎么一个又一个总出现在他身边,他又想到彭世荣,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总是想到他。
洛小七也注意到了江沅,朝着他这边不觉投来一声冷笑,等着被绑的这两人真的没了气,洛小七又想了一出把这两具尸体继续送到张饶舜身边,和着上次一样的杰作吓破他的胆。
“这龟孙子还真是为了上一任镇守强出头,居然找人闹我码头,我的一箱烟草都被他弄毁,我带他人帮他教训人怎么了”?洛小七瞪了江沅一眼,一是嫌他刚才露出的不寻常的眼色,似乎在嫌弃。二是嫌他在最需要的时候不出现,还和彭家公子出门游玩。
她眼角一黠上下将他打量个遍,发现他这次回来身子明显消瘦了许多,于是对他正色道:“你也是玩疯了才敢回来,和彭世荣玩到什么地步去了,你也是心真大,也别忘了以前洛正廷是怎么对你的”。
江沅知道洛小七说的是什么意思,便也急了跳起脚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拿你当自家人,知道你懂我怎么和外面人一样,也觉得我和彭世荣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