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投我木瓜(1 / 1)

之前大丰外面发生拦路抢劫事情,贺兰春华命公差四处搜捕,并且多派人手严加查访。公差被他驱驰,比之前县官在时要忙碌数倍,却均不敢有所怨言。

一来,有那些消息灵通者清楚贺兰春华的出身底细,知道他贵族出身不说,且跟皇家关系匪浅,如今到了此地,虽说等同发配,但也只是一个“虎落平阳”罢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平民百姓能随便欺辱的。

最主要的是,贺兰春华一来便遇上人命案件,若是个软脚虾,别说是断案,见了死尸先就吓得色变。但是贺兰春华不仅能断案,而且把个内幕重重的案件揭了个底朝天,且看他堂上各种举止言行,分明是个酷吏的模子,这些人见识了贺兰春华的手段,内心便自生敬畏,哪里敢来撩虎须。

这种劫道之事,其实之前也时有发生,但只要不是关乎人命的案件,知县便不十分上心,对下面的捕快们督促自然也不严格,只是哄闹一阵便是。

因此先前报案者虽有,但却没有一次缉捕到人的。因为当官儿的都不上心,公差们当然也乐得偷懒,此乃上行下效。

何况那些拦路的贼也十分机灵,他们又非土匪,不会总在一个地方作案,还有那一等的,是临时起意,或因色,或因财……抢完了便逃之夭夭,早不在本地了,因此要破案也是难如登天,无迹可寻的。

但这一次贺兰春华逼迫的紧,公差们不敢怠慢,拿着衙门里给画的犯人影貌图,整日满街乱走,逢人就查问,看见个脸生的就凑上去比对,就犹如撒下恢恢天网。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们寻到端倪,把一个刚来大丰的外地人捉了个正着。

公差们将犯人押上大堂,贺兰春华传了苦主前来,两下一认,毫无差错,正是案犯。

当下贺兰春华便喝问案犯姓甚名谁,为何行凶,抢走的财物何在。

那犯人自称“朱大”,虽然慌张,面上却仍是狡黠之色,说自己并未抢劫,一副要抵赖之状。

贺兰春华见他仿佛是个惯犯模样,当下也不啰嗦,即刻叫人先按倒他,打上十棍杀威。

那些衙差们以往一年到头也没正经升过几次堂,没想到新任县太爷一到,便折腾的如此热闹,当下抖起威风,两名力大的公差出列,手心里吐一口唾沫,握着水火棍,就要伺候。

另有两名公差把那厮被揪着手脚,摁在地上。

朱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县官这么快便要动真格儿的,为免皮肉之苦,急忙大叫要招认。

贺兰春华道:“似你这般狡狯之徒,不打不认,先打五棍让你尝尝滋味,若还有半分抵赖,便再加倍!”

当下两边的衙差弄将起来,劈里啪啦,拼力打了五棍,把朱大打得喊声动天,终于停手,臀部已经高高肿起。

吃了一顿棍棒,朱大算是认得了贺兰春华不是个好相与的,当下急急忙忙,承认犯案,交代了藏匿财物的所在。

贺兰春华命公差到朱大藏匿财物的地方前去找寻,果真把剩余的银两找寻回来。虽然钱比之前略少了,但能找回来已经是天大之喜,那报案人千恩万谢,喜出望外。

朱大吃了苦头,当下尽数收了那无赖之状,只求道:“小人已经尽数招认,还求大人从轻发落,小人只是流落到此地,因为饿得狠了,才会去做这劫道的勾当,其实被逼无奈……小人是个良民。”

贺兰春华听他口音,仿佛是个江南人,便问道:“且慢,你是哪里的人?”

朱大道:“小人……其实是苏州人。”

“因何到此,可有路引?”

朱大低着头,眼睛乱转:“回大人,小人……是因为家乡遭了水灾,所以一路逃难过来的,因此没有路引。”

贺兰春华微微冷笑:“我虽不住江南,却也从没听说苏州今年遭水灾的。”那手握着惊堂木,半落不落,若是落下,必然又得好一顿打。

朱大一听这带着寒气儿的声音,冷汗即刻冒了出来,只觉得屁.股上也一阵阵地疼痛,咬牙忙道:“大人饶命,小人不敢再扯谎的,小人其实是来……找亲戚的,小人,有个表姑,听说她来了此地,小人就来投奔……因为没有了盘缠才会去劫道,大人明鉴,明鉴!”

贺兰春华淡声道:“这便好办了,你那亲戚姓甚名谁,若是查有此人,一切好说……”

朱大战战兢兢,道:“小人的表姑,姓白……她、她大概半个月前来的这儿,她还有个女儿,叫芳姬……”

贺兰春华招了班头过来:“你可知道大丰有这姓白的女子?”

班头想了想:“小人不记得。”

贺兰春华便看朱大,朱大被他的眼神一碰,杀猪般叫道:“大人,我说的是真的!她亲口说是来这里了,她、她是你们这儿一个商人的妾,那人去我们那做生意……他好像姓陈……不不,是姓程的!”

贺兰春华道:“姓程的商人?”

身后的宋和道:“大人,莫非他说的就是程家?”

那班头也说道:“是了大人,小人也想起来,这程府的程老爷最近接了一个妾回来,听说就姓白,还带了个女儿,的确是叫芳姬。”

朱大听着,脸色阴晴不定,忙说:“肯定就是她们……大人,小人的确是来投亲的,不是作奸犯科的人。”

贺兰春华道:“休要聒噪,片刻便知真假。”

朱大急忙闭嘴。贺兰春华便对那班头道:“你带个人去一趟这白家,问明白她们是否有这么一个亲戚,若是有,就让她们来认人。”

班头领命去了,如此一刻钟后,班头回来,道:“大人,小人去了白家,白家母女说他们不认得有叫‘朱大’的苏州亲戚,并且也不愿意来认人。”

贺兰春华就看朱大,朱大一脸愕然,仿佛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贺兰春华双眸眯起:“你莫非又在蒙骗本官?”

朱大魂飞魄散:“大人,小人真的不敢,或许……她们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你让小人……让小人去找她们……”

贺兰春华喝道:“本官看你一脸鬼祟,分明不是个好人,这劫道之事必然也不是头一次,你是否在苏州或者别处犯案才逃到此处?要记住抵赖也无用,本官会把你的影像图送到苏州……”

贺兰春华说着,便细看朱大,却见他虽然惶急,但听到最后一句,却并不见怎么骇然,这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并不是来自苏州,第二,他不曾在苏州犯案过。

“大人,小人真的是认识她们的!”朱大歇斯底里,“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贺兰春华见他恶形恶相,便道:“你无人证而信口雌黄,再打十棍!”

朱大大叫道:“大人,饶命!”竟奋力挣扎起来,公差将他死死按住,又狠狠地打了十棍,到最后朱大已经喊不出来,趴在地上,如死了一般,只是不时含糊地说些什么。

贺兰春华问道:“他说什么?”

公差凑前仔细听了听,皱眉回禀:“大人,他好像在说什么‘婊.子’‘翻脸不认’之类……”

贺兰春华复又斥道:“白昼抢劫钱银,打你十棍是轻的,当堂杖毙亦是罪有应得!幸亏你不曾伤害人命,便判你个流放之刑罢了,来人,暂把他关入牢房。退堂。”

退堂之后,衙差们聚在一块,啧啧称奇,报案人欢喜连天出门,在县衙门口高叫青天,又引了一堆人来听热闹。

贺兰春华跟宋和一块儿沿着廊下往回,宋和道:“大人,这事似有蹊跷。”

贺兰春华道:“你是说他为何会说出程家那小妾跟她女儿么?”

“正是,若他不认得她们,为何又要牵扯她们出来……他明知如此没有好果子吃。”

“那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真的认识那两母女的。”

“可既然如此,为何那两母女却不认此人?”

贺兰春华皱眉:“这个……就不为人知了,总之这厮不是好货色,先关起来再说。”

宋和看着贺兰春华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沉吟片刻,道:“公子,怎么我觉着,你自升堂审案,这身上煞气仿佛就厉害许多。”

贺兰春华回头看他:“是吗?”

宋和笑笑说:“留神这样下去,真的变成酷吏了。”

“我就见不得这等宵小邪恶之人,”贺兰春华哼了声,冷道:“必须除之而后快,若这样算是酷吏,那就算是又何妨。”

宋和微微一笑,问道:“或者不会是因为……毛大人之事,所以公子心中窝着愤懑之气吗?”

贺兰春华嗤地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在其位而谋其政罢了。”

两人到了后宅,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出来:“大毛,你别在那里踩来踩去,我刚翻好的地都给你踩平了,你还想不想吃菜了。”

毛振翼叫道:“那你再给我翻一个虫子出来玩儿,大家都会很高兴。”

阿润道:“你是不是属虫子的,怎么跟虫子这么投缘……”

“他真的是属虫子的,”毛双儿笑起来,“阿润姐姐你真厉害,一下就猜出来了。”

“什么?”阿润惊讶,“我怎么不知道十二生肖里还有虫子……”

毛振翼气恼地叫:“那叫蛇,属蛇的,又叫小龙,不是软趴趴地虫子!”

贺兰春华仰头听着,不知不觉面上露出笑容,似春风和煦。

宋和看在眼里,便道:“自打有了阿润姑娘,连这冷僻的衙门都似热闹了许多。”

贺兰春华跟他相顾一笑:“可不是吗,这丫头真是有趣的很。”

这会儿毛双儿叫道:“是虫子,就是虫子!”

毛振翼道:“是小龙,小龙!”

听着两人争执起来,贺兰春华机智地转身,一边儿说:“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他们吵架。”

宋和不动,瞥他。

贺兰春华横他一眼:“你看我干什么,横竖有阿润在里面看着呢,这种棘手的争吵当然要让她处理,我才不想被那两个小家伙吵得耳朵疼。”

宋和忍笑,目光越过贺兰春华,看向他身后。

贺兰春华猛地察觉了什么,呵呵笑了两声:“我是说,阿润那么能干,有她在……一定万事大吉。”

贺兰春华刚说完,他身后阿润哼了声:“大人,你是不是在背后说了我不少坏话?”

原来刚才贺兰春华要溜走的时候,阿润就从院门口钻出来,宋和先发现了。

贺兰春华才要补救,毛振翼跟毛双儿已经跑了出来,双双揪住贺兰春华,毛振翼道:“六叔你看,她们两个很不讲理,你以前常说头发长见识短,我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阿润一听:“什么?大人你是这么教孩子的?”

贺兰春华以口型做答:“我没说过。”

毛双儿已经问:“头发长见识短,那是什么意思?”

毛振翼道:“就是说女人的头发比男人的长,头发越长,见识越短浅。”

毛双儿想了想:“可是你的头发比我的长呀,六叔的也比我的长……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毛振翼摸摸头:“不是这个意思!”

毛双儿就看贺兰春华:“六叔,是不是这个意思?”

贺兰春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抬眼望天。

趁着两个小孩儿围着贺兰春华争执的时候,阿润拉着宋和离开,两人走到旁边,阿润小声:“宋侍卫,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宋和道:“何事?”

阿润道:“下午的时候我出去一趟,去成衣店。”

“哦?”宋和回头看向贺兰春华:“为何不跟大人说?”

“我怕他借机克扣我的工钱,”阿润十分精明地回答,顺便拍马屁,“而你看起来人比较好……”

宋和情不自禁地笑:“是吗?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

“当然是真的,我看人可准了,”阿润笑嘻嘻地,“我只出去最多两刻钟,你帮我瞒着,顺便照顾一下两个小家伙,不过我会先让他们睡午觉的,一般不会麻烦到你。”

宋和道:“这个没问题,不过,阿润姑娘你去成衣店做什么?是需要添置衣裳么?”

宋和说着,便看阿润的身上衣着。她来县衙也有段日子了,可是宋和只看过她换两套衣裳,都是旧旧的布料,洗的颜色灰白那种。

阿润忙摇头:“不是,我是有点事跟那里的赵掌柜商议。”

宋和的确很好相处,一口应承了。

中午吃了饭,看毛振翼跟毛双儿都睡了,阿润便把绣好的手帕叠起来,小心地包起来。

这几天在县衙,白天忙碌过后,晚上阿润都会绣到子时过后才入睡,也绣好了十几块帕子。

她走出门口,正午时候,衙门里静悄悄地,没有人走动,只听到蝉唱催眠一般在叫。

因为睡眠总是不足,早上还要早起,阿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急忙抬手捂住嘴。她拎着小包裹往外,经过贺兰春华书房的时候,特意放轻了步子。

从廊下猫着腰,阿润忍不住探头,从窗户看向里头。

果不其然,贺兰春华还在那个罗汉床上斜躺着,阿润看了会儿,心里又啧啧地想:“这个人怎么像是会变脸一样,在公堂上像是阎罗王,可现在看来又像是个美人儿了……”

摇了摇头,阿润挽着包裹,小心地弯腰,蹑手蹑脚从窗户底下蹭了过去。

一直到阿润经过,罗汉床上的贺兰春华才睁开眼睛,他赤足下地,走到门口,手扶门扇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灵活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走廊拐弯处。

宋和自廊下而来:“是去成衣店了,好像是绣了些帕子,过去寄卖的。这几天她一直都很晚才睡……”

贺兰春华垂眸:“怪不得眼睛好像有些红。”

宋和笑笑:“她家中并不宽裕,之前那二十文钱,不是她诚心要贪……”

“我知道,”贺兰春华不等他说完,淡淡一笑:“她只是单纯,没想太多而已。”

宋和面露诧异之色,欲言又止。

两个人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廊下,双双无言。

隔了会儿,宋和才打起精神:“再过两天要去程府赴宴,真的要带阿润一块儿去么?”

贺兰春华道:“难得她这样好的人缘,何况都答应程家了。”

宋和点点头,不再做声。

贺兰春华想了想,忽然神色一动,就看宋和。

宋和问道:“公子为何如此看我?”

“你没话跟我说?”贺兰春华问。

宋和笑道:“我有什么话?”

贺兰春华盯着他看了会儿,终于哼说:“我最讨厌有话闷在肚子里,拐弯抹角的人。”

宋和一脸坦然:“幸好我不是那样的人。”

两日后,程府一大早就开始热闹,因今日要宴请知县大人,程老爷当此事是十分光耀的大事,弄得整个大丰人尽皆知。

程老爷又是个好面子之人,早在头一日就开始准备,也请了几位当地的风雅之士,及有头有脸的土豪士绅们过来作陪。因此这一日,宛如节日一般。

阿润早在头一日就回了家里一趟,取了李氏做好了衣裳,又把自己之前从裁缝店取得钱、加上县衙里贺兰春华给的,加起来都交给李氏保管。

问了爱夏,这几天苗老爹也甚少在家里吵闹。

阿润略觉欣慰,把钱给李氏的时候,顺便又叮嘱李氏别忘了去一趟外婆家里。

李氏答应了,阿润不放心,又道:“娘,如今我们手头宽裕了些,你去姥姥家里探望,记得给她买些好吃的。”

李氏笑着应承:“知道了,我还给她点钱,就说是她外孙女儿孝敬的,好么?”

阿润眉开眼笑:“那也好,娘你放心吧,我还会赚很多钱的。”

李氏摸摸她的头:“你乖,别太累着自己。”

阿润背着衣裳出门,正好看到周婆子从巷口出来,一眼看见阿润,便似是想回头的模样,几番犹豫,终于又畏畏缩缩继续往前过来。

阿润自不怕她,昂首挺胸而行,周婆子竟然主动往旁边让开。

阿润忍不住扫她一眼,周婆子带笑道:“润姐儿,是要回衙门吗?”声音很是热络。

阿润心里诧异,本不想理她,勉强道:“是啊。”

周婆子看着她,苦笑道:“润姐儿,我之前有眼无珠的,都是我老糊涂了,润姐儿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阿润问:“周大娘,你说什么?”

周婆子一缩脖子,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阿润看她离开,不明白为何周婆子竟对自己这样客气:“她今日是吃错药了么?”

翻过山路,阿润本想先去程府,不料正遇见宋和:“我正要去找你,为何才回来?”

“出什么事儿了?”阿润有些受惊:“我已经很快了,连饭都没好好吃……”

宋和笑道:“饿了吗?我去买点吃的……是大人找你呢。你先回去吧。”

阿润道:“我得先给程夫人送衣裳。”

宋和顺手把那包袱取下来:“我叫人帮你送去就是了,别耽搁了。”

阿润无奈,只好先回衙门。十万火急去找贺兰春华,跑进书房劈头就问:“大人,出什么事儿了?”

贺兰春华正不知在看什么东西,抬头看她一眼:“你去干什么了?”

“我回家了一趟,”阿润生怕他不高兴,提醒说,“我跟大人说过了的,你也答应了。”

“哦……带吃的回来了吗?”贺兰春华盯着她。

目光相对,阿润不知该是什么表情,只好回答:“时间太急了,我娘只做了几样……嗯,带了,我刚才放在客厅里。”

贺兰春华仿佛放心了一样,低头道:“那没事了,你出去吧。”

“啊?”阿润不解,“大人,没别的事了吗?”

贺兰春华道:“没有了……对了,你房间里有一样东西,去看看合不合适。”

“东西?”阿润越发莫名其妙,但是看贺兰春华似很忙碌,阿润不敢再打扰他,便回身出门。

阿润顺道往自己房间走去,怎么也想不通贺兰春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终于回到房中,就见到桌子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缎子包袱。

“就是这个?”阿润半信半疑,走到桌边,先摸了摸,里头软软地,好像没有危险……

阿润疑惑地皱着眉,解开包袱皮,然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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