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于东水没有选择伸出手与他互动,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凝视着他。
在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后,猎魔者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过于激动而让这位前辈感到反感而满脸尴尬地收回了手。
“这里有余就行了,如果你们是想要前来帮助余对付起源魔族的,那大可请回。”
于东水扮出极其自负的样子说:“如果余没有猜错,猎魔协会中的精英已经全部前往对付哈尔门王国境内的起源魔族主力了,而如今前来这个小镇的你们,是完全没有能力与起源魔族正面对抗的。”
他用魔法放出感应魔力,发现对方体内蕴藏的魔力量只能说是比普通人高了那么一点点,根本达不到之前遇到的神眷者的水准。
故而于东水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根本形成不了威胁,也形成不了战斗力。
这样出去不过是送死罢了,毕竟和起源魔族那头老虎有过正面对抗的于东水很清楚那头全身是火的老虎魔力量有多高。
“这······”带头的那个猎魔者明显被这句话影响,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没错,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被远征队淘汰下来的人,他们中最强大的自己也无缘参与神眷者计划。
他们之所以要前来吉森小镇,原因就是看出了这儿有大魔法师转世存在的可疑性。
要说对抗起源魔族的这个想法也是基本上遇到就直接撤退,留下小部分人转移走大部分人的作战方针。
虽然想要为人类的事业做出贡献,想要击败那群没有人性的畜生,但这样白白送死无疑是拖了别人的后腿。
在了解到眼前这个在见面之前被怀疑是大魔法师转世的镇魔者后,他们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但同时,他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前辈,我可以问一句······”
“我们的使命是保护我们的人民。”
稍远处的黎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打断猎魔者的话,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虽然说起来有些可笑,但只要是我们帮得上忙的,即使是为击败起源魔族当炮灰也在所不惜。因为我们的背后,是我们的家园。”
黎轩的情绪也是被面具人的那句话所影响,但产生的影响与猎魔者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对自己责任的坚持,是对大局的审视。
眼前这个男人拥有击败起源魔族的力量,那么之前决定的遇到就跑的策略完全可以取消了。
只要与这个持有永生之皇遗宝的人合作,即使是只能帮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忙,那他也必须留下来。
“黎局,你可知前辈是什么身份?前辈也是为了我们着想。”
猎魔者对自己的话被打断有些不悦,看向依旧在与镇魔者对视的黎轩。
而此时此刻,面具下于东水的目光也带有了一丝敬意。
没想到之前一直被自己忽视的魔物局局长居然有这种觉悟,相较之下,面前这个猎魔者显然逊色一筹。
“我当然知道前辈是什么身份。”
黎轩回答猎魔者的质问:“这位是镇魔九州之一的持有者,被卓明德会长称为【真正的神眷者】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哈?镇魔九州是什么玩意儿?真正的神眷者?
于东水有些蒙逼之际,猎魔者的表情变得惊讶:“你怎么会知道镇魔九州的事?还有,你见过卓明德会长?”
怎么能不令他惊讶呢?
且不说卓明德会长这样的上位人,作为普通猎魔者的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单单就一个魔物局局长知道镇魔九州一事便足以让他震惊。
要知道就连罗克郡内分会几乎处于上层阶级的猎魔者都只能偷偷从书里得知,或是听学院校长毕垂德吹逼时得知。
“在伊阿乌尔时见过。”
黎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时间,而是等待白袍男子的答案。
“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那余也管不着。毕竟我也不是魔物省的大人,对你没有指挥权。”
于东水摇头道:“只不过过几天余要去郊外猎杀重伤的起源魔族护法,到时候你们可不要逞能跟着余去。”
“前辈您要去外面直接面对那么多起源魔族?!”
猎魔者再次惊讶道:“即使只能为前辈分担微末的一丝,那我等也一定要跟随前辈前去!”
“你们这群只知道送死的家伙。”
于东水的兴致像是降下去了,转头问那名猎魔者:“你刚刚想要跟余说什么来着?”
“哦,前辈,我是想问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哪个方向?严格来说是从南方来的。”
“那么前辈难道是那个镇魔器的······”
“抱歉无可奉告了。”
于东水一挥手,猎魔者的话在短时间内第二次被打断。
越是和他交谈,被听出破绽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且看样子这个猎魔者在得知自己从哪里来之后表情变得激动,可能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事。
在对方了解自己冒充的这个身份情况下,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于东水只能强行打断谈话,快速离开。
“前辈!”
荀林来到猎魔者身旁低声道:“前几天为了对付起源魔族,那位前辈消耗了太多力量,想必现在还是很虚弱,就不要去打扰前辈了。”
“原来如此,看来只能改天再问问了。”
猎魔者看向黎轩:“黎局长,可以和我说说您在伊阿乌尔的事吗?”
一行刚刚来到吉森小镇的人就这样继续在城墙上行进,直到光线逐渐暗下来,他们才各自回到暂住的旅店。
吉森小镇的某一处,深夜里大多数房屋的灯已经熄灭,但只要属于猎魔协会的那一处的房屋依旧灯火通明。
因为他们需要对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做一个整理,特别是对于那个自称是镇魔者的男人,领头的猎魔者有很多话要对手下人分析。
说是说分析呐,其实就是在意识到对抗起源魔族的事变得简单后,想要集合大家来听自己吹逼。
这也是师出毕垂德导师的猎魔者普遍都有的通病吧。
不过在那个房屋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个人影趴在可以勉强听到屋子里对话的地方,静静地搜集情报。
而这个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披着一身白袍。
“真没想到黎轩那人居然被惩罚者的师兄看上了,还被卓明德会长亲自接见!”
“他说是他击败林远大神后才被邀请的,你们信不信?”
“多半是林远大人放水了吧,不然这么想一个区区魔物局的人怎么可能击败原本百分之百可以继任惩罚者的猎魔者?”
“但即使是这样,黎轩的能力说不定比咱头头还要厉害哦?对吧,宁头儿?”
“呵,好吧,我承认那个黎轩可能是有两下子,但要是他真的那么优秀的话,卓明德会长一定会尽全力把他留下来吧?”
“那倒也是。”
“不管他了,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是想要分享一些我对于那个白袍面具人的看法。”
那个姓宁的猎魔者想必就是今天早上与自己对话的那个猎魔者吧,于东水像一个刺客一样蹲在房梁上静静听着。
“宁头儿不是说那位大人是镇魔者吗?”
“只能说有可能,因为我在思考一阵后发现了一点问题。”
被听出破绽了?!
于东水的心一紧,开始盘算着如何在对方说出自己身份后直接当场把他们全部搞掉。
“说吧说吧,这里的人也只有你知道镇魔九州的事,我们这些人都不过是听毕老吹逼才知道的。”
“对毕垂德老先生客气点。”
宁猎魔者咳了几声道:“首先,大家应该都知道镇魔九州是那九件永生之皇的遗宝吧?”
“诶,等等等等,我记得一点!好像是天书、雷匣、魔眼、光明与常暗、羽凌,还有······额,忘记了。”
“噗,这些不就是茂锐锋副会在远征队出发前给我们分析过的那些可能会前去支援的镇魔器吗?你就不知道其他的了?”
“那我还真的不知道了,你快点讲吧!”
听着这群猎魔者的对话,于东水感觉这样的氛围与想象中各个都是严肃的人类精英的形象有些不符。
但在看到这些人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人时,便也可以理解平时压抑自己的天性与其他人交流,在可以卸下伪装时的自然表露了。
毕竟自己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没有这么多人可以与自己敞开心扉。
“哼哼,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除了你说的那几个外,还有【军神风架】、【魔炎契约】以及最后一件连我们这些猎魔者都没资格知道的,那藏在猎魔协会总会深处的一件最强镇魔器,听说那才是永生之皇留给人类最后的底牌,同时还有诸多关于永生之皇辛秘的事被封存在那个几百年都没有打开过的密室里。”
“所以呢?你觉得那位前辈是那件镇魔器的持有者?”
对于剩下的那几件,都是听毕老吹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字而已。
“你动动脑子嘛,你觉得他手中那个手杖和这些镇魔器哪个是对的上的?”
我淦!
于东水细细回想刚刚听到的那些不得了的情报,发现自己的手杖还真的一个都对不上。
话说故事里有关魔法的东西不都应该和权杖之内的武器有关吗?为什么整整九个里面居然没有一个杖类武器?
“对耶!难道那个人是冒充的?”
“不!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想起另外一个传说,让我不得不再问了那位前辈一个问题。”
还好,到现在为止他都叫我前辈,那么看样子是没有暴露。
于东水这样想着,继续安心听下一个故事。
“你们还记不记得关于初始镇魔器的传说?那件被永生之皇和大魔法师留在南部荒原的镇魔器?”
“毕老好像说过,古书上有另外一种说法,说光明皇帝与常暗君王不过是同属一件镇魔器,而多出的一个席位是那被留在南部荒原镇压天魔的神器。”
“没错!而那件传说中的初始镇魔器,就是杖型!”
“不会吧!”
在场的人都浑身一震,哆哆嗦嗦地说:“宁头儿,这事可被乱说!那可是连猎魔协会总会都在苦苦找寻几百年的传说镇魔器,怎么可能被我们就这样碰到?”
“万事皆有可能。”领头的那个猎魔者说:“说不定那件被称为镇魔器之首的【天魔诸像】就这样被我们遇见了呢?更何况那位前辈也承认自己是从南方来的啊!”
什么跟什么啊!
于东水在上面疯狂吐槽:这群家伙是在讲睡前故事吗?还有为什么这些镇魔器的名字大部分都感觉很邪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