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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冰凉冰凉的惆怅(1 / 1)

刘丽走后,陆浩一直等待着她的电话,他坐在公园的湖边,看见大片大片的叶子落在了湖面上。秋天,真是一个让人伤感的季节,刘丽走了,林小麦也毫无音信,他受不了这残缺的日子,他捧着手机,希望它能骤然响起来。自从和刘丽有了那种关系后,他没再和林小麦联系过,这段时间,他没有打扰林小麦,林小麦肯定会很快活。其实他心里早打好了主意,他肯定会在某一天,忽然出现在林小麦的面前,给林小麦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她又有了别的男人,他就会很容易地抓到她的把柄。抓到了把柄又能怎样呢,他知道林小麦会说出一千个和他分手的理由,因为这种天各一方的偷情早就不被林小麦看好了。

在陆浩所接触的几个女人中,他觉得他还是最喜欢苏小蝶,苏小蝶纯真恬静的神态时常在他的眼前晃动,而刘丽,他觉得刘丽缺少涵养,有点闹。

正当陆浩坐在湖边沉思默想时,天忽然下起了雨,冰凉冰凉的秋雨,无限伤感地淋湿了他烦乱的情绪,他任由雨敲打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僵硬的脸,他往家走去,寻思着该怎样打发这个漫长的周末。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刘丽笑盈盈的脸,这意外的惊喜太让他高兴了,本来他想试图掩盖一下自己的兴奋,可是他没有做到,他扑向刘丽,一下子就忘记了畜积在心头的那种伤感。刘丽穿着最新潮的时装,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让陆浩心动的气息。

两人匆忙进了卧室,陆浩迫不急待地解开了刘丽的衣服,刘丽也仿佛很急的样子,她说她想他,她说斌子的床上功夫实在太令她失望了,只有陆浩才是最棒的。陆浩在刘丽的鼓动下把自己的能力尽量发挥到了极至,这时他忘记了秋天的惆怅,忘记了伤感,他疯狂地扯乱了刘丽的头发,完全忘记了她是斌子的女人。

之后,陆浩开始絮絮叨叨地向刘丽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他追问刘丽为什么没给他打电话,刘丽笑嘻嘻地说斌子总是寸步不离她的左右,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刘丽说斌子要领她到外地去了。

陆浩忙问去外地干什么?刘丽说斌子要带她到外地去开公司。

陆浩一下想起了斌子有枪的事,他还想起了刘丽要和他私奔的事。他说,可你说过,我们要带上一百万私奔。他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刘丽。

刘丽忽然嘎嘎地笑了起来,她说,你这个大傻冒,你还当真了,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陆浩一下被激怒了,想想当初,刘丽哪象是在开玩笑,他叫道:你当时亲口告诉我说,你是认真的。你怎么能这样,拿我的感情开玩笑。

陆浩摇晃着刘丽,刘丽并没有在意他的愤怒,她仍然笑嘻嘻地看着他,她说,你这样的男人我遇到的多了,当我说要和他们私奔时,他们总是不以为然,可是如果我说了一百万,他们的目光马上就全都放光了,立刻同意了私奔,那天你也是这样。

陆浩明白了,刘丽原来是在拿一百万考验他,他平静下来,他承认自己一直在惦记那一百万,真没想到这一百万竟然是刘丽给他下的一个套。刚才刘丽说她遇到过很多男人,刘丽上次就跟他说过,她说她曾背着斌子跟好几个男人睡过觉。刘丽的确太轻浮了,这种女人其实并不是陆浩所喜欢的,想到这,陆浩似乎一下对刘丽失去了兴趣,他推开她,来到了窗前,他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心绪又回到了刚才的伤感中,他曾经盼望着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什么,现在看来,她什么也不会给他的。

正当他沉思默想时,刘丽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刘丽说,唯独对你,我是认真的。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浩有点不太明白,他转过身来,捧起了刘丽的脸,刘丽说,我的意思就是说,那一百万对于别的男人来说是泡沫,而对于你来说,它是会变成现实的。

陆浩现在已经不太相信她的话了,他尽量装出对一百万毫不在乎的样子说,你用不着这么在意我,其实我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陆浩把刘丽散在脸上的头发掖在了她的耳后,刘丽挑皮地晃了一下脑袋,头发立刻又哗啦一下散了下来,刘丽把鼻子抵在陆浩的肩上,她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陆浩在心里轻蔑地笑了一下,他有什么与众不同,平凡得就象无处不在的空气,女人们有时很傻,总是错看了男人。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女人们都一样,经常假扮着高傲,而内心里却总是急切地盼望着男人们注意她,她心中喜欢的男人如果无动于衷,她就会频频地对那个男人发出爱的信号,刘丽也不例外。

刘丽说她恨死斌子了,斌子竟然没有让她管钱,他把钱全交给了他母亲保管。陆浩问刘丽斌子到底有多少钱。刘丽白了陆浩一眼,她说,你怎么什么都打听呀,我不会告诉你的。陆浩让刘丽噎了一下,他心里很生气,觉得刘丽并没有什么魅力,连斌子都把持不住。

这时刘丽的电话忽然响了,刘丽看了一眼,急忙关了机,她说是斌子在找她,她不想接斌子的电话。陆浩说既然是斌子在找你,那你就赶快回去吧,免得让斌子生疑。刘丽说,我就是不想让他找到我,今天我就住你这了。

陆浩听刘丽这样说,他很害怕,斌子找不到刘丽,也许会来这里找她,那他们的事就暴露了,斌子是有钱人,他哪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睡觉,况且,他还有枪。想到这,陆浩帮刘丽披上了外衣,他说,你还是回去吧,斌子毕竟是我的朋友。他说着把刘丽往门外推。刘丽嗷一声叫了起来,她说:陆浩,你不是男人,你是胆小鬼,姑奶奶我今天就住这了,你别想赶我走。

陆浩最害怕女人大喊大叫,他捂住了刘丽的嘴,他想这个女人太任性了,住这就住这,要真让斌子撞见了,他就说是刘丽非要这样的。

晚上,陆浩和刘丽正在床上调情时,陆浩接到了斌子打来的电话。斌子急急地问陆浩看没看见刘丽,他说刘丽不见了。陆浩装出刚被吵醒的样子,他说他没看见刘丽。他说,你是不是又和刘丽吵架了?

斌子说是吵架了,刘丽非要管钱,便吵了起来。

陆浩说,刘丽早晚会成为你的媳妇,你为什么不让她管钱?

陆浩说这些话时,刘丽正得意地依偎在陆浩的怀里,她鼓励陆浩继续说下去,把她的意思传达给斌子。斌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女人正和陆浩在一起。斌子告诉陆浩,他不让刘丽管钱是因为他最近越来越不信任刘丽了,他怕刘丽这个吃里爬外的风骚娘们把钱骗走后,和别的男人跑了。

陆浩哈哈地大笑起来,他说,刘丽是个本分的姑娘,她对你那么专一,你有什么可怀疑的?

斌子和陆浩聊了一会儿后,陆浩挂了电话,刘丽骂道:斌子竟然还防着我,怕我把钱骗走,这个王八蛋。

陆浩告诉刘丽,刚才斌子在电话里说,他实在很闷,想到他家来。刘丽听到这,吓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慌忙穿衣服。陆浩笑着说,看把你吓的,他只不过那样说说,这么晚了,他肯定不能来了。刘丽愣愣地坐在那里,她忽然哭了起来,她说斌子肯定不想要她了,他现在有了钱,想换女朋友了。

陆浩说,这很正常,男人们有了钱后,多半都会换女人。刘丽忽然跳下了床,继续穿衣服。陆浩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得回到斌子身边去,她怕斌子变心。

陆浩没再说什么,他想男人只要有了钱,地位立马就上去了。现在斌子显然已不太在乎刘丽了,而刘丽在钱没有骗到手之前,肯定不会主动离开斌子。陆浩坐在那里,看着刘丽穿好衣服后,匆忙跑走了。陆浩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刘丽此时正在黑夜里奔跑,她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当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进斌子的卧室里时,斌子肯定又要跟她吵,而她,马上就会变成一只温顺的羔羊,低眉顺眼地听着斌子的训斥,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想到这些时,陆浩没再睡着,他开始琢磨,怎样才能弄到钱,应该象斌子那样先弄把枪,他想和斌子合伙干,斌子毕竟很有经验。他虽然并不敢肯定斌子就是抢劫犯,但他想不出除了抢劫犯,斌子还能是什么。

这天,陆浩在操场上整理体育器械时,丁老师从远处走了过来,丁老师嚷嚷着说让他快点,她要领他出去一趟。

陆浩说,出去一趟,去哪?

丁老师在弹簧垫子上跳哒着,她每跳一次,弹簧垫子都将她弹出很高,她快活地笑着,引来了许多同学好奇的观看,陆浩想这个傻女人,又在这里给他丢人现眼。他收拾了器械往办公室走。丁老师紧赶慢赶地追了上来,她说,我同学的母亲从外地回来了,你不是要找婚礼上的那个女人吗?

陆浩停下来,她同学的母亲终于从外地回来了,他焦急地说,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打电话帮我问一下吧。

丁老师说,打电话哪能说清楚,我还是领你去她家吧。陆浩想,这样也好,当面一问,全清楚了。

丁老师让陆浩管她同学的母亲叫王姨,王姨很胖,往那一坐就象塔,王姨打量着陆浩,她并不急于告诉他那个女人是谁,她问他为什么要打听那个女人。

陆浩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是想找母亲,在他看来,和母亲失去了联系,这是件很丢人的事。于是他撒谎说他看那个女人很象他的一个亲戚。王姨刨根问底地说,能告诉我是什么亲戚吗?

陆浩接过丁老师递上来的桔子,他慢慢地扒着皮,他能够感觉到王姨怪怪的目光,陆浩很不习惯被这个胖女人审问,但他又不能不回答她,他说我要找的那个女人是一个远房亲戚,我应该管她叫姨。

王姨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把陆浩和丁老师吓了一跳,王姨说,不对吧,如果真是一个远房亲戚,你能这么留心找她吗?

陆浩把桔子放进嘴里嚼着,此时他很想马上结束这次谈话,他感觉这个王姨有点像警察。丁老师似乎看出了陆浩的想法,她跑到了王姨的身边,摇着王姨肥胖的胳膊说,王姨,你就别绕弯子了,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

这时电话铃忽然响了,王姨接了个电话,她接完电话后,回头问陆浩他的那个远房亲戚叫什么名字?

陆浩说,那个人如果真是她的话,她应该叫李敏。

王姨晃动着肥胖的身体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陆浩和丁老师焦急地看着她,他们急于知道答案。王姨喝着水,丁老师说,王姨,你那位朋友是叫李敏吗?

王姨看了陆浩一眼,她说,算你有眼力,她真的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陆浩激动地看着王姨,他说,王姨,你能帮我联系她吗?我想马上找到她。

王姨说,真不巧,李敏出国了。

什么?出国了?这个消息使陆浩非常吃惊。王姨说李敏去了美国,走得很匆忙,她的女儿在美国,她到美国看她女儿去了。

听到这,陆浩心里很忧伤,他是李敏唯一的儿子,现在她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女儿,会不会是苏小蝶?王姨说李敏的丈夫是个有钱人,李敏是有钱人的太太,她一直都过着幸福的生活。王姨说有钱人都不喜欢穷亲戚的打扰。陆浩明白王姨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陆浩穷,李敏肯定不会喜欢陆浩打扰她。原来李敏离开父亲后,又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她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闻不问了。陆浩托着下巴沉思着,丁老师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陆浩问王姨李敏的女儿是不是个跳舞的。王姨说她也不知道,她没见过李敏的女儿,李敏也从没讲过她女儿是个跳舞的。

离开王姨家时,陆浩叮嘱王姨如果有了李敏的消息,请转告他一下。王姨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回来的路上,陆浩骂了王姨一路,丁老师也觉得王姨有点势利眼,瞧不起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直到把王姨骂得体无完肤了,才罢休。

不管怎么说,陆浩有了母亲的线索,他想接着找下去,在没有找到母亲之前,他不想把母亲出国的事告诉父亲,他相信,母亲不可能总呆在美国,她肯定会有回来的时候。

丁老师说:原来你和这个李敏只是个远房亲戚,怪不得她不和你家联系了呢,如果是直系亲属,她肯定会想着你们,况且她现在又过着大富大贵的生活,我要是你,我才不主动找她。

丁老师说完,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陆浩。陆浩没吱声,他想,这个傻大姐,你懂什么,李敏是我母亲,我能不找她吗。陆浩盼望着李敏什么时候能回来认领他,李敏现在的丈夫是有钱人,他如果也能成为有钱人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到那时,肯定会吓着丁老师,丁老师怎么也不会想到,贵夫人李敏是他的亲生母亲,想到这,陆浩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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