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狼天棋和碧柔两人同时叫出“道长留步”,都是一愣,向对方看去。

狼天棋只觉碧柔容颜美丽,看去似乎二十多岁,但眉宇之间又丝毫没有少女的天真,实在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纪。

碧柔见狼天棋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更未放在心上,只是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看见小道脚步不停,似乎对二人呼唤恍若未闻,急忙抢上两步拦在他身前,微微躬身道:“道长请留步,我有一事相询。”

小道脸上老大不耐烦,不满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今天不算了么,怎么还来纠缠?”

碧柔微笑道:“我不是要看相算命,只是想请问道长一件事。”

小道摆手道:“问一件事?那不还是要贫道起卦占卜么?今日不行了,你明日再来找我吧。”说完举步便行。

碧柔退了两步道:“道长一月之前可曾到过东南边陲的聚福镇?”

小道停下脚步道:“东南边陲的聚福镇?那边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的地方,贫道去那里做什么?难道在那里还能发财么?”

碧柔察言观色,却也看不出这小道所言是真是假,顿觉有些无计可施,忽然心念一动,想道:“这里与蚀月谷相距甚远,倘若那报信的道士不会道法,这些天必定走不到这里,我且试他一试,若他不会道法,便不是我要找之人,否则便有些可疑了。”

念头刚刚转完,却听后面狼天棋咦的一声,指着小道说道:“你不是……”小道心中一惊,不等他说完忙转过身抢道:“对对对,你要去的地方我知道怎么走,出了镇子一直沿着道路北行便能到。”说着已奔到狼天棋身边,脸色凝重,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多事,我看这女人面相不好,多半是个坏人,小心她把你二人捉了去。”

狼天棋看他说的郑重,不由信了几分,往后退了两步,却听好酒道:“要捉便捉,俺可不怕。”话刚说完,便看见那女子大步向自己这边走来,忍不住心中有些发虚,往狼天棋身后靠了靠。

那女子走到小道身后,伸手往他臂上一扯,口中说道:“道长慢走,我还有一事相询。”碧柔这一扯之下已然用上了真法,只见小道身子直直向后飞出老远,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直摔得呲牙咧嘴,捂住屁股半天爬不起来。

狼天棋和好酒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全没料到这女人长得如此好看却这般野蛮,竟会忽然动手,本来对小道的话还有几分不信,现在已是拜服得五体投地,急忙向后退出老远,两个人四只眼睛警惕地盯着碧柔。

蹲在一旁的灰毛猴子此时也是猴眼圆睁,一张猴脸上满是惊讶,不过片刻之间已变成了幸灾乐祸,两只猴爪抱住了肚子吱吱猛笑,笑了好一阵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小道身旁,两只猴眼盯在小道脸上,猴嘴微张似笑非笑,猴爪却伸了出来在小道屁股上轻轻摸了摸。小道一把将它爪子拍开,骂道:“猴崽子,看热闹么?”

灰毛猴子借着他这一拍顺势向后跳出,一屁股坐在地上,猴爪捂住屁股呲牙咧嘴,却是学起了小道摔倒的模样,学了一阵又用猴爪捂住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吱吱吱吱地笑个不停。

小道大怒,抓起身边的包裹向猴子砸去,口中骂道:“好你个杂毛畜生,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你竟来看老子笑话。”那灰毛猴子看包裹砸来,轻轻一躲便避了开去,仍是手舞足蹈地吱吱大笑。

碧柔将小道摔出之后心中也是一惊,她本来看好了小道的身高体型,已经拿捏好了分寸,自己这一扯又在他毫无防备之下,若是身怀道法之人必会不由自主地生出真法相抗,否则也只会像是脚下一滑没有站稳,轻轻跌上一跤,不料这小道身体远比看上去要轻得多,这一扯之下竟把他摔出这么远,心中有些歉疚,正想过去相扶,却被那灰毛猴子抢先演了这么一出,不禁觉得好笑,但脸上还未笑出来,身体却是一僵。

她原来并未注意到这只灰毛猴子,此时这猴子跳了出来,登时想到当日在聚福镇上的那个算命小道也有这样一只猴子,本来她已试出这小道身无道法,打消了心中疑虑,只以为自己找错了人,现下想到这一节,又是疑心大起,走过去将小道扶起道:“道长没事吧,一时情急用的力大了些,真是对不住。”

小道爬起身怒道:“怎么会没事?哎呦……屁股都被你摔成了两瓣。”忽然想起屁股好像本来就是两瓣,忙又道:“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你这么个柔弱姑娘这样摔一跤,叫我颜面何存?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嘴里还小声嘟嚷着:“世外高人的形象没了,看来这镇上的生意又没法做了。”

碧柔却不再理会他说什么,只是盯住他道:“道长就别再骗我了,当日道长一定在聚福镇上。”小道动作僵了一下,便又拍打起来,口中道:“什么聚福镇?简直莫名其妙!”

碧柔向那灰毛猴子看了一眼道:“也许这世间算命的道人有不少,但时时将一只猴子带在身边的恐怕不多,道长就不要再骗我了,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当日聚福镇上发生了什么事。”

小道哈哈笑了几声道:“姑娘这就见识短浅了,想这神州浩土何其广大,这世上之人又是何其众多,怎见得只贫道一人养了这灰毛畜生?姑娘一再提及聚福镇,贫道不但未曾去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想必姑娘是认错人了。”

碧柔听他这样说,微微一怔,心道:“难道天下真有这样巧的事?这小道士身无道法,只这些天确实不可能去蚀月谷报完信后又来到此处。”心中虽这样想着,但这些天来她已走了许多地方,仍是毫无头绪,此刻好不容易有了些希望,内心深处实不愿轻易放弃,又寻思:“当日那道士托人报信却不愿自己现身,这件事本就有些古怪,若那道士真是眼前此人,那么他不肯承认做过此事便也不足为奇,我且先把他带到无人处再细细盘问。”

心中正转着念头,却见那小道用手捂住胸口不住咳嗽,面露痛苦之色道:“这位姑娘,贫道刚才摔得重了,恐怕是摔出了内伤,要尽快找个郎中医治。”说到这里又咳了两下道:“奈何贫道囊中羞涩,恐怕……”碧柔看他虽然面带痛苦,但却不时向自己偷看一眼,心中好笑,她眼见这小道屁股着地,绝无可能受了内伤,笑道:“银子倒是好说,不过我有几件事不太明白,咱们还是先找个清静地方,我再向道长慢慢请教。”

小道听了这话忙把捂在胸口的手放了下来,说道:“这个……姑娘刚才也是无心之举,我看就这么算了吧,贫道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碧柔看他要走,上前一步道:“道长莫急,一会再走不迟。”说着伸出手来,向前迈出两步去抓小道的手腕。不料还未走到他身前,忽见他脸上露出害怕神色,指着自己身后叫道:“你……你怎么又追来了?”语气中甚是惶恐。

碧柔心中惊疑,转身向后看去,狼天棋和好酒也转过身来,向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小道见他们都回身后望,迅疾无比地捏了几个法诀,掉在地上的包裹倏地飞到他手上,他顺势从包裹里抽出了一件黑色长袍披在身上,连头脸都罩住了,灰毛猴子动作也十分迅捷,在小道法诀尚未捏完时已跳到他身上。

小道口中“哎呦”一声大叫,已腾空而起,这一切说来慢,其实却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碧柔回身后望,什么都没有发现,正疑惑间,忽听身后“呼”的一声,随后便听见小道“哎呦”一声大叫,急忙转过身来,却见一个黑衣人已飞出好远,年轻小道远远叫道:“放开我!救命啊!”似乎被那黑衣人抱在怀中。

碧柔大惊失色,片刻间已看清那黑衣人服饰竟像是师父说过的恶颜宗打扮,不过听师父说恶颜宗已在几十年前被正道门派联手消灭,近数十年来一直未见踪迹,怎么忽然又在这里出现?

急切间也来不及细想,叫了一声:“恶颜宗的余孽,快把人放下。”右手法诀一引,也不知从身上哪里飞出一把宝剑,腾身跃上,须臾间便追的远了。

狼天棋和好酒见忽然发生这等变故,只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好酒向狼天棋问道:“恶颜宗是什么?”

狼天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酒苦苦思索,似乎也不记得师父向自己说起过,却听狼天棋道:“那位道长不会有事吧?”

好酒向碧柔追去的方向看了看道:“这可难说的紧,俺看那黑衣人去的好快,即便俺师父在,恐怕也未必能追上。”

狼天棋奇道:“你师父很厉害么?”好酒大眼一瞪道:“当然厉害,否则怎么他是俺师父,俺却不是他师父?”

狼天棋听了一怔,总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妥,但一时又想不出怎么反驳,抬头又向天边看了片刻,便和好酒一起出得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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