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吓得一张脸惨白,哆哆嗦嗦的向后挪几步,用手颤抖的指着某一处,“血!血!有血字!”
“什么?”
“有血,血字!”
‘帮你们肃清内部!林’
暗红色的字在黑色的墙壁上写着,如果不是靠得近或者看的仔细,一般人还真的是发现不了。
原来,莫伯真的是林的人,寒宇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那么,是否在司徒家内部或者四大家族中还存在着一些林的人呢!
“她的人马安排的竟那么深!”净晨心里不由得为笑月担心起来了。
“没事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情况吧。”
此时康敏弱弱的来一句,“唔,咱们,咱们什么时候走?”
木笑月看一眼已经快要崩溃的某女,看看四周,“该看的已经看过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等一下!”净晨忽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几人,转向寒宇,“司徒家的防御为什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多数是莫伯在负责。”自己是负责一块,但是仅仅只供自己使用,“父亲那一块,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什么原因让林伯父那么信任他呢?”净晨看向寒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从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如果相信了,那么就必定有相信的理由。
“我猜应该和木家有关吧!毕竟当时木家是……”司徒寒宇顿顿,继续道,“木家当时是父亲的目标。”
木笑月点点头,“对了,昨天一起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你还没有说呢!”
寒宇垂下眸子,“这两天,我就带你们去见他,不过……”寒宇犹豫一下,“你们自己的势力怎么样!”
要想正面的对上四大家族,这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要有精密的策划外,还需要有雄厚的实力。
净晨不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寒宇,问道,“你会站在哪一边。”
寒宇认真的看着木笑月,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星星一样,“我会帮你们说服其他几个家族的!当年的事情,始作俑者是谁,现在都还不清楚,不过,我希望,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如果不是大奸大恶的话,就不要……”
木笑月点点头,算是回应,“我可以不计前嫌,但是如果特别严重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不是什么仁慈的人。”
“自然!”如果真的是司徒家的错,那么他愿意付出他所有的一切来赎罪,哪怕是用生命为代价。
“你去医院吗?”木笑月轻轻抓住寒宇的衣角,将头扭向一边。
“你要去吗?”
“嗯。”
……
与那人分别时相比,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只是仍旧一动不动的,像是个死人,如果不是旁边仪器里缓慢变化的数据,木笑月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心微微一痛,恨归恨,自己还是不愿意她死去的。
人总是这样的口是心非,知道真正快要失去时候才能真正看得清自己的心。不是不懂得珍惜,不是不在乎,只是看得见,在身边的时候,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它们。
慢慢坐在白霜的身边,看着眼前仍旧美丽的女人,“你,后悔过吗?”
女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只能不停的说,“以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一些了,我不会怪你,但是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着,木笑月用手轻轻摸摸那人微凉的指尖,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我其实可以,可以原谅你的。”
其实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她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失眠有母亲的爱抚,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哭泣时有母亲的安慰。可惜一直都没有。无数的苦难和日夜,都是仇恨支撑着她。她恨那个无情抛弃他们的女人,不管原因是因为什么,她都恨她。
可是当她看着昔日恨透的女人此时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苍白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她感觉到那恨淡了。她此时挺希望那个女人醒过来,然后满脸慈爱的看着她,轻拂她的发丝,认真的和她说,“孩子,对不起,原谅母亲好吗?”
“我愿意原谅你,只要,你醒过来,和我道歉。”
……
寒宇看一眼父亲,心里微微放下了心,虽然父亲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但长期以来笼罩着整个人的阴郁的气息却不见了,隐隐约约中还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温情。
寒宇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选择直截了当的开了口,“父亲,莫伯,莫伯出事了!”
“什么?”司徒昊天的眉头宁起,“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强。”
“真的,他死了。”寒宇叹口气,“这些天你整颗身心都放在这里,外面其实已经乱作一团了。”
司徒昊天叹口气,看看病房的方向,现在的日子很好,只要能够守着白霜,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父亲,莫伯到底是什么人?”父亲本身就是一个强势且厉害的人,现在他这么说莫伯,那么莫伯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天才,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或许当年的事情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成功。”
“你是怎样招募到他的?”寒宇的疑惑更深了,父亲不像是一个会随意相信别人的人,可是他对莫伯的信任明显过了。
“他当时是北望带过来的。”司徒昊天目光里写满了追忆,那时年少风华啊!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也不会遇到白霜。虽然爱的很辛苦,但他还是感激白北望的。
“北望?”寒宇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
司徒昊天看看寒宇疑惑的表情,开口解释道,“北望是C城的才俊,也是霜和白桃的哥哥!”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他去世了,早就去世了。”司徒昊天叹口气,“天妒英才啊!”
“是病逝的吗?”
“应该是吧!”
司徒昊天给出的答案让人觉得无语,“难道他的死因不明?”
“我也不知道。”司徒昊天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时他得到消息,匆匆赶去的时候,赶上的也刚刚只是白望北的丧礼。当时他匆匆赶往,而且一颗心系在白霜的身上。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病来的又急又凶,人没有防备就那么早早去了。
可是现在想起来,顿时感觉疑窦丛生。望北一向身体康健,而且也没有什么病因,当时他和白霜说了一句,白霜虽然面色悲伤,但被自己问到时,显然很是不知所措。只可惜自己当时并没有关注这一点。
“父亲,白家是不是有问题。”寒宇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问的,他知道,父亲很可能护短生气,但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明白,讲清楚。
但是司徒昊天似乎并没有生气,“白家很可能有问题。可是,白霜应该是无辜的。”
寒宇知道司徒昊天自己在心里自欺欺人,可是他也不想说什么和事情无关的东西,就把歪了话题扭了回来,“那莫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四大家族都是由莫伯穿针引线的,很多计划也是出自他手。”
“父亲当年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吗?毕竟没有人会无私到那么帮助别人。”
司徒昊天的脸上有点愧色,自己当时一口气憋在心里,只想着报复,哪里会想到那么多。想想自己多年的荒唐,或许一切都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吧。
“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回去看看白霜。”
“等一下。”司徒寒宇拦住了他,目光向病房的方向看一眼,“她在里面。”
有些话不需要言明,就可以理解。
“我对不起她!”他为了白霜所做的一切恶事,他都不后悔,即便将来坠入阿鼻地狱,他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木笑月那个丫头。
“我会好好对她的。”寒宇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司徒昊天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起初,他是反对的,但经过这几天对白霜的守候,他一直狂暴的就心,忽然这么安静了下来,想通了许多。福祸相依,谁说现在不是最好的结果呢?其实内心里,他很矛盾的,他不希望白霜会醒来,因为她一旦醒来又会立刻的推开自己。但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自私。可是终究是另一面占了上风。只要她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容忍。
……
木笑月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只能絮絮叨叨的说自己这么多年来经过的事情。躺在床上的人很耐心,从来没有打断过她。
抬头看看表,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站起身,轻轻在那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在女人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女人左手的小指轻轻弹了一下,快的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寒宇看的出来,木笑月此时的心情不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淡淡的,却很温馨,像极了两个人分手之前的场景。司徒寒宇几次张嘴,但都是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他可怕,他一张口,这样的氛围就被破坏掉了。
再长的路也终究有走完的时候,这段路,两个人走的都很舒服。
净晨早早的就等在了路口,眼前的场景狠狠的扎透了他的心,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是那么的温馨,似乎没有任何人都可以插得进去一样。
寒宇也早早看见了等在路口的净晨,眼眸微微暗暗,一股失望与苦涩漫上心头。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
“你先说!”
两个人又是神同步。
这一次两个人都不说了,只是静默的站着,等待另一个人先开口。
“今天谢谢你!”
“莫伯的事情……”
两个人又是同时开口,脸上不由得一阵尴尬。
寒宇咳嗽一声,“我先说吧!”
木笑月抬眸看一眼寒宇,但很快将目光移向了其他方向,点点头,示意寒宇说话。
“莫伯是白家人带来的,当年的事情,他是主要的谋划者,要想弄个明白,我们可能需要去一趟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