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军消失了。
他冲的太猛,没人追的上他。
可是没人担心他的死活,包括墨慧君羊飞在内的所有人认为,只要不是邢军冲的太猛一直杀透岛屿而傻兮兮的一头栽进湖心岛另一侧的水里,那么邢军就不会有危险。
至于邢军甩下的军队会不会溃败?呵,开玩笑。自打人类踏上湖心岛的那一刻起,这场孤注一掷的偷袭就注定了胜利。
人类联军势如破竹,水栖兽人则是一片慌乱,像样的反击根本组织不起来。
小公爵艾伦此时的心情极为美丽,他的付出与坚持终于有了回报。到底有多少天他深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于河边痴痴望着湖心岛唉声叹气食不下咽……
普通士兵只需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便可以了,而艾伦身为一军统帅需要兼顾近乎所有的事情,后勤稳不稳定?勇者那边什么意思?手下将领们的士气是否需要振奋?最重要的一点是此战我们能不能赢。
殚精竭虑一词不足以描述概述艾伦这段时间的心力付出,在最终结果揭晓前产生的担忧害怕与惶恐不安一直在蹂躏折磨他的心神,心理压力颇重。
但是现在好了,一切问题都随着最后的胜利迎刃而解,没有什么比一场辉煌的大胜更能振奋人心了!这代表他值!
——努力与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不存在的。
那些通过努力付出并得到回报的人才应该庆幸,庆幸你们没有被不讲理的现实给关照,庆幸你们能够品尝最后的果实,享受成就感与荣誉感,而不是被失败的郁愤情绪与失落所充斥。
公爵艾伦想起了老师罗尼斯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每一颗核桃都曾是鲜花,但并不是每一朵鲜花都能成为核桃。”
艾伦细细的回味,嚼咕着这句话,并重新认知着背后道理。
他半响才吐出一口气来,有感而发道:“结果固然重要,但真正令人成长的是过程。”
他在心里道:我所经历的事情如同雨露一般浇灌滋养着我,它淬炼我心智,锻炼我能力,促使我成长。假以时日,我一定会像父亲那样撑起整个南境……
别人并不如同艾伦这般思虑,他们只是感到亢奋与歇斯底里的激动。他们在湖心岛上烧杀掠夺侵略如火,火光很快烧过了半个岛屿。
兽人终于组织起了一波像样抵抗,亢奋到状若疯态的人族士兵纷纷往那个地方汇聚,他们充满了无处发泄的力量,急需这种“硬骨头”来“砸砸牙”“打打牙祭”。
阿克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阵厮杀过了,他临危决断带人挡在这里,已经击退了人族人数不一的数次进攻。
他扫了一眼四周数量颇多的人族尸体,不禁感觉体内一片澎湃。
“哈……宝刀未老嘛……”
越来越多的水栖各族游勇汇聚在他身旁,让他底气越来越壮。
他忽然凝到了一面旗帜——人族“黑羊”的黄金狮子大旗!
那面旗帜已经很近了,数量极多的两脚羊不再毫无规划的朝这里冲击,而是簇拥在那面旗帜下显得声威颇壮。
“黑羊……看来我也到此为止了。”
那面旗帜来到跟前,黑羊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俊朗小生信步而出。
“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叫你们最能打的出来,看我勇者丁冬砍了他!”
丁冬说的是人语,众水栖兽人没有翻译听不懂,只能面面相窥。
“他在嚷嚷什么?”
“……看样子是想单挑。”
“他不是黑羊吧?”
“不是!黑羊比他高比他壮。”
“黑羊一身黑,骑的马也是黑马。”
“他不是黑羊还怕他作甚!?”
“嘿嘿嘿嘿……”
阿克苏忽然道:“我们主要目的是为岛上妇孺和族人争取撤退时间,他想斗将就满足他,多拖一会是一会,他们人多,一拥而上我们兴许就守不住这里了。”
“我先来!”一高大的蛇人族战士手持长柄大砍刀向前。
丁冬狞笑着将手中利剑耍了一个剑花,不多废话的与这勇敢战士战在一起,两人身手极为利落,众人还未惊叹,丁冬已漂亮的一剑撩伤其臂膀,在其吃痛的一瞬间一剑枭首。
人族阵营立即高声喝彩。
众水栖兽人吃了一惊,这伙人里仅有的一头水牛战士极不服气,提着一把长柄单刃斧阔步而出。
牛头人仰天长啸进入狂化,冲过去对着丁冬就是一阵狂轰乱砸,场面一度险象环生,但此时的丁冬已经觉醒出白银斗气,竭力躲闪下纵有艰险但未受损伤。
“斗技——一闪!”
丁冬瞅准机会压低身姿一闪而过,牛头人粗壮的小腿被其一剑斩断。
丁冬狂放大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折反回来一剑劈砍在牛头人头颅上,剑身没入进去牛头人居然还没死,疯疯癫癫的扭转身子要抓丁冬。可惜强弩之末的牛头人已经丧失了准度,抓是抓不住了。
丁冬舍弃长剑将斗气凝聚在拳头上,一拳锤碎了牛头人喉结。牛头人嘴里翻涌出血泡,双目外凸,痛苦至极的死掉了。
“丁冬好样的!”任晓燕喝出彩来。
她与她的属下已将周边区域扫平,仅余这里还有敌人,便汇拢过来查看情况。
不仅有她,提供远程支援的丛珊也来了,被妥善保护的法师林龙出现了,甚至与温蒂妮出双入对的汤贤也在人群前拍手鼓掌。
丁冬骄傲起来,冲蜥蜴人叫嚣道:“还有谁!?”
水栖兽人们的气势一下子衰落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无一个胆敢上前。
阿克苏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旁边兽人那里讨了一柄钢叉,缓步而出。
所有兽人的目光逐渐凝聚在他身上。
丁冬大笑:“呵!老头子,你们兽人没人了吗!?”
他快步袭来迅疾又猛。
阿克苏只是攥稳了手中钢叉,将钢叉长长的探伸出去,钢叉比剑长,丁冬只能略一侧身避开钢叉,高抬右手便想劈了阿克苏。
没有高深的动作,就在丁冬避开钢叉叉头的瞬间,叉杆向着丁冬躲避的方向用力平挥,叉杆击打在丁冬臂膀上。
原本一气呵成的动作受到攻击出现破绽,被打地方麻嗖嗖的一时失去感觉,丁冬立感不妙。
击中丁冬的叉杆借着反作用力迅速离去,阿克苏斜向前一个弓步,手中的杆头两相借力向前推送,一下子顶在冲速过快的丁冬身上。
丁冬疼的咬牙切齿,生死关头却不敢怠慢,连忙用力蹬地想要远离。弓步中的阿克苏变推为挥,叉杆再次打在想要远去的丁冬身上。
这一次是阿克苏全力施为,丁冬被打的踉跄失衡。
“着!”
阿克苏略一收叉,将钢叉叉头朝着丁冬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