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酒菜,再看看整个脸都埋进碗中的寒玉,皱了皱眉,"小玉儿,你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寒玉抬起头,腮帮鼓鼓,口齿不清的说道:"这很多吗?月月,难得让你请一回客,不要这么小气嘛!"说完,继续埋头苦吃.
花如月眼角跳了两下,拿起筷子从所剩不多的排骨块中夹了一小块,放中口中细细的嚼着,"我说小玉儿,你是不是中没吃午膳啊!"
"吃了呀!香巧炖的雪梨燕窝我喝了好几碗呢!"她头也不抬,"刚才逛街也吃了不少."
"那你还吃得下这么多?"
寒玉这回总算抬起头了,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你都说了那是午膳,现在这顿呢...是晚膳!"
"还不到晚膳时辰吧!而且,吃这么多会长胖的."
"没事,我觉得我胖点更好看!"某人不为所动,突然又偏头过来,满脸震惊的望着他"月月!你竟然嫌我胖?"
"我哪儿敢?"花如月扯出一个笑容,夹了块鱼肉放入她碗中.
她倒也没再理他,自己倒了杯酒,慢慢饮下,完了咂咂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处理完事情,刚好路过."
寒玉听着,哦了一声,又问道:"我穿成这样,在人堆里挤着,你怎么看到我的呢?"
花如月斟酒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稍一思索,正欲开口,忽听隔壁传来响亮的话声.
"你们听说了吗?天门不久前破了沧山在洛口镇的据点,沧山伤亡惨重啊!"
两人闻言都一惊,转头望向那说话之人.只见是隔壁桌上一黑瘦的中年男子,与他同桌的还有四五名男子.
"可不,这事这几天已在平阳城传开了,道上之人,谁不知道啊!"他对面一男子接话.
语毕,一个留着几缕羊须的男子接着道:"这天门,怎么会如此厉害?听说一月前欲暗杀落雪宫宫主,还挑了他们在康城的分坛,这落雪宫受损倒也说得通,毕竟那新任的宫主,据说最近只顾玩乐,无心打理落雪宫.才倒致这次受创.这沧山的分坛被破,有点不可思议啊,不说沧山之主莫如枫,单是那少主莫离,世上能与之相较者有几人,这沧山英雄豪杰不计其数,莫如枫这几年渐渐隐退,将重多事宜都交与儿子莫离打理,却也不见出什么乱子,实力有增无减,那少主莫离,看也是是极有能力之人,怎么会轻易就丢掉一个据点呢!着实想不通啊!"说罢,煞有介事的摸摸那几要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花如月听到此,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微微凝重.寒玉也停止了进食,望向那几人的清亮眸子中闪过一丝暗沉.
"月月?他们说沧山在洛口的据点被破,是真的吗?"寒玉扭头看向花如月
他只点点头,不语.
"怎会如此,怪不得莫公子这今日早早就出门了,脸色还那么难看."寒玉说着,眉头渐拧.
花如月执起茶杯呷了一口茶:“他今日便是去洛口镇处理这些事情.”
那黑瘦男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你就不清楚了吧,今非昔比了,你以为这天门,落雪宫,沧山还能和二十年前比吗?想当年天下群雄并起,战火纷争之时,当今天子之父齐天瑞,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举国之兵马,依沧山,天门,落雪宫之力,仅用三年时间,便收疆扩土,并了周边五六个国家,还让当时颇为强盛的楚国与陈国成了咱齐国的附属国,年年进供朝贺,岁岁称臣献贡.那时的三大门派,是何等的威震天下,让人闻风丧胆,当时的沧山之主莫如枫,落雪宫宫主沉霜,天门门主凌云宵,各各武功盖世,彼此间也是惺惺相惜,交情深厚,若他们愿意,三派连手,天下便是唾手可得之物.可他们没有,天下初定之后,便回归武林,重整各自被战火重创的门派,几年之后,这沧山,落雪宫,天门,便又回到了这天下之颠的位置,可是..."
黑瘦的男子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慢慢的倒了杯酒喝下,同桌那几位稍年轻些的,正听到兴头上,不禁催促他快些讲.
寒玉听到此心中也略有些焦急,直骂那黑瘦男子吊人胃口.花如月却是又夹了菜吃着,神情平静.
"可是十年前一天夜里,天门总坛忽然一夜被揣,天门一派死伤无数,天门主主凌云宵,门主夫人蓝苏苏,还有他们的儿子都无一幸免.那一夜血流成河,那一夜的天门,如被历鬼屠戮过,将它变成地狱修罗场.那一夜世上平添无数冤魂野鬼,真是惨啊....."
"那门主夫人蓝苏苏有人说是在这灭门的前几天死的,好像是自杀,传言说她之死与几年前莫如枫在天门失掉一条胳膊的事情有关."那个羊须男眯了眯眼说道.
"什么人能杀得了天门门主,还能灭他整个门派?谁有这么大能力?"旁边一个年轻男子问道.
"是何人所为,众说纷芸啊,有人说那晚灭天门的无数黑衣人,不是齐国之人,也有人说,是沧山莫如枫所为,但事实又有谁知道呢?"黑瘦男子说着,夹了口菜放入口中,"自打那以后,天门余部虽然又立了新门主,但元气被创,便再无当年雄风,从此便一直萎靡不镇,真到两年前,天门忽然又换新主,内部大换血之后,才慢慢崛起,这两年发展迅猛,依稀可见当年之风姿.天门自打换新主后,财力也突然变得雄厚起来,重金收罗武林各路人马为之效命,就连冥,鬼,魅这三个江湖中人极为痛恨的顶尖杀手都为其所收买.独可见其财力之惊人.天门这两年时不时的挑衅落雪宫与沧山,有人说那门主绝心,誓要灭二者,称霸武林."
他身旁的一男子接过话来,"沧山与落雪宫岂是他说就能灭的,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掂量掂量自已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