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大步朝前走,身后响起苏忠的惨叫,随后叫声消失。
在经过地牢内关押的犯人时,苏洛撇了一眼里面的犯人,随后收回视线大步离去,留下一片喊冤声。
当苏洛走出地牢时,长宁侯也得到了消息,惊的长宁侯原地跳起,满脸惊愕。
那个逆女怎会去了地牢,还,还把那个老家伙还走了。
惨啦,惨啦,那个老家伙根本不能见光,会给长宁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长宁侯急的跳脚,快步走到门口,刚刚要迈出门槛,又猛然收回,满脸纠结,也不知在纠结什么?
破院内,老者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苏洛,表情相当复杂。
在来破院的路上,玉儿已经简单的介绍了苏洛的身份,还有他们现在的处境,老者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
“你真的是司南圣?”
苏洛盯着老者的表情寻问,眼神挺复杂,之前虽然喂了老者一颗丹药,只怕,仍然无法为老者续命。
一来老者的丹田碎了,二来老者身体亏空厉害,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老者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老者顽强的活下来。
“我是。”司南圣轻声吐出两个字,药效在体内流转,让司南圣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这种感觉已经十多年不曾体验过。
“你是什么时候被抓的?”苏洛又问。
“唉!”老者一声长叹,陷入回忆。
当年姜家带着各方势力的联军围攻天堂岛,司南家虽然高手不少,仍然挡不住他们的攻势,先后战死。
身为一家之主,司南圣自然不会吝惜自己的战力,拼尽全力奋战,然而,在战斗中,司南圣惊讶的发现自己中毒了。
一身实力无法发挥,最后身中数刀晕死当场,等到司南圣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出现在地牢中。
事后司南圣才知道自己中了不止一种毒,还有一种假死药,战后,他被长宁侯苏越悄悄运回了燕京。
这一关就是十几年。
长宁侯想从司南圣嘴里知道灵石矿的下落,司南圣自然不会告诉他,只恨当初眼瞎,没能阻止女儿下嫁。
那些年,长宁侯不断逼供,甚至拿司南琴威胁。
就在司南圣准备妥协时,司南琴身边的忠仆无意中发现了司南圣的存在。
忠仆告诉司南圣,司南琴与苏澈身死,自此后,司南圣再未开过口。
不管长宁侯怎么打怎么骂,就是一字不发,像个哑巴似的活着,至于为什么还活着,不愿自杀。
那是因为长宁侯拿苏洛的命相逼,如果司南圣敢自杀,他就弄死苏洛。
那是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司南圣能怎么办呢,只能顽强的活着。
当然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愿望,就是希望死前可以见一眼外孙女。
这会看到苏洛,司南圣只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这应该是他的梦,多年不遇的美梦,美到司南圣不愿意醒来。
苏洛听完前因后果,暗自磨牙。
当年天堂岛会失陷的那么快,只怕也有长宁侯的功劳吧,他能给司南圣下毒,就能给别人下毒。
果然打败你的不一定是强大的敌人,往往是身边的小人!
“我母亲没有死,苏澈也没有死。”苏洛淡淡道,不想隐瞒这位可怜的老人。
诈闻这个消息司南圣的眸子瞪大,眼睛里尽是不可相信与期待。
那位忠仆出自司南家,不可能骗他,然,司南圣又真心期待女儿还活着,活着好啊。
“我娘当年知道天堂岛的事情后虽然早产,生产还算顺利,她只是假死脱身暗中去调查真、相了。
苏澈应该是被我娘带走了,至于这么多年为何还没现身,那我就不知道了。”
苏洛耸耸肩,她知道的就这么点,司南琴人在哪儿,去了何方,在做何事,一概不知。
便是如此也足够让司南圣开心了,老人家激动的泪花滚动,没有死好啊,没有死就好,司南家还没绝后。
良久,司南圣才压下尽头的激动,干枯的老手紧紧握着苏洛的小手,声音虚弱而坚定的说道:
“别,别调查真、相了,惹不起,咱们惹不起。”
说到这司南圣的脸上尽是无奈与苦涩,惹不起三个字如同千斤重,压的司南圣直不腰。
“你知道真、相?真、相不是灵石矿吗?”苏洛黛眉皱起,怎么看怎么像是有隐情。
那个姜家她调查过,确实是一方大势力。
但是姜家并不是不可战胜,苏洛自问以她现在的势力,足以灭了姜家,有什么惹不起的?除非有隐情。
老者一阵摇头,不肯吐露出真、相,对手太强大,他不想连累外孙女卷入,事情就到此为止,到他这里画个句号吧。
“你虽然不肯讲出真、相,但是我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脱身暗访,你觉得真、相真能守住吗?”
苏洛眸光流光,嘴角微勾,继续加码,“说不定我母亲已经查到某些人身上,正在想办法报仇。”
这?司南圣瞪大眼睛,确实有这种可能,他的女儿不笨,只是被爱情迷了心智。
十几年前就开始调查,确实有可能查到了真、相。
怎么办?司南圣急了,紧紧抓、住苏洛的手,一颗豆大的泪珠从深陷的眼框内滚出。
司南圣以为自己再不会流泪,眼泪早就流干。
然,他的泪控制不住的滚落,他不想女儿出事,他想去帮女儿,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虽不才,这些年小心求存,也建了自己的势力,你告诉我真、相,或许我能早点找到母亲,助她一臂之力。”
苏洛轻声道,这是她的心里话,苏洛也不想逼司南圣,只是真、相不说出来,鬼知道后面会跳出什么敌人。
再者她苏洛两世为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有敌人不怕,找出来弄死他便是。
“再不济,我还能寻到母亲阻止她继续冒险。”苏洛继续加码,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司南圣内心一阵煎熬,他不想女儿出事,也不想外孙女犯险,要讲出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