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去,就被两个一米八的大个挡住去路,我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男人,左边那个长了一颗媒婆痣,右边这个宽脸大鼻孔。
我这身体在女的里面还算高挑,一跑到男人堆里,明显就变萝卜头了,杯具啊。
还好这两个人没做什么,只是也嘿嘿笑了笑,媒婆痣说:“伟哥是我们老大,我叫孔直。”大鼻孔说:“我叫梁朝!”怎么不叫梁朝伟呢!
孔直粗犷的说:“新来的兄弟,如果看得起我们,怎么地也得来个拥抱!”说完展开了他的猿臂。
我愣了愣,咽了口口水。
不就是拥抱嘛!我本来就是男人,怕什么!
我颤抖着展开手,突然旁边跑过来一个秀气硬朗的小兵,朝我开朗一笑:“这位就是婴珂蓉小兄弟吧!”
我疑惑的“啊?”了一声。
他笑着说:“将军吩咐,你来了就叫你过去见他,现在跟我走吧。”
本来还想问那个将军是谁,后来看到孔直还伸着他的手臂,就拉起那个小兵撤退:“我们快走吧。”
跟小兵走了一段路,他说:“我叫陈爽,是将军的副手。”
我打量了他一下,笑说:“是挺清爽的,比那些人好多了!”
陈爽微微一笑:“军营里不以貌取人,谁杀敌最多谁就是最好的士兵。”
我一阵尴尬……
看来想追求高中时代兄弟帮的正常生活,有些难了……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啊!
走到一个营帐前,陈爽停了下来,叫我等他一会,他进去了半分钟不到,就出来叫我进去。
我掀开帘帐,低着头缓缓走进去。
忽然听到脚步声,有个人朝我走过来了,走得很慢。
我埋着头,突然看到身前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干净的让我想踩上两脚。
我大惊,猛地抬头。
真的是他,期殊羽!
我怎么早没有猜到呢,能培养出这么清爽干净的副手,那将军得是洁癖到什么程度的人。
他竟然是将军?!凝珠说他是汉军的福将,我一直以为最多他就是那种会耍两下把式的军师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是将军,他这种翩翩公子,能上得了战场,受得了战场的脏污嘛?
他突然对我绽开那招牌笑容,温柔的不像话:“看到名簿上有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这种这么怪癖的名字也能重名?
我有些疑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道:“很早就记住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说:“没想到你居然是将军。”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军营里很多方面都不拘小节,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和我说,我会尽量替你……”
我突然打断他的话,尴尬笑着摇头:“不用不用,我习惯的!和大家一样就好!”我和他之前一直没什么交集,他对我的这种特别对待实在是让我感到很奇怪。
他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那就好。”
我又愣在原地,头皮发麻。
哥们,你做这种危险动作之前能不能先给个提示啊!
这个动作我记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我和他总共就见过三次,他这个动作就做了两次,严重怀疑他有喜欢摸人脑袋的癖好!
他收回手,温淡的问:“我听说,你是代父从军?”
我想都没想,就不以为然的说:“什么代父从军,又不是花木兰,老爸老了,老哥残了,当然我作候补咯!”
我捂住嘴巴,突然发现我在说什么东西,居然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等等,为什么在他面前就不能胡言乱语了。
短暂的分析,哦,因为他现在是我上司。
他温润的黑宝石眼睛凝视着我,弯成好看的弧度:“你真是个孝顺的儿子。”这话怎么那么别扭,搞的他跟我爹似地。
我抓着头,嘿嘿一笑:“一般,一般……”趁笑容还没完全僵硬,我赶紧找了个话问:“对了,你看咱俩都认识,你方便透露一下我被分配到哪个训练营不?”
他想都没想,淡淡答道:“就这里,西营。”
我不敢相信的大声问:“你是说就这里?!”
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继续不敢相信的大声问:“你是说我要在这个地方住半年?!”
他又轻轻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要跟伟哥,媒婆痣哥,大鼻孔哥,还有不喜欢以貌取人的爽哥一起住在这里半年?!
OMG!
我受了太大的打击,张口瞪目的愣在那里。
他突然又张嘴,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说:“新兵操练过后,如果要出兵的话,我们西营还是一个军队。”
我已经无言以对了,学习一下婴玉错同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估计我现在这张脸帮他那张死人脸也差不多了。
后来,我心灰意冷的从营帐里出来,突然旁边一个人又撞了我一下,我正好没地方发火,看都没看是谁就骂道:“靠,想死啊!”
抬头一瞥,居然是刚进来碰到的斜刘海美眉,她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反而面带歉意的说:“真对不起,我太忙了,一时没看到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放心的一笑:“呵呵,我叫杜梓瑶,是西营的军医,你好。”
我打量了一下她,赞道:“肚子摇?身材是不错,一定经常跳肚皮舞吧!”
她奇道:“肚皮舞是何物?”
我咳嗽了几口,傻呵呵的一笑:“我随便开开玩笑呢!”伸出手臂作握手状:“我叫婴珂蓉,幸会幸会!”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的手,又看看我。
我反应过来,她不会以为我要吃她豆腐吧!立刻把手抽回去,又傻不愣登的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对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在军营里当军医呢?”
她浅浅一笑,貌似有些尴尬的样子:“呵呵……女子当军医确实是不合规矩的,只因家父常年从军奔走,而我娘在我出生时便殁了,我便从小跟着家父在军中长大,在旁看惯了战士们的伤残,便女承父业了。”
我“啧啧啧”的砸吧着嘴,郑重其事的摇摇头:“杜姑娘!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告诉你件事吧,在未来的某一日,女人的地位会超乎你想象的飙升,那个时候的世界,简直是男人的地狱,什么妻管严,老婆奴……哎!”
她突然笑出声来:“你这人说话真有趣,我并没有认为女子不如男啊,只是军营里都是大男人,不合规矩倒是真的。”
我附和着“呵呵呵”笑着:“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啊!”一边还微微点头。
笑够了,我说:“那杜姑娘,你忙你的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立马维持着笑脸撤退,走之前看到她走到期殊羽的营帐里去了。
和美女聊天一直要保持着风度翩翩,面含笑意还真是累啊!
脸部肌肉无比酸胀,我边走边揉着脸。
真不知道期殊羽是怎么做到一出场就一脸笑容,脸上打过玻尿酸呢吧!
眼前一暗,头一痛,又撞到个东西,是个人。
我一般以撞在人家胸膛还是肩膀来判断此人身高,因此,我现在下定结论,这人不矮。
我抬头,竟然是前面那位用胳膊肘撞我的无聊仁兄,他五官粗犷,目测一米八五以上,此刻他表情明显很不满:“都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了,你就是不听是吧!”
我靠,老兄!你算老几啊!凭什么管我!
我忍着怒意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小心撞到那位姑娘,也可以说是被那位姑娘不小心撞到,然后寒暄了几句,请问这样也有问题嘛?!”
他很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往后跌了两步。
他一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的样子,凶神恶煞的骂道:“你小子,还有理了是吧!刚来这里就敢得罪人,也不问问清楚我是谁,河北猛虎啸天霸听过没!”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陪笑道:“没,只听过啸天犬。”
他粗眉一皱,黑眼珠子一瞪,冲过来又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正好坐在一块尖石上,左半边屁/股猛地感到一股揪心的刺痛,我身体一僵,出血了,绝对出血了!
我靠!这狗崽子啸天犬第一天就害我挂彩!
老子怒了!
他站在那里,朝我吐了一口痰:“呸!什么玩意儿,就这点力气还敢来跟我抢女人。”
我揉了揉屁/股,突然站起来冲向他,吼道:“你才什么玩意儿!狗兔崽子臭混蛋!没种的啸天狗!”
我冲过去猛地推他一把,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疯,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被我推倒在地,接着又狠拽我一把,把我拖倒在地,和我扭打在一起,明显婴珂蓉的身体不是干架的料,我被他压倒在下,他恶狠狠的掐我脖子,我脑袋涨的快崩了,但我不甘示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把他压在我身下,他突然来一招兔子蹬鹰,踢在我肚皮上,我痛的一声哀叫。
哎!真丢脸!
我被他踢开一尺远,又是以屁/股着陆,妈妈啊!钻心的刺痛!
痛的我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哭也太他妈丢人了!
我还没站起来,他又满脸狰狞的走过来。
完了,死了,废了!
他“呀!”的一声狞叫,粗粝的魔爪掐上我的脖子,突然出现一个生脆的少年声音将他打断:“快别打了,将军来了!”
他突然慌张的站起来,东张西望的瞧了一下,对我喝道:“算你小子走运,下次非把你弄死不可!”然后就逃得没影了。
切!真废!
我刚想站起来,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少年就走过来扶我,大概和我差不多高,模样很清秀,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被他扶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屁股太痛,单脚站着。
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关切的看着我,真是和凝珠又的一拼,他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不足为奇的摇摇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大老爷们不怕疼!”真他妈疼啊!
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我左右看看,问道:“对了,将军呢?怎么没见将军?”
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看你们打成这样,一时急了,就扯了个谎。”
这孩子真是单纯,撒个谎还难为情,真是难为他了。
我朝他柔和的笑着:“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说不定还没打仗就先死在这儿了。”
他摇摇头,笑说:“不用!”
我朝他笑着。
可是笑着笑着,眼前一黑,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