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这……”
他被海东麟蛮横地拉着往外走去,回头望了望屋内,这时反应过来的江妈追了出来朝他大喊:“你是谁啊?你要带我家老二去哪啊,潮生,你给我回来!”
潮生是个成年男人,即使海东麟的力气很大,他也不是不能挣脱,可是看见江妈,他就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下去了。
他放弃了抵抗,任由男人牵着他的走往外走,可是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服,袖子还是半截的,外面的温度几近零下,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立刻起了鸡皮疙瘩,也让潮生打了一个喷嚏。
海东麟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连忙脱下大衣包裹住了潮生,好在他的车停的不远,没几步就到了,车里暖气的温度还没散去,让潮生不至于被冻成冰碴。
他把潮生塞进副驾驶座,然后就去后备箱拿了一个袋子递给他说:“你先穿上,别感冒了,一会带你去买衣服。”
潮生接过那袋衣服,里面有一件外套和一条裤子,明显是海东麟的尺、寸,比自己大了一个号不止,穿在他身上显得松垮垮的,里面还穿着那套浅绿的工作服,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海东麟把暖气开到最大,启动了车子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他的脸始终阴沉着,连着车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分,再大的暖气都控制不住这寒意。
潮生打了个冷战,他实在是摸不透这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发怒。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最亲密的家人没有维护自己,却是这样一个没有给他任何好感的男人把他从那样难看的境地给解救了出来。
——甚至连握住自己的那只手,都让他感到没来由的安心。
潮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哀叹。
潮生的脑子里过着刚才的情景,崔家父子的咄咄逼人,和江妈对他们的容忍退却再一次让他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境地。他的双眼没有焦距,维持着脑袋放空的状态,可心里的委屈和憋闷却骗不了自己。
车里的两个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海东麟的愤怒只持续了几分钟,随后就被潮生萎顿的神情给转移了注意力。
他把车停在一家专卖店的门口,刹车声响起的时候,潮生才从自我折磨中清醒过来。
“下车,给你买衣服。”
看了看他们停靠的位置,旁边是一家三层楼的服装专卖店,上面带着大logo的牌子潮生认识,任佳雯曾跟他无数次地憧憬过。
“海先生,换一家吧,这家我买不起。”
海东麟走到他的车门前,直接打开门,冷风灌了进去,冻得潮生抓紧了衣领。
“你是我的顾问,就当是我付给你的工资吧。”
这个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潮生却知道这种雇佣关系是自己单方面占便宜的,他根本没有付工资的理由。不过这个男人向来强势,只喜欢下命令,不喜欢和人商量。
他走下车门,跟着海东麟快速走进了店里。这么大的服装店,里面却没什么人,服务员倒是不少,但纵使没有客人她们也极有专业素养地站在自己所负责的区域,没有一个偷闲的。
海东麟自己很少出来买衣服,只是又一次路过这家店的门口,看见了橱窗里模特所穿的衣服时,觉得如果潮生能够穿上这身肯定很好看而已。
“把你们橱窗里那两套拿出来给这位先生试试。”
这里的服务员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看这位先生的着装和气质就知道今天肯定能赚不少提成,于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热忱说:“好的,请您稍等。”
潮生被推进了试衣间,衣服的材质相当好,剪裁也是立体修身,穿上后一照镜子,如果忽略他萎靡的神情的话,都有点丰神毓秀的感觉了。
海东麟双手插在裤兜里打量着潮生,微微地点点头,“再试试那套。”
“海先生,不用了吧。”看过衣服的标牌后,他觉得自己这穷人的身板可撑不起这么精贵的衣服,而且他也不喜欢海东麟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件属于自己的收藏品,而现在他正在给自己的藏品打磨剖光。
“去吧,听话。”
潮生其实对穿着并不讲究,他的标准就是干净整洁,所以穿来穿去也就是那几套衣服,以冷色调为主,样式也很简单,总是会被任佳雯嫌太过淳朴。第二套稍微正式一点,是灰色的尖领毛衣配藏蓝色的驼绒外套,最里面是刚才他拿来打底的白衬衣,他从未这么穿过,觉得浑身不自在,突然有点想念他那些粗糙的毫无风格的羽绒服和夹克衫。
不过出来后,他明显在海东麟的眼珠子里看到了名为惊艳的东西,这让他更不想要这套衣服了。
“就刚才那套吧,够今天穿的就行,今天没带钱包,明天还你。”
海东麟不置可否,反而对恭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这两套都要,再拿一套同样尺码的西装,对了,给他换双鞋。”
服务员欢天喜地地接过了信用卡,潮生却是一脸菜色。
“海先生,您真的不必这么客气。”
每当潮生对他用上尊称的时候,其实心里反而不是太恭敬的,极有可能正在诽谤他。海东麟深知这一点,打算给他顺顺毛,“这是给你的工作服,让自己的员工穿得体面也是老板应尽的衣服。”
狗p!
他没想到海东麟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如此高深,从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点心虚的表现,反而言之凿凿,像在阐述一个真理。
服务员帮他们细心包装好放进了袋子,连同潮生换下来的那套大大小小装了整整五袋,海东麟接了过来说,“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此时的潮生已经同他从店里出来时判若两人,他穿着能抵上他半年工资的行头,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子,虽然耀眼却让他觉得不像是自己。
而且海东麟的态度让他觉得非常熟悉,好像任佳雯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会带她出来买衣服吃饭,哄她开心。难道海东麟是在……
“海先生,你到底在干什么……”
先是闯到他家里一脸愠怒地掀翻了崔家父子带走了自己,然后是逛街、吃饭,他把自己当什么?
“把你拐走。”
“嗯?”
海东麟冲他笑笑,“我早想这么做了。”
潮生无力吐槽,“别开玩笑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家里来的电话,想必是江妈打来的,潮生拿着电话,不知该不该接,如果崔家父子还没走……
手里的电话突然被拿走,海东麟按下了接听键,潮生听见江妈的声音从里面噼里啪啦地传来出来的,大概是责问他怎么突然跟陌生人走了也不说一声,去哪了等等。
“您好,我是海东麟。”
电话里嘈杂的女声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名字,几秒钟后,何凤艳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个八度,语调也柔和多了。海东麟是他们店里接过最大的一笔单子,她没理由不知道。
“江潮生现在是我的私人健康顾问,今天开始他会在我那上班,您觉得这样有问题吗?”
“喂,你……”潮生想要去抢电话,却被海东麟闪开了。
“啊?顾问?”何凤艳思索了一下,这词对她来说有点时髦,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那个,您能让潮生接电话吗?”
海东麟把电话递给潮生,后者瞪了他一眼,本来想跟江妈说海东麟那是扯淡,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妈,这段时间我就在海先生那上班,晚上我会回去的,就当做兼职了……嗯,您跟爸说一声……”
江妈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什么,海东麟听不清楚,却看见潮生的眉头越锁越紧。
挂上电话后,潮生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你总是这么喜欢帮别人做决定吗?”
“我只是帮你做出最好的选择,而且你也认同了不是吗?”
潮生哑然,他有种被人戳到了痛处的感觉,顿时败下阵来,再无力指责对方的擅作主张。
“而且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希望你能过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反正你也闲的很,都有时间去……”
“去什么?”
“没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海东麟觉得他这种心思的确有点可笑。这像什么?三十五岁的男人还玩小年轻那些吃醋闹别扭的把戏?
“你很缺保姆吗?”
“别给自己降价。”
其实如果把这当成一次单纯的寒假打工的话,潮生会欣然接受,尤其在对方刚刚给他花了一大笔置装费的前提下,可是一想到这人的特殊癖好,他就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看他面露难色,海东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就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会很忙,白天不在家里,你帮我做好早餐就可以,晚饭回来吃的话会提前告诉你,如果不回去你就可以提早下班。还有,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有贞?操危机,当然,如果你主动爬上我的床就另当别论了。”
“还说不是保姆!”自动过滤了最后一句话,潮生朝他吼道。
“那好吧,江保姆,你的工作从今天开始,我们先去买菜。”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潮生用手捂住了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海东麟说他家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锅碗瓢盆没有一样是跟吃挂上边的,于是潮生花了很长时间购物,从各种调味品到肉鱼蛋菜,几乎满满地塞了一车。
作者有话要说:福利小剧场1:
海东麟把潮生挪到炕上的时候,对方的脑子已经越发的不清楚了,半睡半醒间一直说着胡话,大多还是与酒有关。
他的手脚不老实,一会再空中挥着手想要抓住什么,一会又蹬蹬腿或者扭扭身子,让帮他脱衣服的海东麟遇到了很大困难。
好不容易褪下他的上衣,帮他解开裤、子的时候,这人又想翻身阻止,被海东麟用一手按在炕上,提着裤边往下一拉——
“嗯……”大约是觉得冷了,潮生皱着眉咕哝了一声,用膝盖顶了顶海东麟的肚子。
海东麟把他剥得就剩一条小、裤时,已经累得出了汗,他拍拍这人圆、翘的p股说:“真不老实”。然后也不顾他一身的酒味,就把自己也脱得跟他一样光洁溜溜,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身边是昏迷不醒的活色生香,却是个从酒缸里捞出来的,脸上是酒后泛起的红晕,嘴巴微微撅着,断断续续地梦呓着。可即便是这样的醉鬼状态,海东麟也觉得他格外可爱。
——于是就有点心猿意马了。
长臂一伸,把旁边的人捞进怀里,因为醉酒,潮生的体温很高,像个小火炉哄得他暖洋洋的,他附魔着他光滑的几夫,全身的火在瞬间燃得更旺了,并且往下面猛地窜去。
醉鬼大概是嫌抱在一起太热,便不知死活地扭动挣扎着要离开海东麟,更让早已按捺不住的某人色、心大起。
他干脆掰过潮生的脑袋,唇就贴上了他的。
他口勿得很深,两对嘴唇贴在一起毫无缝隙,激、烈的口允口及像是要把潮生的灵魂都吸、出来一样。潮生本就睡得不踏实,被他这样一弄就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脑子依旧是混沌的,还无法对眼前的一切做出判断,身、体却已经拉响了警报。
“嗯……你……放、放开……”
他推搡着海东麟结实雄厚的胸月堂,整个身子往后仰着,想要挣脱那人的铁臂。
“乖,我什么都不做,就想亲亲你……”
海东麟又哄着他,把掠夺似的舌口勿改为细雨般的亲口勿,不停地落在对方的额头、脸上和脖子上。他的手温柔地附魔着潮生的每一处,动作很是轻柔。
在他这样的攻势下,潮生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微微张?开了嘴,迎接对方再次的入、侵。他的头也越发地沉重了,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其他的,管他呢。
海东麟从来都不是君子,即使他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温文儒雅。
作者有话说: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男人最大的谎言。
防河蟹,各种变音变形字请见谅,炕=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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