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路菜市场。
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拉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正在菜市场到处逛游,一只羽翼饱满岩灰色的灰鸟正站在小女孩身的肩膀上,那灰鸟有鹦鹉般打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摇摇欲坠。
“余飞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啊?”吴小软今天一起床就看见余飞破天荒的躺在花篮中,呼呼大睡,羽毛都被风吹的支楞八翘了。吴奶奶说今天路叔叔要到建安了,下午在要来家里吃个饭,说是要给这个老来蹭饭的路小子买点菜去。
余飞本来今天早上困得睁不开眼睛,一听要出去,立刻就扑棱翅膀要跟着,吴小软只能带上他,果不其然,余飞这家伙在吴小软肩膀上打着瞌睡。
这南九路的菜市场占地颇大,上面是板建的棚顶,锥形棚顶高达六米,市场四个门都大开门户,类似敞们大仓库一样,建筑材质还是极为廉价的板建材料,这种仓库透气性差,还不隔热,妥妥的冬冷夏热型,但是对于菜贩子来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
这市场摊位便宜,人流量多,逐渐的菜贩子多了起来,从一个菜市场发展成了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场,不少老人,上了年纪的主妇们都爱来这里买菜。市场内蔬菜、猪牛鸡鸭鱼肉全都有卖,而且都是一早上的新鲜货物,最主要的是还比生鲜超市便宜很多。
他们来的很早,市场内还不算热,也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在挑选着,加上菜贩子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南北方买菜的差异很大,南方是卖个精细。客人是一顿吃多少就买多少,菜贩子将商品打理的细致,一块钱的葱都卖,就算买一根胡萝卜准备回家炖汤,老板娘都给你去皮切成片了。彼此和和气气的买的再少也不会生气。
而北方则是就有点生猛了,卖的是量大从优。排骨来一扇,这顿吃不了回家放冰箱里,反正这周也要吃肉,在生鲜市场而是块一斤的猪肉,你要是在我这买一扇,我就卖你十五,省了不少,说不定还能送你一捆香菜回家当佐料,这在南方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建安就是北方,吴奶奶买了一兜子的菜,将自己带的尼龙袋都撑圆了,余飞看着都沉,吴奶奶不觉累的拉着吴小软继续逛。
“奶奶,路叔叔什么时候到啊?我们不用去机场接他吗?”吴小软从塑料袋中拿起一颗新鲜的小白菜在眼前摆弄着,这翠绿翠绿蔬菜的看着就舒服。
“你找叔叔是有路盲症,而你赵叔叔啊,那小子估计不能坐飞机来。”
“那为什么赵叔叔不来我家吃饭呢?”吴小软记得那个赵叔叔,那个叔叔长得很好看,就是脸色很冷,跟谁说话都是一个表情:面无表情。只有看自己的时候眼神能柔和一点。
吴奶奶苦笑了一声,儿子这两个朋友中她最喜欢的是路衍,这小子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当初吴修竹还在的时候,每年过节这个路衍都会提着东西来看望二老,还最喜欢吃她做的菜饸子。而赵天歌就不会,赵天歌来她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老人知道赵天歌生性孤高,不太合群,但也是重情义之人,只是不会像路衍这样表达出来。自己的儿子媳妇死在湛江洪水中后,就是那面冷的是赵天歌在慕士学院使了力,让国家追他们为烈士。还让湛江立了一烈士碑给夫妇二人。但是这些虚名吴奶奶情愿不要,只求自己的儿子媳妇平平安安就好。
闲来无事,吴老爷子与吴奶奶经常对着儿子的照片感慨着,儿子交的朋友都是值得托付的交心朋友。所以别看赵天歌跟两个老人不亲近,但是二老知道这赵天歌还是向着他们的,慕士学院入门极难,吴小软天真烂漫可爱是可爱,但是远远没达到入门标准。还是赵天歌跟慕士学院的招生办打了招呼,才允许破格录取。
甚至跟干儿子一样的路衍所在的祁连山一比较,吴老爷子更希望吴小软去慕士学院,慕士学院可是培养出不少人才,老人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错不了。
但是二老不知道的是,吴修竹死在湛江后,路衍单枪匹马闯进了第六生物局西北总部。祁连山头目说好听是中立组织的大佬,但是在政府眼里就是偶尔听调从不听宣的超凡界土匪头子。只不过两方势力彼此心知肚明,都不想捅破维持和平现状就好了。
路衍这楞头,硬是打破了这平衡,西北分部当时的守卫见这人赤手空拳的敢闯生物六局西北总部,心想,这家伙怕不是个个傻子?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出来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撕碎了。
接着就是通天大楼猛烈颤抖,西北总部的人感觉大地都在颤抖,那个看来愣头愣脑的家伙简直不是人,能抵挡下三境贯通境级别百次攻击的大门被他一拳击碎,犹如过境猛虎,气势无双的在楼内疯撞,当时总部留守了不少没任务的队长,跟武镜一个职位的,都下去阻止这疯子。
但是不管来的是什么级别的队长,都是一拳抡飞的事,路衍走一路,身后就躺了一地的黑衣队长。那是生物六局最为耻辱的一天,一些平民科研人员,看到平时趾高气扬仿佛高等生物的队长们都无力的或跪,或躺的零落一地,没人能挡住那个“暴徒”的拳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路闯了进去。
最后路衍杀到了副部长的办公室面前,总部长去京城报告工作逃过一劫。
他质问道,为什么自己的兄弟与弟妹为了湛江殉职而死,平息了大水,你们连个烈士都舍不得追封吗?那些就担几块土袋子的士兵都能被评二等功,就因为吴修竹是超凡人士无法在公共露脸才不能追封吗?路衍当时气势逼人,自身周围的空气都被外场力扭曲了,他如同邪魔一样站在虚幻之处,见者无不惧畏,而且路衍眉头紧皱,脸色不对,大有一言不合还得拳捶的趋势。
掌管西北五省上百家分部的副部长曾命达,看着眼前出生小狮子一样倔强的男人,他心中感慨万千。以前听说祁连山的八个头目最低都是中三境的披靡境强人,而且抛去神秘的大头目,剩下七个都是在血海尸山中活下来的,当时他还不信,认为是一些有心的浪子吹捧的,祁连山越大,浪子们越好过。
现在看第六生物局辛辛苦苦培养的队长还不是人家七头目一拳之敌,感慨自己坐井观天,小视了他们啊。
路衍没有继续放肆,他虽然楞,但不傻子。曾命达是中三境骇俗镜的强者,下三境能凭借天时地利人越境击杀比自己强的,但是到了中三境,隔境如隔山,路衍听老大说这老头好多年前就是这个境界了,虽然身体老了,但是经验摆着呢,何况他身边立十多个中三境入化境的队长们,个个一身黑衣,气势不凡,虽然比他低一境,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副部长曾命达听到路衍这话,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你兄弟死在湛江,那是中原地区的事,跟我这个西北总部有毛关系啊?你怎么不打上京城啊?八竿子打不着好吗?而且昆仑的慕士们早就给压力了,已经追封烈士了,副部长怎么看,这祁连山的愣头目就是来打架的,也就西北那些能打的队长出去执行任务了,你小子有种别走,等我调他们回来,跟你掰扯掰扯。
最后副部长拿出那张内部的追封函,路衍立刻尴尬的的摸着脑袋,拽起起旁边几吨重的合金大门往豁了牙的门框摆弄着,“哈哈,误会误会,要不您看,我把这大门给您挂上去?”路衍有些心虚理亏,那些黑衣队长眼神不善,但是也不能弱了自己气势。
“老头,我跟你说,像我这么能打的,祁连山还有七个,今天我要是回不去,他们就没完。”浑然不把第六生物局这个明面上的大佬放在眼里。
“滚”
在副部长曾命达的“滚”声中,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从此路衍名气更大了,以前只知道他是中立组织祁连山的八头目之一,从那以后他有个外号叫“行者”。
一方通行,畅通无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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