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柳儿双目死死瞪着漫秋儿,“你这丫头心肠忒黑!将我们小姐陷害成那样子,连个屁都不放转身就走,让我们小姐给你背黑锅,做的忒不是人事儿了!臭丫头,我今日看见你,恨不能抽你的屁,剥你的筋给我们小姐报仇解恨!”
漫秋儿咂舌道:“柳儿姑娘,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倒是仔细给说说,我怎么着你们家小姐了呀?管我什么事儿呀?”
柳儿尖着嗓子喊道:"若不是你,我们小姐怎么会**给旁人?若不是你,我们小姐现在早就成了临江侯府的儿媳!都是因为你!小姐的整个人生都被你毁了!"
漫秋儿无辜的耸耸肩,“柳儿姑娘说这话我当真不明白,当初不是柳儿姑娘带我在胡府里乱逛,把我关起来的?你家小姐自己去买了那种药,被人占了便宜,与我有什么关系?对了,这事儿现在究竟怎么办了?你家老爷怎么说也是梨花村的里正,难道就任由自己的管家占了小莲姑娘的便宜,不追究了?”
柳儿怒色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们小姐糟了这等事儿,你现下还在这儿幸灾乐祸,我、我跟你拼了!”
她随手抄起柜上的几只胭脂盒,向漫秋儿的身上扔去。
漫秋儿轻轻松松闪开柳儿的几次攻击,看那胭脂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漫秋儿不禁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柳儿姑娘,你家小姐现在到底怎么样啦?跟王管家的好事儿有没有成?”
柳儿更加恼怒,骂道:“贱人,你还敢提这事儿,我撕烂你的嘴!”
漫秋儿表示很无辜,先提起这件事儿的人明明是她柳儿,先挑事儿的人也是柳儿,怎么现在反倒责怪起自己来了?
柳儿从柜子后面窜出来,随手抄起扫帚就要和漫秋儿拼命,漫秋儿悠悠然站在楼梯口,向看耍猴戏一般的看着柳儿。
二楼的这出闹剧不仅让二楼整个楼层的姑娘小姐掩口惊叫,也让一楼的客人们站在楼梯楼仰头观看,更惊动了在雨斋楼三楼的人。
三楼很快跑下来一个女人,见到满地的狼藉和正抄着扫帚追赶客人的柳儿,又怒又急的尖叫道:“蠢东西,你疯了!?”
漫秋儿淡定的向那人瞥了一眼,竟看到一个容貌艳丽妩媚的年轻女人,不正是胡小莲!
胡小莲的容貌较上次相见的时候,少了少女的清婉客人,多了几分少妇的艳丽娇媚,这会儿瞪起眼睛怒骂柳儿的模样,那红唇一张一合之间,似乎散漫出了许多牡丹的浓香,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上,更多显现出一个女人的柔媚和诱人来。
柳儿冲过来的速度又急又猛,听到主子的这么一唤,猛地刹住了脚步,急急的要握着楼梯扶手停下,一面急切的向主子解释:“小姐,是这臭丫头来咱们雨斋楼来了,她……”
她眼看着扶住了扶手,心里刚落稳,却猛地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瞥见漫秋儿漠然的脸上挂着一个恶作剧意味十足的笑,糟了……
可为时已晚。
背后被人轻轻推了一把,柳儿屁滚尿流的栽下了楼梯,楼梯半拜访的几盆金贵吊兰无一幸免,都被柳儿的小腿冲撞上,摔的粉身碎骨。
“我的吊兰!!!”胡小莲尖着嗓子喊起来,“柳儿,你给我滚出去喂狗!!!”
“小姐、小姐……”柳儿哭丧着脸爬起来,鼻青脸肿的面庞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可怜巴巴的指着漫秋儿,冲胡小莲道:“小姐,都是因为这个臭丫头!”
胡小莲这才看清了漫秋儿,又很快发现了站在漫秋儿身后的从远。
一抹憎恶而厌恨的情绪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胡小莲的脸孔见到这两人的时候狠狠扭曲了起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秀儿连忙上去回道:“老板娘,这是来选购胭脂的客人,方才我正准备带两位客人去结款,谁知柳儿……”
“我问你了吗!?”
胡小莲狠狠瞪了秀儿一眼,“多嘴的家伙,竟会给我找麻烦!”
秀儿呆住,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明明认真招待客人,又没做如柳儿一般的蠢事儿,怎么就挨了顿骂?
她垂着头,悻悻的推到了一旁去,不敢再言语。
漫秋儿笑吟吟的上前来,轻声道:“小莲姑娘,好久不见啦,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真是缘分呐。”
“老板娘就是小莲?哎哟……”
“想不到老板娘这么个美人,竟然做过那种事儿……”
一旁的声音很快议论开了,胡小莲自然不知方才她已经被自己的蠢婢女无形中出卖了一番,见丫鬟和女客的目光无一不是意味不明,那些声音如蚊蝇一般传入她的耳朵,她的脸顷刻之间涨的火辣通红,犹如被人当众扇了一个耳光般。
她愤怒而憎恶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漫秋儿,恨不能在漫秋儿身上捅上一刀,“耿漫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污蔑我的清白!”
漫秋儿十分的无辜,撇撇嘴道:“我可没在背后说过你什么,你应当问问你的好柳儿。”
胡小莲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敢说不敢当!造谣生事给我身上泼脏水的人,恐怕只有你耿漫秋一人!”她冷而淬毒的眸子里闪着寒光,一步一步逼近漫秋儿,“今儿这事儿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别想出雨斋楼的门!”
忽的,一个高大结实的身躯挡住了胡小莲尖刺一般的目光,山般的沉重带给漫秋儿隔绝一切的安稳宁和,也带给胡小莲要命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