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最后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才抬眼看她,应和道:“住了。”
漫秋儿真是怕了他,又气又羞的用力推了他一把。
从远没倒,漫秋儿用力过猛反倒脚下不稳,她恼怒的抬头骂在旁看的满眼含笑的从远,骂:“流氓!”
“恩?”从远又眯了眯眼睛,与方才他强制亲吻她之前的那个眼神好不相似,漫秋儿心里一抖,忙脚下抹油的溜了。
她是真怕了他,服了他!
好在前院没人,李翠花出门去了秀芳家研究鞋面的花样。
漫秋儿闷闷的在自己的厢房里坐了一会儿,见从远悠然自得的在前院打水,劈柴,烧水,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流氓!”她张口无声的骂,手舞足蹈的挥起拳头隔空打他,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幼稚,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在屋子里扭捏了一会儿,她出了门无视他含笑的注目,钻进了炤房去。
她前脚进了炤房,从远后脚就跟了进来,漫秋儿吓的一跳,举起铲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你来干嘛?出去!”
从远目不斜视的掠过漫秋儿,坐在灶膛前的小马扎上,开始拉风箱生火,悠悠然道:“你下昼不是要研究新菜?我好心来帮忙给你生火,你撵我做什么?”
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漫秋儿气鼓鼓的瞪了他一会儿,心想有这号苦力不用白不用,干脆颐指气使的使唤上他了:“去提两桶水来,把白菜洗干净了!”
“火生旺点嘛,这么小怎么炒菜!?”
“让开让开,不知道我要过去呀,真碍事!”
每一句看似故意找茬的话,可听在从远耳朵里却都像小女儿家嗔怪娇软的撒娇,他态度极好一一完成了,又看着正在切菜的小女儿,主动凑过去帮忙:“我来吧?”
“那你来吧!”漫秋儿见他这般主动而勤快的揽活,心里的气和羞倒是消散了大半,悠然的抹了把南瓜子,兀自嗑起来。
“切薄点嘛切薄点,这么厚的土豆丝怎么吃?欸,算了算了,男人就不是下厨的料,你放下,我来罢,一会儿你等着试菜就好了!”
漫秋儿把手里的南瓜子往从远手里一倒,接过刀子动作麻利熟练的开始切菜。
这道薯香鱼圆集合了木薯的干脆、红薯的甜软,河鱼的鲜香,都是秋季时令的新鲜食材,将那土豆与地瓜分别切成细丝,之后焯水,再将河鱼去鳞去鳍去骨拾掇干脆,混些白面,加调味料生捏成圆子。
锅里下热油将鱼圆炸成焦黄盛出来,再给锅里下些葱蒜花椒大料,这气味十足的油香往摆置好薯丝的盘子里一倒,再将鱼圆往里一拌!嘿,好吃着呢!
从远安静的站在炤台的一旁,看漫秋儿前前后后的忙活着,薯香鱼圆的香味飘出来,他动了动鼻子,笑道:“真香!”
漫秋儿将盛出来的菜搁到一旁,捡出两颗鱼圆放在碗里,给一颗鱼圆吹了又吹,送到从远唇边,“张嘴,啊——”
从远认真的嚼着,细细的品味,刚刚咽下去,便听漫秋儿问:“好吃吗?”
“好吃呀”从远刚要更详细的回答夸赞,却见漫秋儿问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一只守在一旁馋的直流口水的二毛,这会儿嚼也不嚼的吞下一颗鱼圆,正继续期待的望着漫秋儿,想再吃一颗呢。
漫秋儿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从远,又问:“好吃吗?”
“好吃,”他笑着,“你的什么都好吃。”
漫秋儿脸红,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转过头去,又忙活起自己的活来。
等到李翠花回来的时候,漫秋儿已经将另一道菜研究的差不多了,给李翠花尝了木薯鱼圆和茄汁炖酱豆两道菜后,李翠花也是赞不绝口。
“丫头,这木薯鱼圆太妙了!这鱼圆正适合这天气吃哩,你这手真是巧,这菜是咋做的呀?”李翠花赞叹着问。
漫秋儿笑道:“没事儿发呆的时候瞎捉摸出来的!娘,这两道菜行的话,明儿咱们就将竹笋煸肉和苦菊拌瓜丝给撤下去,换上这两道新菜,咋样?”
“成!”李翠花连连点头,“现下天气冷,我看再过几天,将皮蛋豆腐也给撤了也行!凉菜就要个花生米便够了!”
漫秋儿道:“是呢,到时候菜式不够,我再研究就是!”
次日一早,漫秋儿和月牙还有李翠花便去了张掌柜家。
因在份饭里添了两道新菜,漫秋儿也得在张掌柜家炤房的另一个炤台上忙活这两道新菜,三个人分工合作,进度很快。
份饭的香气将张掌柜的娃儿都吸引了过来,吵着闹着想吃菜,漫秋儿给盛了满满一碗的鱼圆,笑道:“伯母,这鱼圆没刺的,娃吃没事儿的。”
张夫人笑道:“丫头你做事我还不放心?你这手真巧哇,这么难拾掇的一条鱼,这么快给捏成了圆子,原先我听你们掌柜的说你这丫头心灵手巧还没往心里去,今个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丫头,你有这手艺,往后的成就指定不低于你师傅了!”
漫秋儿摇头叹道:“师傅他老人家是真人不露相,我比不来呢。”
晌午十分,李翠花和月牙出摊的时候,漫秋儿也跟着去了,老远的在街口那边看着,以防常贵子一伙人去捣乱。
她叮嘱了月牙莫跟李翠花说昨个晌午常贵子来闹事儿的事,李翠花心性良善,漫秋儿怕她知道这些糟心事儿再烦忧。常贵子那几个人,从远已经去着手调查,她倒要看看,这几个家伙,还能嚣张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