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讶道:“明儿早上?”
她呆了呆,问:“咋明儿早上才能回来?要在林子里过夜?多危险呀!”
漫秋儿温声解释道:“娘,现下天气不是转凉了?我们想趁着这功夫去林子里走一遭,多弄些猎物草药来。等到再过些时日,可不就入了冬,该过年?到时候也不能上山了不是。若是我们的收获多,指不定黑间就回来了呢。”
从远也道:“放心吧娘,有我照顾漫秋儿,指定没事儿。”
“那、那你们可得小心些,”李翠花担忧的道,“对了,要不叫你爹也跟你们一起去吧?好歹多个人,能……”
“别别别,爹上昼在地里干活,都累的不轻,咋还能叫他哩?”漫秋儿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手边的食材洗好,又安慰的笑道:“娘,我就是那么一说!指不定黑间就两手空空的回来哩!你莫太放在心上!”
“儿行千里母担忧,做娘的咋个不担心哩,”李翠花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孩子有能耐,娘知道,欸……但我这心里也不放心不是……”
李翠花说什么都不肯离开炤房,倒是让漫秋儿赶紧回去休息。
下昼的时候,漫秋儿和从远便出了门,倒是一身轻装打扮。
两人从村子山脚下那儿转了一圈,便从小路去了村口,直奔东宁镇。
夜里要行事儿,总不能到了晚上才出门,再者去韩敬迟那儿,也不知事情进展的究竟顺利不顺利,若是不顺利,恐怕真得明儿一早才能回来。
到了东宁镇,两人直接进了张掌柜家里。
张掌柜在家等着,见到两人来,忙给迎进了屋子。
下昼要行动,张掌柜却还是不放心的,问:“漫秋儿,从远,我仔细想了想,这事儿……着实又有几分危险,你们好好掂量下,咱这计划成不?若是不成,切勿不可冒险!甭管这酒楼没了还是宅子没了,可咱人都没事儿!若是人受了伤遭了秧,我如何向你们父母交代!”
“掌柜的甭担心,若我和从远没有把握,也不敢揽这活儿!”漫秋儿冷静的道,“您就放心罢。”
张掌柜勉强点了点头,眼里也是一片浓云。
快到了酉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漫秋儿和从远披上实现准备好的外衫,乔装打扮一番,两个衣着普通的男子便出现在屋子里。
谨防外人发现漫秋儿的身份,从远还给她沾上了两撇胡子。
“掌柜的,您就留这儿,等我们的消息。”漫秋儿沉静的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三更天的时候,我和从远,咋的都回来了!”
“欸,欸,”张掌柜连连点头,现在连呼出去的气都是凉的,“一定,一定小心啊!”
从远带着漫秋儿,轻车熟路的到了碎玉轩外的一条小巷。
冲挂着两只红灯笼的门楼努努嘴,从远低声道:“那便是碎玉轩。门前的两个是里面的女人请来的打手,若是有敢闯进去的,捉住就是一顿打。”
“那我们翻墙走不就成了。”漫秋儿向四周看了一眼,“你平日是从哪儿进去的?”
“平日?”从远微微一笑,“平日我都是八成花客进去的。”
漫秋儿听了有些吃味,闷闷道:“你倒是潇洒!那你进去了怎么办?是不是要去哪个姑娘的屋子里转一圈?这里面哪个姑娘好看?”
从远淡淡摇头道:“我从正门进去,却不从原路出来。所以,这里的姑娘们我也没见到几个,倒是把这里的地形摸清了。这里的姑娘好不好看我倒是不知道,我旁边这小哥的手儿滑的很,我倒是清楚。”
他轻轻的在漫秋儿的手上拈了一把,眼里闪着一抹占了便宜后得意的光,嘴角漾着笑。
“流氓!”漫秋儿低声骂,“要做正事儿还不正经!”
“早晚是我自己个的媳妇,说什么不正经?”他戏谑的看着漫秋儿,“这种事儿我可从来都不偷偷摸摸的。”
漫秋儿白了他一眼,任凭他的指头在她的手背上划来划去的逗弄着。
“门里出来人了!”漫秋儿忽的道,“这两个,是里面的花客?”
从远定睛看了看,道:“不是,这两个……是韩敬迟身边的两个护卫。”
“这是两个护卫?”漫秋儿惊了惊,“看着身形,力气可不小!”
这两个侍卫身形高大强壮,一脸的横肉,出门的时候,很是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随后才小心的向碎玉轩西边走了。
"看着是挺厉害的,但其实一般。"从远淡淡道:“我们已经交过手了。”
"交过手了?"漫秋儿一惊,“你们……”
“上次我将韩敬迟的家书拦下来,却不想险些被这两个家伙发现,我只得跟他们交手,”从远沉吟了下,道:“功夫一般。”
听从远的评价,漫秋儿微微放心了,又道:“你看,这就是单独行动的坏处不是?都没个帮你望风把门的!下次,你可切莫逞能了,有啥事儿知会一声,带着我!”
从远好笑的看着她,道:“我看你是巴不得去看热闹才是。好了,这两个护卫应当是去酒馆喝酒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从小巷子的另一头钻出来,两人绕过了一处宅子,从碎玉轩东边一处外墙上翻了进去。
这碎玉轩从外面看着没甚特殊,可一进去才知道,这里面层层叠叠,院墙一座挨着一座,奇大无比!
“这么多宅子!这里面到底住了多少姑娘?!”漫秋儿惊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