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见漫秋儿样子坚决,也不好再将银子推回去,只得收下银子,接过去的时候却是一愣,“漫秋儿姐,咋、咋这么多呢?”
“多啥多,”漫秋儿轻飘飘的道,“我都是按咱们两个工时算的,还有卖出一份饭的提成,月牙,这都是你应得的,莫跟我推辞。”
她见月牙怔怔的看着自己,那模样似是受感动的说不出话,又道:“月牙,你甭看现在咱们风里来雨里去的,累是累点,但咱们只要坚持上一阵子,手里头的银钱攒够了,我就准备开个铺子!早晚有一天,咱们能坐在自己的铺子里,雇人给咱们帮忙!”
“漫秋儿姐,你这么厉害,一定行的!”月牙定定的道,“我相信你!”
漫秋儿笑了笑,长叹了一口气。
现下虽然自己的生意稳赚不赔,可距离她在酒楼的时候,赚的银子还是少了些。
但现下总归有了盼头不是,就不怕银子攒不起来!
大宅院,铺子,酒楼,银子,她全要有!只要有这双手,就没有成不了的事儿!
没过几日,月牙的姑姑来了牛家村,叫月牙过去住几日,说是这么久没见,想念了。
月牙只得和漫秋儿来告假,说是有几日要来不得了。
漫秋儿当即允了,就算月牙不说,她也想给她放几天假。这些日子的忙活,眼瞅着月牙的脸都瘦了,是该好好歇一歇了。
但这生意却不能停,漫秋儿只得去找了从远,自不必多说,从远默默的点了点头,次日一早和漫秋儿准备好饭菜,去了东宁镇。
“韩敬迟这几日都闷在碎玉轩里头,仙来酒楼现在已经门可罗雀了。”从远说着,看了看漫秋儿,“看来他是真不在乎仙来酒楼的生意。”
漫秋儿坐在车上愤愤的挥起拳头,“这家伙太招人恨了!耍阴招将掌柜的酒楼骗过来,又不好好经营,只想着每日泡在那烟花之地,这样的人配让人叫一声师傅?我呸!”
“他猖狂不了几日了,”从远淡淡道,“这几日,我便准备行动。”
“真的?什么时候?”漫秋儿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从远道:“我托人进碎玉轩里面打探了消息,那韩敬迟这些日子都在一个叫秀红的女人那儿留宿。不过,我还需要几日继续调查,你且安心等着,行动那日,恐怕你还要跟我去。”
漫秋儿道:“去去去,我当然要去!”
“这么高兴,莫非你以前是个女侠?”从远揶揄的看着她。
“保不齐还是个大侠呢。”漫秋儿兴冲冲的说,“对了,也不知张掌柜这几日怎么样了?我抽空应该去看看他,还有师傅,我也好些日子没去了。”
“是该去了,”从远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这两日咱们便去你师傅那儿看一看,爷问问他,关于这事儿的意见!”
漫秋儿知晓,若是要教训韩敬迟,拿回地契,务必要得到古之道的同意。
古之道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武功的事儿,可将这地契拿回来,势必会惊动古之道,在行动之前与古之道知会一声,也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摊子前看了一晌午,漫秋儿几乎脚不沾地,九个瓦罐里的菜色卖的差不多了,漫秋儿终于舒了口气,可以回家了。
从远去牵牛车,赵老汉见漫秋儿在原地收拾东西,便笑道:“丫头,这就是跟你订婚的那个后生吧?”
见漫秋儿略有羞涩的点点头,老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果真一表人才,瞧这块头,嘿嘿,指定能干活!”
漫秋儿笑道:“可不,下昼回了家还要下地哩,我都怕他累坏了。”
赵老汉道:“年轻嘛,歇一歇就缓回来了,累不坏!搁我们年轻那会儿,一整天一整天的扛包做活,更累哩!”
漫秋儿抿嘴笑了笑,没答话。
从东宁镇里往外走的时候,漫秋儿正思忖着去了古之道那儿咋说,能让师傅同意他们两个去将地契夺回来的事情,却不想,在半路上,听到一声底气雄浑的叫声:“从远哥!从远哥!!!”
两人惊诧之余回头相望,正看到浑身如个球一般的胖丫正在奋力向他们招手。
“怎么又见到她了?”漫秋儿听到从远喃喃了一句。
上次见到胖丫,还是在东宁镇上的庙会,胖丫也如现在这般冲他们招手,结果被从远抓着漫秋儿给跑远了。
后来胖丫又去耿家找过从远几次,都被柱子或李翠花打发了。
漫秋儿有些好笑的瞄了眼脸色有些冷的从远,心想这家伙的魅力还真是不小,能把一个许了亲事的姑娘迷成这个样子,在秀山村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了。
牛车不能跑的太快,从远脸色不善的看胖丫一路跑过来,拦住了他们的牛车。
“有事儿吗?”他冷冷问道。
漫秋儿在一旁也懒得搭话,左右胖丫看自己不顺眼,她何必讨没趣呢?
胖丫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紧紧锁住了从远,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不光是因为一路跑过来有些气喘,更是因为又见到了从远,十分的激动。
“从远哥,前几次我去找你,你是不是都躲起来了?”她声音略略放低的问,眼神中含着一抹祈求:“你咋不见我呢?我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你不成?”
漫秋儿不禁好笑,这胖丫是真没点自知之明?还是她这人一面对从远,就自然而然的丧失了理智?
每次见到从远,胖丫可不就是如疯了似的,使劲往从远身上黏糊么。
从远淡漠的看了眼胖丫,毫无感情的说道:“我不想见你,自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