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阿虎月牙与柱子商议着怎么将狼肉给装运到牛车上去,漫秋儿出来后,几个人合力将狼肉给抬到了车上。
回屋里洗干净手,柱子又将李翠花弄在瓦罐里的狼膏和壁虱以及狼的一些零碎物件放到了车上。
阿虎赶着牛车,漫秋儿和月牙在牛车两旁扶着车身,三个年轻人便往东宁镇去了。
这一路走的较于往常要慢上许多,快到未时的时候,三个人才站在了药铺的门外。
这三百多斤的狼肉,分了七八户出去,晌午吃了那么多,还是好大的一块头,漫秋儿招呼王掌柜出来,王掌柜跟着出来,险些被吓了一跳。
“这么大个头的白狼,是咋弄的啊,”王掌柜震惊的五体投地,连连咂舌。
“是我和从远恰好在山上遇见这狼送死,”漫秋儿言简意赅的道,又冲王掌柜笑笑,“王掌柜,我听说这东西能入药,能值几个银子?”
王掌柜正了正色,道:“狼肉可是个好东西,驱寒除湿,又能补五脏,许多年老的病人都适合用这味药。丫头,这狼的个头倒是不小,不过狼肉是一样的,我只能按照平日收购这狼肉的价钱与你算,一斤三十三文铜钱。”
漫秋儿心里属实失望了下,这一斤也太少了些!只比猪肉贵一点!
月牙和阿虎却显得很高兴,“一斤三十三文……三百多斤就是十两多银子哩!”
王掌柜微微笑着,没言语,等着漫秋儿定夺。
漫秋儿暗叹了口气,也没法子——最值钱的狼皮被人偷走,只剩下这些零碎没甚值钱的东西,还想卖啥价?有的卖就不错了!
“成,王掌柜,您上秤吧!”漫秋儿迟疑了会儿便痛快的道,“跟您做生意我放心!对了,还有这些东西,你看看,都能值多少银子?”
漫秋儿从口袋里拿出装在瓦罐里的狼膏,狼鞭——拿出狼鞭的时候,漫秋儿脸红了下,阿虎也请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月牙看清楚漫秋儿手里的东西,脸也跟着烧的通红。
“还有这些宝贝,”王掌柜显得很惊喜,“这狼膏可是好东西,狼鞭,前几天我这儿还有个员外过来问哩!”
“狼膏一两三百文,狼鞭一两七百文!”
漫秋儿咬咬牙,“成!”
这些东西都被王掌柜拿到秤上,一一过秤,狼肉统共三百一十二斤,应付十两三钱;狼膏净重二斤三两,应付六两九钱银子;狼鞭净重一斤三两,应付十一两九钱银子。
狼肉、狼鞭、狼膏,统共卖了二十九两一钱银子,已经不少了!狼肉是不值多少钱,可架不住多呀!
漫秋儿捧着沉甸甸的二十九两银子,心里也满足极了。
跟着漫秋儿又在王掌柜的药铺买了些消炎祛毒的草药,花了二百多文钱。
漫秋儿将狼毫狼牙与壁虱一一给王掌柜看了,王掌柜笑道:“这些东西便不属于药材,我这儿是不收,丫头,这狼毫你去文轩阁看看,这狼牙和壁虱么……你去当铺看看罢。”
“成,王掌柜,那我们先走了!”漫秋儿笑道。
“欸。”王掌柜给三个年轻人送出了门口。
快到文轩阁的时候,漫秋儿将狼毫拿出来,进了店铺。
文轩阁的薛老板与漫秋儿打过照面,薛老板文人雅兴,时常约上三五好友去仙来酒楼用餐,漫秋儿时常能看到薛老板坐在仙来酒楼靠西北角的八仙桌上,与好友推杯换盏。
薛老板见到漫秋儿进来,微微一讶,“漫秋儿师傅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呀!”
“薛老板,”漫秋儿笑着道:“见笑了,我今儿来找薛老板,是来做生意的、”
薛老板愕然了下:“做生意?漫秋儿师傅真会打笑,几日不见,漫秋儿师傅便不要仙来酒楼的差事了?”
看来薛老板这几日没去仙来酒楼,若是去了,便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薛老板,仙来酒楼这些日子出了些问题,若是没去,便先别去了。”漫秋儿轻声道。
“啊?”薛老板面容微微一震,“出了什么事儿?”
漫秋儿简单与他说了一番,便是张掌柜被人算计,这酒楼暂时落在别人手里。现下去仙来酒楼,无论是菜色还是服务亦或者环境,必然不如从前的用心。
薛老板叹道:“那歹人也忒奸诈了些!为何不报官?这外来的人敢如此作祟,就不怕进大牢?”
漫秋儿苦笑道:“这法子不是没想过,可是……哎……”
东宁镇的县令可不是个靠得住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或许有了牢狱之灾的,会是自己!
漫秋儿与薛老板寒暄了几句,便说起了她来的正事儿,将那狼毫拿出来,道:“薛老板,这是狼毫,您看看把。”
漫秋儿对这些东西也不甚了解,还是从柱子和从远那儿听说这狼毫毛笔值钱,这才知晓,这狼尾巴居然还有宝哩。
薛老板神色专注的将这狼毫拿在手里,仔细查探一番,眼里闪过惊艳,赞叹道:“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这狼毫的毛发润泽柔软,坚韧又带着弹性,这样的毛色,做出的毛笔一定是最好的!”
“薛老板能给个什么价钱?”漫秋儿也不想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起了价格。
“这狼毫……五两银子吧。”薛老板认真道,“漫秋儿师傅觉得如何?”
“成!”漫秋儿想了下离家之前从远估算的价格,痛快的答应,“就按薛老板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