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知道漫秋儿下昼要去镇里,嘱咐从远护送着她进镇里。
“爹,不用了,从远在地里忙活了一上午,就这点东西我能拿,你就放心吧。”漫秋儿有些汗颜,这些日子一家人对她的关心照顾让她感到温暖又窝心,可自己又不是娇弱小姐,啥活不能干,啥事儿不敢做?哪里用得着这样的照顾呢。
从远浅浅勾了下唇,随即不动神色的道:“漫秋儿,爹说什么,咱们做儿女的做就是了,让我去送你,你不是省事儿了?一起去吧,我答应了二娃下昼带他进镇里逛逛。”
“爹一个人在家成么?”漫秋儿有些不放心柱子。
“我托牛叔过来照看半个下昼,我们去去就回了,没事儿的。”从远早将一切安排好了。
“是呀姐,咱们一起去吧,求你啦,我保证听话,认真念书。”二娃期待的看着漫秋儿。
漫秋儿不忍心让二娃失望,只得点头:“那成,一起去吧。”
漫秋儿和从远吃罢饭就进镇里了,身上带了二两碎银子。
三人进镇里的时候距离漫秋儿上工的时候还早,漫秋儿先将竹笋和竹鼠送进酒楼里,搁置到了古大厨的后厨墙边,才跟掌柜的招呼了一声,去镇上又陪从远跟二娃逛了许久。
到了上工的时辰,三人手里已经在糕点店铺买了不少的吃食,今个不是赶集的日子,不想平日里种类多又热闹,二娃却也尽了兴,手里拿着从远给他买的一只蹴鞠,捧在怀里,一张小脸都笑开了花。
进酒楼的时候,漫秋儿冲从远和二娃招招手:“回去吧,二娃,姐晚上回去陪你!”
“姐,早点回来!”二娃依依不舍的看着漫秋儿的身影进了酒楼。
漫秋儿今个来的挺早,酒楼里客人不少,但后厨尚且忙的过来,古之道见到漫秋儿来了,显得很高兴。漫秋儿帮着古之道忙完手里的菜色,师徒两个坐在后出的小马扎上唠嗑。
师傅能教你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为人处世,你要自己去学习,漫秋儿丫头,你是个聪明孩子,想必用不了多久,你自己开个铺子,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师傅,这毕竟不是小事。”漫秋儿皱着眉头,“开铺子的时候,我想请师傅来。”
“我一把老骨头,就不去了。当初若不是张掌柜的确困难需要我,他曾救我一命,我不得不还这个人情。咳咳咳……”
漫秋儿将茶杯递过去,古大厨喝了口茶,这才压下咳嗽。
喘了会儿,古之道接着说:“漫秋儿,你若真想开铺子,首先要打出自己的名气。光凭这古之道徒弟这个名号,是走不了多久的。你要自己把名气打出来,知道不?”
漫秋儿点头,认真的道:“我知道的师傅,可现下也没啥好机会,我就算有手艺,也没人知道。”
古大厨缓缓点了下头,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一直沉默着的从远看到沉思中的漫秋儿,低声道:“过一阵子镇上要举行两个酒楼指尖的厨艺对垒赛,最后的冠军可以获得白银三百两。漫秋儿,你要不要去试试?”
“酒楼对垒,什么意思?”
“东宁镇自认为有实力的酒楼都可以报名,两相比试,赢得那个晋级,继续比下去,这赢到最后的那个酒楼大厨,自然是东宁镇最有名气的厨子了。”
“这场比赛不单单是咱们东宁镇的酒楼,还有从外地,比如临江甚至皇都的一些大厨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只为了增长自己的人气和声望。”
古之道眯着眼睛,“漫秋儿丫头,倘若你能参加这场比试,在咱们东宁镇大展风头,收揽名气,总是没问题的!”
“什么时候比赛?”
“半个月后。”
“师傅,那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漫秋儿有些担忧的道。
“当然,”古之道一脸笑意,“有师傅在,你怕什么?”
“好!”漫秋儿抿着嘴,笑得开心。
出了酒楼的大门,漫秋儿又见到了从远。
“你是没回去还是又特意跑过来的?”漫秋儿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从远还真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些日子风雨无阻,每日都要接她回家,这份儿关心照顾,让漫秋儿觉得她亏欠了从远好多。
“先跟我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从远匆匆拉过漫秋儿,一直和她走到了东宁镇的镇外脚步才慢了下来。
“咋了嘛,啥事儿这么神秘?”
“下昼的时候我去衙门里打听了办户籍的事儿,办户籍的确需要银子,可要是里正不松口,这户籍还真就办不下来。”从远道。
“就这事儿啊,嗐……”漫秋儿松了口气,“我去教训里正那个老东西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张这个口跟我要钱!”
“里正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里正的小舅子在衙门里当差,是县令的狗头师爷,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好办,就算封了里正的口,到时候里正也不会让我们在衙门那儿好过。”
“那咋办,这一次若是让里正那老家伙得了便宜,下次咱家置办地皮院子,里正还不更要狮子大开口,讹咱们一顿?不成,不成,一定不能开这个先河!”
就算他们有钱,也不会给里正这种人要了去,就算是扔了,丢了,也绝不给里正!
“恩,此事我们慢慢商议,不必急于一时。”从远淡淡道了一句,向后看了一眼。
漫秋儿好奇地看着他,“你瞅啥呢?这一路你都向后面瞅,后面有漂亮姑娘不成?”
“漂亮姑娘就在眼前,还用找么?”从远目光直视前方,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