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漆黑阴冷,只让人毛骨悚然。
可以确定的是向地底的方向,青儿环顾四周,啰嗦道:“这……这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东华清扬纤长玉手摸了一把甬道石壁道:“石壁湿冷,且有水流声,附近应该有水源。”
冷然竖起耳朵紧贴石壁听了听道:“并无水流声啊!”
东华清扬轻蔑看了看冷然道:“如果世人都如本王这般功夫,又不会有如此多愚蠢之人了。”
冷然又吃了一次瘪,气愤道:“你是不是不奚落我,你就活不下去了,哼!”拂袖而去。
东华清扬邪笑道:“大皇子慢些走,前路凶险,小心金躯。”说着紧跟其后。
青儿在后面摇了摇头,都这个节骨眼,这两位爷还有心思斗嘴。
确实如东华清扬所料,面前一条地下河挡住去路,因为地底黑暗,就算有火把照明,也照不出河水深浅。
东华清扬驻足不语,玉手摩擦下颚,凤眸看向水面,沉思良久道:“早知道不带你们两个拖油瓶来就好。”
是啊,如果他自己独自一人,以他的轻功要过河应该不是难事,可如附带一人,可能就有点困难,毕竟河中并无落脚借力之物。
冷然一路的被奚落已是气愤难平,现听东华清扬如此这般说词更是想证明自己,虽说自身武功和他差距甚远,但面前这个小小河流有何所惧!?
他脱下鞋袜,挽起裤脚,也不顾什么皇家仪态,拎起鞋袜就准备下水。
东华清扬右手往冷然身前一横正色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河水中定有……。”
冷然推开东华清扬道:“谁跟你开玩笑,本王就要你看看,不是没你不行,哼!”说着朝河中走去。
冷然大踏步向前,最深的地方也不过腰际,不知是步伐幅度大掀起水花还是另有原因,总之冷然每走一步身旁水花翻腾。
东华清扬已觉不妥,大喊道:“冷然,身体幅度不要太大,尽量不要造成太大波动,慢慢向前。”
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发生何事,这哪是什么水花,周边围满了大大小小半透明物体在他四周游动,此刻根本是无法动弹,毕竟是皇家子弟,遇事宠辱不惊乃必修课。
他掏出腰间短刃朝周围挥舞,只见半透明物体发出如老鼠“吱吱吱”叫声,向四方散开,眼见机会来临,冷然加快步伐朝对岸奔去,但事情并不是如此顺利,半透明物体好像比之前更多朝他涌来。
东华清扬见事不妙,一个飞身,脚下轻点几个起落拎起冷然欲带离险境,无奈这些半透明物体已如胶似漆紧贴冷然全身,根本拉不动。
那些物体拉扯着冷然朝上游游去,并没有伤害冷然。
冷然心中一阵悲凉,想他堂堂南诏皇子,竟落到如此地步,大事未成,此时送命真是心有不甘。
东华清扬折回到青儿身旁二话不说,抓起青儿拿出匕首割破他手腕,鲜血外冒,疼的青儿龇牙咧嘴。
“用你的血去救大皇子,快去。”东华清扬急切命令道。
青儿会意点点头,飞快朝冷然跑去,他的血洒在冷然身上,金亮的绿。
半透明物体纷纷散开,青儿不顾手上疼痛,拉起冷然拼命朝对岸走去。
两人惊魂未定瘫坐在地。
东华清扬负手而立,似笑非笑道:“怎么样,好玩吗?大皇子。”
冷然此时哪有心思跟他斗嘴,心有余悸道:“好家伙,好险,什么鬼东西。”
东华清扬道:“这东西我倒是在书上看到过,是一种生活在地底的冥蛆,他的食物很广泛,只要能吃的东西他们都吃。”
冷然不解道:“那它们为什么不吃我?”
东华清扬邪笑道:“有可能是你运气好,遇到冥蛆皇生产,听说冥蛆皇产子之时需要大量的食物供养,这些小冥蛆是准备把你当祭品了。”
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眼下又被东华清扬取笑,心中气闷至极,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石道:“快走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东华清扬指了指青儿道:“冷然,关键时候这个小兄弟救了你,你可得感谢他,要不是他的血你就等着见阎王了。”
青儿连忙摆手道:“不用感谢,不用感谢,用自己的一点点血救大皇子,我死而无憾。”
这位大男孩腼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听东华清扬如此说词冷然明白一二道:“难道他们就是所谓行走的毒药!?”
东华清扬点点头道:“经过非人的炼制过程而能存活下来的人一定是个特例,能活下来且神智清晰的人那是特例中的特例。他们有一个弱点,就是受了伤不好愈合。”
冷然讶异道:“为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
东华清扬摇摇头道:“你无需知道本王怎么知晓。你只用记得你欠青儿一条命。”他拍了拍青儿的肩膀,似有抱歉,但绝不会说出口,他是尊贵的王爷,如此的清冷孤傲。
冷然温文儒雅,一向都谦和有礼,性情也尤为豁达,他感激道:“青儿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本王。”
青儿腼腆点点头。
三人继续前行,一路还算顺利。
冷然指了指前面铜门道:“莫非那就是入口?”
东华清扬不敢贸然向前,他环顾四周看了看道:“我们还是小心为妙,都跟在本王后面。”说着朝铜门方向走去。
近看发现铜门两边各有一个蛇头人身雕像,蛇头眼睛两颗夜明珠在这阴冷的地底发出幽幽绿光极其诡异。
本以为开这铜门要花费一些功夫,但没想到,铜门无任何防护,轻轻一推就打开了,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手上火把全部熄灭,三人面面相觑,均不敢贸然入内。
青儿胆子小,他哆嗦着重新点燃火把。
东华清扬俯身捡起几颗小石子,纤长白皙手指运气弹射入内,反复几次并无任何机关飞箭。
冷然倒是胆子极大,他拍拍了身上的尘土道:“既来之则安之,走,没什么好怕的。”说着大踏步超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