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人群的两师徒,颇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分开检查。
鼠宝后面跟着八个人,即是她的搬运工,也是监督她的人。
拿出医疗箱里的手套口罩给自己带上后,鼠宝又拿出了一副红外眼镜,这种眼镜综合了体温计和透视功能,让她不用脱别人的衣服就能看到他们身上是否有伤口。所谓的透视功能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神奇,无法清晰的看见肉体,也就穿透衣服看到一个大体轮廓而已,只不过用来检查伤口还是够用了。
鼠宝拉起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翻来覆去看了看,又给他的手指套上心率测量仪。
“这个人身上没有伤口,血压和心率不正常,是病患。”这话是说给后面那八个人听的,随后她又对男人道:“你患的是什么病?”
“我,我有冠心病。”男人白着一张脸。
“速效救心丸吃了吗?”
“吃了,可还是……”
“嗯,拉走。”鼠宝打断了男人的话,她可不是什么白衣天使,人不死就行,其他的回到燕北监狱后自有她师父搞定。
后面两个晕船的,再一个发烧的,一个痢疾的,当看到第五位时,鼠宝终于碰到一位伤患了。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没长眼睛吗?自己不会看啊!”这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我看可能是丧尸抓伤,脾气也有尸化趋向,杀了吧。”鼠宝拍拍手,起身走向下一位。
男人傻眼了,看着指向自己额头的那几支黑黢黢的枪口,赶忙抱住鼠宝的大腿道:“大姐,大姐我错了!”
鼠宝装模作样地挪了挪腿,“第一,我不缺少腿部挂件。第二,请你到一边去死,这护士服白色的弄脏了很难洗。”
男人顿时泪流满面:“阿姨,奶奶,祖宗……”
“能好好回答了么?”
“能,祖宗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被几个煞趣÷阁打的,有个煞趣÷阁一人打不过我,就喊了一帮子人,可我多厉害,怎么可能这么被他们得手,我先是一个黑虎掏心,然后白鹤亮翅,再来一个猴子偷桃(以下省略一千字)……”男人边说边展示动作,等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架打完后,转身才发现鼠宝已经走远了,自己还是被两个狱警用枪指着。
“祖宗!!!”男人哭喊道。
鼠宝正在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检查,听到这个人的喊声,头也不抬地说道:“他患得是脑癌,我治不了,拉走吧。”
就这样,一个狱警憋着笑,带走了这位“脑癌”患者。
鼠宝的动作很快,看到需要急救药的就塞几粒急救药,看到有伤口在流血的就简易包扎一下,而且极不负责,反正医死了也不会有人要她偿命,所以当上官航才检查到第二十个人的时候,她已经“翻”到五十人开外了。
终于,在第五十三位病人的时候,鼠宝察觉到了异常。
她看看红外眼镜上显示的温度,妈蛋体温居然只有23℃,你以为自己是中央空调吗?
“大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浑身抖啊抖的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
“大姐你站起来好吧,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说着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把她拖了起来。
鼠宝将这个女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居然没有发现伤口。她想了想,最后视线停留在对方那被头发遮盖住的后脖颈上,“大姐,能把你的头发撩开让我看看吗?”
女人的身体僵了僵,连颤抖都停了下来。
鼠宝见状后退几步,冲着身后四位狱警努了努嘴。
狱警们把她拦在身后,高举着枪口小心翼翼地朝着女人靠近,同时嘴里大声呵斥道:“听到没有,让你把头发撩开,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一点!”
又沉默了几秒钟后,那女人突然一个转身,抬起脸来露出一双灰色眼白和绿色眼仁的眼睛,张开嘴嚎叫着冲着一个狱警扑了过来。
“呯——!”
这么近的距离当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子弹从女人的眉心直穿而过。
突然响起的枪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但是大家看了看躲在狱警背后的鼠宝和被狱警杀死的女人,又移开了视线,连派个人过来问一句都没有。
也对,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判了死缓或无期的限减犯,每一个都罪孽深重,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硝烟散尽,鼠宝从狱警背后钻了出来,淡定地跨过倒地女尸继续替下一个人检查着,“大叔,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呀……”
沙滩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然而十几分钟后,就在鼠宝准备替一个病人检查时,她身后的一个男人却突然一冲而起,如同疯子般把鼠宝整个人紧紧抱住,癫狂道:“让开!通通让开!”
鼠宝被他挟制住了,却一点都不紧张,只是笑着道:“靓仔,泥好犀利啊!”
男人一手反钳住鼠宝的手,一手卡着她的脖子,怒道:“闭嘴!快点,要他们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鼠宝这下笑得更欢畅了:“先生,你眼瞎吗?没看到我护士服下面的劳改服?”
男人低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你也是囚犯!!!”
“是啊,我和你一样都是这里的犯人,你说他们会为了我的命而放你走吗?”
男人吃惊过后,倒也不沮丧,而是更加癫狂的大笑道:“好!反正都是要死,那我就拖着你陪我一起死!”
“住手!不要开枪!”上官航面色焦急的赶了过来,拦下了那些举枪的狱警,并对外围站立着的那一圈负责押送犯人的军人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开枪。
就在上官航为自己的小徒弟努力奔波时,这边的男人也没歇气,他大喊了一声道:“兄弟们,这燕北监狱是个什么地方你们也知道,进去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出来过,大家不如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周围的犯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蹲在地上乖乖的双手抱头没有吭声。
他们可不傻,这个男人手上有人质,虽然这个人质看起来没什么卵用,可好歹也是个人质。
而他们什么都没有,要是敢起身外面围着的那一圈人保管一梭子子弹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