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观察二人多时的容言之算是发现,池音并非传闻般软弱无能。
相反的,她很善于心计。
看似柔弱无害好欺负,却是让人放松警惕与注意的陷阱,然后在不经意间锋芒毕露,击溃人的心理防线。
虞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想来,容言之又是一阵懊悔。
他方才为何会头脑一热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替她击中受惊的麋鹿?
她堂堂一太女,就算再怎么草包也不会被麋鹿所伤!
即便被伤,又与他有何干系?
他真是被日头晒久了,糊涂了……
“待狩宴结束,臣定会为太女补上四枚金元宝。”
虞琴已经麻木了。
她不想再被搞了!
“三妹真是懂事。”
池音满足又欣慰地拍了拍虞琴的肩膀。
虞琴:“……”
呵呵。
“对了三妹,孤有一事想问你。进入猎场之前我瞧见国师也换了身骑装,他也进来狩猎了?”
闻言,容言之眸光一凝。
清隽的俊容在瞬间紧绷起来,仿若一块漂浮在水面上的薄冰,随时随地都会因外界的压力而碎裂。
他一直未在猎场上找到林迩的身影。
这可是件棘手之事。
“国师虽受母皇特许但是他并未像我们一样深入猎场,估计也就是在猎场周边转了一圈。而且他今日事多,等下宴会他还为母皇安排了惊喜……”
说着说着,虞琴的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没了话音。
她很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和池音说这么多的话!
“原来如此。”
池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道:“孤没别的事了,不耽误你狩猎了。”
虞琴巴不得离池音八十丈远。
听到这话,立马走人。
很快消失在池音的视线。
“出来吧,别躲着了。”
池音抬头望向容言之的藏身之处。
她一直都知道容言之在哪儿藏着。
容言之的眸光骤然一凛。
她果然是深藏不露。
其实池音一直都知道容言之藏在哪里。
刚才她问虞琴关于林迩的行动也是问给容言之听的。
告诉他别在猎场傻等人了。
池音摸着钱袋子等了片刻,容言之都没有现身。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池音忽然勾唇一笑,轻软喃喃了一声:“怎么还怕见人呢?”
树上,容言之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唯有仍在颤动的树枝树叶证明,刚才曾经有人停留过。
池音摇摇头,牵马走出猎场。
距离狩猎结束还有近半个时辰。
女帝瞧见池音拉了一头麋鹿现身很是诧异,但更多的也是欣慰,投去赞赏的目光。
“嗯,太女今年表现不错。”
池音行礼,“儿臣多谢母后赞誉。”
不曾想她这边话音刚落,林迩竟开口插话道:“太女今年怎的有如此雅兴?”
林迩特例坐在女帝身旁,几乎与凤君之位不分上下。
他身穿上等绸缎织锦华服,其精贵程度远超其他皇夫。
他这一张口,凤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其他皇夫也是不怎么好看,但更多的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毕竟谁都能听出林迩这话在含沙射影太女往年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