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宦被说中了心事也不再针锋相对,毕竟他还需要司徒毅远帮他办事。
司徒毅远见他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独自思考,也不再刺激他:“太子不必心慌,据我所知,司徒衡那边也没有收获。”
司徒毅远把玩这手中的竹简,又将他放于桌上,优雅的坐在太子旁边。
司宦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敢肯定司徒衡时不时真的和他们一样一无所获。
“太子放心,追查这个事的不止我们,其他的也不少,况且咱们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司宦当然知道皇上生性多疑,可这次竟然也没有将他严惩。
“皇上生性多疑,既然有人说您是假的,您认为他会不派人去调查吗?而现在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说明皇上也没有查出什么对您不利的,或者说没有威胁到他的东西。”
司宦听着司徒毅远的分析慢慢将心放了下来,既然皇上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说明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揪出幕后黑手,他寝食难安。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司宦稍撑起身子偏向司徒毅远,希望能听到些让他满意的答案。
“对策就在这里。”司徒毅远拿起刚才放下的竹简对着司宦摇了摇。
司宦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疑问的看向司徒毅远,这不就是送上来的竹简吗?
“现在大家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是真的还假的,那就率先出手,堵住悠悠众口。”
司徒毅远喝了一口茶继续解释:“李大人是司徒衡的人,平日里与您不和,我们只要找出他通敌的证据,并且证明他有谋反之心,那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司徒毅远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因为内心的嫉妒,五官已经有些扭曲,司徒衡,这一次,我赢定了。
司宦恍然大悟,既然他没有被定生死,那就先找个替死鬼吧。两人举起酒杯会心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兵部。
李大人正经危坐趴在伏案上处理公事,一官兵大步上前禀报:“大人,这是太子那边来的官差,上交公文。”
李大人看着站在官兵身后的小斯,递上来前日他送去的竹简,将其摊开在伏案上,在左下角赫然盖着太子的印章:司宦。
“大人,可有什么纰漏,还需要更改吗?”站在下面的小斯拱手询问,一脸真诚。
李大人很客气的走下台阶对他说:“没有,辛苦你了。”
说完又转向来禀报的官兵:“你将这位官差送出去吧。”
“是。”
李大人看着走出去的两人,双手叉腰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完了,仰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这天,不知道还晴朗多久,怕是很快就要变了。”
转身将送来的竹简同明日要送进宫里的公文放在一起,便离开了。
夜幕渐渐的降临,忽然间狂风大作,让人感觉压抑无比,不一会便暴雨来袭,整个城市都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太子,您不必担心,今日之事定会事成。”司徒毅远看着在宫殿里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司宦,晃得他脑袋疼。
司宦也觉得自己有些焦虑了,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这可是关乎着他前途的事,容不得一点差错。
司宦大步的走到司徒毅远旁边坐下,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你说今日之事能成功吗?”
司徒毅远对眼前这个太子有点失望,平时一个凶残无比的人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太子时对自己的人没有信心吗?他可是你的人。若是事情败露,太子可有打算。”
司宦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毛躁,眼神里取代的是凶狠,浑身戾气:“我自然对我自己的人有信心,只是今日天气不好,怕有什么纰漏,若是败露,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司徒毅远看着这个司宦才觉得这是他所知道的司宦,果然是凶狠,不过在这争权夺利的深宫之中,要是不凶狠,早就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而另一边,一个黑影在雨夜中穿梭,一瞬间就闪身进了兵部,左右张望确定无人之后快速走到伏案前,没一会儿便又沉寂在雨夜之中。
司徒毅远和司宦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因为大雨头发耷拉在脖颈上,看到他回来,悬着的一颗星终于放下,看来今天的事成了,至于结果明日就知道了。
经过一夜的大雨,所有的事物都像是被重新休整了一番,干净,炫目,李大人去兵部带着昨日就整理好的公文进宫。
南书房。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大人下跪行礼。
今日的皇上依然身着黄色龙袍,头戴冕冠,坐在龙椅上威严十足,年近四十却因为保养得体,散发着成年男子的独特魅力,也因为久居高位,身上的威严不容忽视。
“爱卿快快请起,今日来有何事禀告。”皇上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回皇上,这是兵部近日来的政务,还有江南水灾的公文,都已处理妥当,还请皇上过目。”
李大人将放着公文的案板高高举起,旁边的太监则过来将其结果送到皇上的伏案上。
李大人在下面双手相握放于腹部,等待着皇上接下来的吩咐。
皇上将其竹简一份分的打开,面露喜色,但是突然之间脸色转变,越来越难看,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殿之内都冷了几度。
李大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他才确认过这些公文,没有什么错误之处啊,是什么让皇上露出这样难看的脸色。
李大人还在纳闷,一把竹简就朝他扔了过来,把在场的人都吓得抖了个激灵。
“你自己看看,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皇上怒不可遏地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吓得下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停下手中的活俯首低头,只是偶尔悄悄瞧一眼。
一脸疑惑的李大人连忙捡起被仍在地上的竹简看看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看吓得脸都青了,连忙跪下:“皇上,微臣冤枉,这不是微臣的。”
“冤枉,我看你是丝毫没有把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通奸叛国,该当何罪。”
皇上司天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但凡有一点威胁到他权利的人和事都是容不得存在的。
李大人也是百口莫辩,他也不知道怎么在竹简中就会出现与外敌来往的书信。
“皇上,微臣之心,天地可鉴,对皇上绝对没有二心啊。”
“你的忠心留着在牢房里去说吧,来人,将他打入大牢,严加看管,查清后再下定论。”
“是。”
不一会儿大殿之上就出现了御林军,将李大人连拉带拖的带了下去。
公孙府。
公孙楚粤坐在窗边敲打着红木框,上次太子的事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什么进展,想着司徒衡那边可能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她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春香,跟我出去一趟。”
公孙嫣然被公孙恭罚在房内思过学习,大夫人最近也消沉2了许多,一心想着帮公孙嫣然如何筹备与太子的婚礼,一心想着怎样将公孙楚粤尽快嫁给二皇子。
公孙嫣然现在屋里无聊出门走动就碰见要出门的公孙楚粤:“哟。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带上姐姐一起吧,姐姐也想跟着妹妹出去见见世面呢。”
公孙楚粤才不会带着她出去坏了自己的事:“大街上的人无眼,怕冲撞了姐姐,姐姐还是在家陪陪大夫人,毕竟你与太子的婚期将近,或许可以多和太子联络联络感情。”
公孙楚粤恨了一眼公孙楚粤,这个女人自从来到这里,就夺取了她的焦点,哼,现在连婚约都被延迟了,还在这儿拽得跟什么似的。
“哼,那些不入流的人怎么能入我的眼,妹妹出门要小心才是,婚期延迟不要再毁了名誉,到时怕是没人愿意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我自然是要与太子联络感情的,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见公孙嫣然终于放弃跟她出门,公孙楚粤长舒一口气,终于摆脱了这个事精。
“那祝福姐姐。”说完就带着春香溜了出去,她现在可是自在的很,公孙恭让府里的人没有允许不能进她的院子,少了许多麻烦,他又因为最近太子的事忙于朝政,没有心思来管她。
公孙楚粤带着春香就出了门。
醉香楼。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酒楼很是满意,有三层楼高,装修大气,不是金碧辉煌般俗,也不是平常酒楼般净,是一种独特的雅致的情调,整个装修以红黑为主色调,配以晕黄色的灯,别有一番滋味。
里面的人也形形色色,从平民百姓到衣着鲜丽的达官贵人,一片祥和,看起来运营得不错。
“主子,你来了。”
夏荷看见进来的两人便上前招呼,带着两人去了三楼的客房,里面装饰也很精致,看得出来是花了心血的。
“这是特意为主子留的一间,以后这就是主子的屋子了。”
公孙楚粤很是感动,她的人在做事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想着她,念着她,她定不会负了她们。
“嗯,冷炎最近也快学成了,看你这边生意红火,他过来之后你应该会好很多。”
“嗯,多谢主子体恤。”
“上次让夏生将那些打探消息的人到这边来,你安排得如何?”
公孙楚粤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等着夏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