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奇怪老龙君说真想死,为何不去自杀?
龙元卿脱口而出:“不是不想死,而是不敢死吧。”
泡泡有点懵,“为什么?”
龙元卿解释道:“仙阶上死的时候都会灵解,一切的一切皆归于自然,因为这世上本就充满了灵气,灵气归于灵气,便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一位超魔灵解了呢?而且还是变异了的超魔,超大量的变异魔气回归自然,这片区域会变成什么样,我是很难想像出来,但一定很恐怖。”
“他不是在封禁里嘛。”
龙元卿反问:“谁能保证他死了封禁还在?”
“那怎么办?”小火担心地问道:“用告诉主人不能杀老龙君吗?”
楚知白说道:“米粒儿不会想不到这些,她既然想做,就绝不会留下隐患,该担心的是她好奇心太盛,自大又不知收敛,对自己的安危太没顾及,容易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小火和泡泡异口同声:“我可劝不动。”
“我知道。”楚知白无奈道:“由她去吧。”
泡泡惊道:“这就不管了?”
“她在身边时我尚且管不住,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再说……我也没想管。”
“为何?”这话是龙元卿问的。
“那是她爹的承诺,她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这也是为了她将来不留遗憾,更是为了她对她爹能少几分罪恶感,毕竟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害死爹娘的。”
众人沉默不语。
楚知白对小火和泡泡说道:“回去告诉米粒儿,外面的事不用她操心,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支持她,但你俩要每天都来向我汇报她情况,无论好坏,绝对不能间断或隐瞒,明白吗?”
小火和泡泡应了一声,随即便钻进了白玉戒中。
龙应天则对楚知白感叹道:“感觉他俩更像是你的本命啊,尤其是泡泡,平时怼米粒儿怼的跟孙子似的,到你这就半句废话没有,直接听命呢。”
“不是听命于我,而是因为他俩太了解米粒儿了。”
龙应天半懂不懂,“算了,只要米粒儿没事我就放心了,悯惜走,咱俩修炼去,等米粒儿出来后,看咱仨谁先上神阶。”
唐悯惜立马点头,和楚知白、龙元卿打了声招呼便随龙应天走了。
剩下楚知白和龙元卿,二人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搜搜
龙元卿摆弄着亭子旁的兰花,楚知白看着手里的医书,虽然无话,但也没有很尴尬,反而让人看着格外和协。
过了好久,龙元卿才说道:“若是她还能出来,不要再让她插手以前的事了,那些事不是你们能解决的。”
“说的好像我们躲出去,敌人就会不追杀她了似的,我看你不如去劝敌人别老打米粒儿的主意更容易。”
“躲出去又何妨,这世界大的很,有的是连神阶都无法轻易踏足的区域,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回来也没什么不好。”
“看来你也是个知情人,可惜我们都不是听话的人。”楚知白道:“再说,若是米粒儿肯定会这么说,家都在这,你却让我们逃,逃了以后还有脸回来吗?逃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家了。”
龙元卿沉默不语,半晌才又道:“可是对于你们的家人来说,逃了才是他们的期望。”
“人活在世不容易,哪能面面俱到地顾及所有人的感受,而且我们年纪还轻,正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时候,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就够了。”
龙元卿哼笑一声,“你嘴上的功夫比她也不差。”
“近墨者黑。”
龙元卿无奈摇头,随后便道:“当初疯狂喜欢四姐的人里,确实有一位性格和伦理道德都有问题的人,他便是千泽的二皇子简仲,与花舞这个万岵的公主不同,简仲手握千泽国的重要实权,实力可与太子比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人。”
“之前米粒儿问你不说,为何现在又说了?”
“盲目乱查可能更危险,要不要告诉她,你自己决定吧。”
“不光是这些吧?”楚知白说道:“光是这些,你之前就不必隐瞒了,应该还有更实在的证据或疑点才对。”
“简仲的亲随之一,便是三哥龙元梁,我虽早有怀疑,也想为四姐报仇,但养父于我有恩,所以这些年我只能失意在此,并未将自己心中的怀疑说出来,也没有往深了调查,可是……”
“米粒儿的出现让你动摇了?”
“她怀疑我,我确实很生气,但也不至于就抛却了养父的恩情,只是……只是近来听多也看多了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便有了顾虑。”龙元卿犹豫着说道:“如果二皇子真是他们一伙的,三哥愚忠,但二皇子却非良主,我怕龙家被蒙在鼓里,将来深陷其中恐难独善其身,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不能让父亲他们再被小人算计了。”
“十大宗门虽与朝廷交往不多,几乎是各行其事,但若有需要也只尊皇命,从不与皇子深交,这是江湖门派与朝廷之间不成文的规矩,怕的就是卷进朝堂纷争,坏了双方间的平衡,为何龙三公子会成了二皇子的亲随?”
“所以为了给陛下一个交代,三哥老早就与龙家断了关系,但……四姐带着罗莉回来那年,发誓不会再回龙家的三哥也回来了,之后四姐就被软禁了起来。”龙元卿随即又补了句:“但我相信,三哥是不会害四姐的,四姐的死……我想他也一定很意外、很自责。”
楚知白沉声说道:“就算不是为了害米粒儿的娘亲,对米粒儿来说也没有任何差别,害她爹也是仇。”
龙元卿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不想告诉她的原因。”
“那你就想多了。”楚知白说道:“以米粒儿的思维方式,龙元梁并不算主犯,只能算是个听命的协从,她不会把仇记在他身上,只要他不作死,米粒儿有的是理由饶过他,毕竟……她很在乎她娘的感受,不想伤害她娘的亲人,哪怕她总把死人是没感受的这话挂在嘴边,她一向也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龙元卿好像有叹不完的气,“我不怕米粒儿怎么样,我只怕父亲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他来说肯定是不小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