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有没有想出来呀?如果没有的话,你随便说一个的也行啊。”云舒说完了这话便后悔来了,恨不得把说出去的话给收回来。
然而听懂了还被对方听进去的话,她还能做什么?
只得扬着笑脸上前去,扯着他的袖子摇晃着。
她那声调被自己特意压制了下来,温温柔柔的恍如少女:“言沉渊,你就说嘛,只要你说的不太难,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到的。”
言沉渊一听,温和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云舒一见便知自己上了当,眼皮的狠狠一抽,笑容僵硬着,有一堆的脏话卡在了喉咙里头说不出来。
“我呀,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够在这一场春猎里头取得一个很好的名次,总归不是个中庸,这就行了。”言沉渊说完。
看到自己的侍卫已经带着另外一匹马过来了。
他便翻身上了这条所带来的马,挥动鞭子策马离开,留下了呆愣愣的云舒。
她看他这么不负责任的就离开了,还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差点把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愤恨地翻身上了马,慢慢地骑着马游荡在森林里头。
云舒回去的时候便在席位上倒了一盏茶来喝,随即,她瞪大了眼睛。
“感情你对这一场春猎压根就没有兴趣呀。”云舒感慨地同乐瑾说道。
乐瑾听这句话无声的笑了笑,略带着一丝神秘。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进去里面查看地形呢?”她的视线落向周围的宴席之上,空空荡荡的,只有零散的几个侍女在看守着,远处便是一些侍卫。
这里头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妃子待在了这一个地方里,因此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云舒点了点头,略带好奇。
要知道自己跑到里面巡视了一下环境,发觉挺大的,森林里头的树又高又大,要是不熟悉的话,很有可能会迷失在里头。
乐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颇为怀念的同她说道:“我和容贵妃在当时是闺中密友,因为她自己的名气,时常跟随她出入这崇山一类的,因此把这一些地形给熟悉透了,所以才不需要查看,何况就算我是个瞎子都能够摸得清记里的路况。”
云舒沉默了,感情人家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该怎么走的,她把整座山都给摸透了,那她……
想到了言沉渊所说的话,要取得不在中庸之下的,模糊不真。
分明就是看她自己如何把握。
不在中庸之下便是处于中庸之内,万一对方说的不是在中庸之内,而是中庸之上呢?
这一句话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还不如取得前十名呢,可是前十名的话……
万一对方是在前十名之内所做的标准呢?
这到时候岂不是在为难她,白白得了名次还是被对方不承认的,那自己岂不是白干了?
云舒烦躁的揪了一下头发,也搓了一下脸。
乐瑾看到她这番举动,不禁觉得好笑。
“你这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吗?”乐瑾幸灾乐祸了起来,但凡是同她那好友走得近的,她都讨厌。
恰好云舒更是在她讨厌人的名单之内,还是排在了第一位。
“要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帮你来处理,只不过这个时间长短我就不确定了。”她临摹两可的想要糊弄云舒。
“行了吧,整个后宫里除了柳倩倩就只有你最是讨厌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啊,你确定不会在这一场围猎里坑我吗?”
云舒对她甩了一记白眼,好像在问她你是不是一个傻子?
乐瑾看着周围人少,又被她那一副模样给刺激到了,当即也露出了恶劣的性子。
“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挺冤枉我的,只不过虽是冤枉的,可我就是不想帮自己洗白了,那不如就让它变成真的吧。”
乐瑾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差一点不顾自己的礼仪,把腿搭上桌子上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腿,掩饰掉了自己的习惯。
云舒一听她来真的,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你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对方似乎是看穿她的想法。
乐瑾对着她点了点头。
“那个,要不我们再商量一下?”云舒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对这座山极为熟悉的乐瑾,她怀疑自己很有可能赢不了。
她懊恼了起来,都怪她的嘴,要不是为了一时之快,她何至于又找了一个对手。
现在只希望对方别当真,否则要是当真了,在这一场春猎里头来为难自己,她怀疑自己会被虐成渣。
“没有啦,你就当我方才是在说胡话,你就大人有大量忘了我吧?”云舒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希望能流出几滴眼泪来。
乐瑾笑了笑,目光往她的腿下,一片意味深长。
“皇后娘娘明掐自己的腿可还疼?”随着她这句话问出来,连乐瑾自己都替这一位皇后娘娘尴尬了起来。
云舒看她揭穿了自己的小把戏,更是欲哭无泪,然而对方却并不想同她打上多么久的交道。
在离开之前,她只是说了一句。
“其实刁难皇后娘娘,嫔妾也挺喜欢的。”于是,她带着话外弦音离开了。
云舒在原地里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看吧,看吧,都怪这一张嘴,不然何至于交了一个对这座山极为熟悉的人。
对方就是一个猎人,而她自己就是一只兔子。
她能赢得过这人吗?
兰采在入宫的这段时间里也见识到了不少的手段,可听着她们刚才所说的话,直接告诉她不是很好。
但她又不是很了解,茫然的看向自己的皇后娘娘。
云舒抓住兰采的手,表情欲哭无泪。
“兰采呀,你说我这嘴怎么就那么笨呢,本来这个条件是很容易的,结果我得罪了一个大佬。”云舒后悔不迭,只盼望着对方没把自己这一颗小虾米放在心上。
兰采听不懂她口中的大佬是什么意思。
但作为一个好的奴婢,一个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的人,兰采还是凭借着感觉来安慰她。
“娘娘,也许对方并不把您放在眼中呢?”她这一话把声压得低一点,估摸着自己一句话应该没有说错……吧?
“希望是吧。”云舒叹息,感觉差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自己所迎来的时光是黑暗的,但她回想起兰采所安慰自己的话,怎么感觉那么悲伤呢?
云舒在忧愁之中度过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之后,所有去查看地形的人也已经回到了原地,就等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整装齐发进入围猎场里狩猎了。
“各位,你们已经很了解春猎的规则了,没错,和往常一样是不变的。”言沉渊说道,见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唇角这才展露笑颜。
他一向不喜欢说什么废话一类的。
见他们比自己还要安静,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
“那么,既然你们已经清楚了规则,就在晚上的时候再回来好了,开始狩猎吧。”言沉渊此时的心神完全放在了云舒的身上,说话的态度带着几分敷衍。
众人察觉不出,只当他是闲情逸致。
只有云舒察觉到了。
他分明就是想要看自己的好戏。
一旁的乐瑾的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所存在着的锋芒。
她无声的勾起一抹唇角,看来她先前所说的话得要真的了。
她在心下默哀了一下云舒。
云舒扬起鞭子,策马往森林里头走过去。
手中的箭虽然射了出去,但都是眼睛所见到的小型动物。
云舒的目的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内围。
内围里的大型猎物,可是最好的高分。
也因此她在路上射了几只有些碍眼的猎物之后,便王内围去了。
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身后也紧追着一匹马,那马上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乐瑾。
云舒回头看了一下,抽了一下唇角,懊恼的驾驶者马儿往里头儿去。
而另一边,柳倩倩是一个标准的规格千金,像这些粗俗的事宜,她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哪怕上了马儿也是由侍卫所牵引。
她手上拿着一把弓箭,拿着拿着就累了,完全就是悠闲地在外围里闲逛看风景的。
对于苏悦儿更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她虽然习过的骑马之术,却并不娴熟。
但她向来疯的习惯了,也因此驾着马儿离去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差一点跌落在了马上。
可就是因为这一点把她给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席位上,该吃吃喝喝的完全不理别人。
至于夙玉雪,她更是在边境那边长大,那又是一个蛮夷之地,骑马早就已经成为了习惯,也因此她对于马术一向是娴熟的。
而寒雪衣就不一样了,她在这里头也是接触过马术一类的,不过并不精通,但是能够保证自己可以骑着马温吞吞的往前走去。
至于其他的妃嫔完全没有接触过马术一类的,认为这种形式会将自己归咎为男子行事。
所以见到她们这几人驾着马儿策马扬鞭,带着一股侠气的时候,她们还是极为羡慕的。
乐瑾追着云舒到了内围,停下了马儿,两人互相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