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宇想通了这一点,整个人也就舒了一气。
云舒看他这样,心也没有底气,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许就不会那么平静了。
“那个,今晚可能要拜托你来帮忙了。”云舒面色尴尬,随即转移话题,“你的腿是不是已经全好了?”
没有,不过也快了,只要再过上半个月,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言沉宇眉间眉飞色舞,恍如昨日重现的朝阳,明媚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恭喜,那你最近可不能总是出去了,等腿脚利索后,还是可以折腾一下的。”但是别折腾的太狠,否则腿就又会疼了。
言沉宇听出她的关心之意,倒是露出一抹笑意,“放心吧,一定会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走路的滋味了,能够感觉到疼痛,感觉到累,对于失去过双腿走路的人无异于重生。
随即,他刚刚想要问出一句话。
但是,云舒是先问了出来:“那你腿好了之后,想要做什么呀?”
对于这一点,云舒是真的没有包含什么恶毒心思。
有的是真心实意的问好。
想到她的这一问,言沉宇眼中流露着茫然,可只是刹那就冷静了下来,他……
云舒以为自己踩了他的痛脚,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啊!要不,以后也可以经商,,也可以当一代乐师什么的,或者到朝堂上也可以,不过朝堂的事情很复杂,你要不当一个闲散王爷,可以四处游玩。”
云舒说起来已经带着憧憬,眼里的光亮怎么遮都是遮不住的。
比起压抑的她,温婉的她,还有带着一副面具的她来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在到处都是算计的皇宫里,还有吃不完美食,看不完的风景,花不完的钱,她多了真实。
云舒无意识的露出真实的一面,意外的让言沉宇觉得,她并不适合在皇宫里。
云舒在偏殿里度过了一晚,期间也不可避免的吃了言沉宇的血来给自己压制蛊毒。
次日,云舒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好端端的因为这蛊毒去了一夜的精神,她只能在早上吃些东西,随后沐浴一番,再喝了口茶,就那么睡下去了。
至于言沉渊,他可是一如既往的努力支持和云舒的约定,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都快要怀疑她到底能不能铺助自己收拢政权了。
言沉渊寻死了一个时间,和云舒开谈了一会儿。
但是,云舒为了能够引起后宫之中的怒火。
她在御书房里一连呆了几天,偶尔弹弹琴,偶尔吹个笛子。
声色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只能勉强过耳,这可苦了言沉渊。
他处理政务都没有法子集中精神,浮沉看看这两个人是如何互相折磨,却又放不下来,在一边上日常低头看好戏。
今日,夙玉雪听说云舒在御书房呆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出来的时候,有些坐不住。
最终,她还是借着一个送糕点的借口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是言沉渊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没有他的话想要进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让人去通传。
可御书房的太监都是言沉渊的心腹,别说往常的时候,就算是云舒过来也是需要通传的。
可现在作为皇后娘娘的云舒在里面啊!
他这么一个通传会不会得罪皇后娘娘?
小太监握不住言沉渊会怎么想,也没有胆子得罪云舒。
顿时,她就大着胆子跑进去找浮沉去了。
“公公,玉妃娘娘带来糕点和茶点,这该进还是?”赶走啊?
浮沉:“你下去吧。”
啧,送上门的机会啊!
只是不是预料之中的柳妃,居然是这位新封的玉妃娘娘。
浮沉上前:“皇上,玉妃娘娘求见。”
言沉渊看向云舒,眼里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舒一手抚鬓,妖娆一笑,信心满满,“不会让她打扰你,你就安心处理自己手上的麻烦吧。”
自从见识到言沉渊做皇帝的苦逼之后,她就只有一个念头了,这皇帝太难当了,难怪都容易早死。
她往外迈出脚步,果不其然,见识到了这一位玉妃,一身白色的宫装,只有在衣襟处绣着几朵蓝色小花。
云舒无声的笑了笑。
这是什么?
“参见皇后娘娘。”夙玉雪乖乖的行礼,只是这一个礼下来,对方却没有叫自己起来,这让她有些暗自恼恨。
云舒像是没有听她的话,路过她的时候还站在她的面前,看向不远处的柳倩倩。
柳倩倩身边的侍女也拿着一些吃食,看起来她是在夙玉雪之后才来的。
她:“……”
柳倩倩看到夙玉雪被刁难,脸色一变,可已经见了人,她还是懂得规矩的。
于是,她上前去行礼。
云舒倒是笑容和蔼,亲手扶起她,一点也没有敷衍。
“你是给皇上送东西的吧?”云舒看了一眼食盒,浅浅一笑,“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先下倒是没有什么空,得到明日才会有。”
柳倩倩心中一个咯噔作响,脑海里瞬间警惕起来,和炸了毛的猫一样。
“既然皇上没有空,那妾身也不进去了,不过娘娘能不能让这一位妹妹起来,现在寒气重,这样跪着,恐怕会伤了膝盖。”柳倩倩说道,调子轻柔和缓,十分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云舒没有察觉到不对。
一直到她说:“起来吧。”
柳倩倩见此,上前去握住夙玉雪的手,像是要为她驱散寒意。
“玉妹妹,放才皇后娘娘因为我的到来才忘记叫你起来的,你可别怪了皇后,比较大部分责任都是我的错,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免得坏了我们的关系。”柳倩倩情真意切,一点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云舒被这茶言茶语刺了一脸,被恶心了一下。
夙玉雪被她解围,从地上起来,膝盖处的寒意已经散去了,可她不想忘记刚刚一跪而下时的冰冷。
她娇怯怯的点头。
“妹妹不敢。”夙玉雪低眉顺眼,好好的一个公主,竟然在时候变得小家子气了起来。
“两位姐姐,今日这事也有玉儿自己的错,两位姐姐千万因为我而引得你们生分了。”夙玉雪知道这里不是闹事儿的地方,心胸被气得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的。
“谁和你是姐妹,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儿,要么也是那年岁不大的幼弟,我愿意喊柳倩倩当姐姐妹妹的,不过是因为她性子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边境蛮夷而已。”
云舒不屑地说道。
一句话把夙玉雪的脸面踩到地上。
夙玉雪气得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可还是张了张口想解释。
云舒不想给她这么一个机会,一举把人得罪死:“你以为自己来宫中是做什么的,说是身份高贵,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你们东部边境战败,送你过来不就是和亲的。”
柳倩倩在一边上看戏,装作呆愣得回不过神来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这皇后怕不是蠢的?
“那又能够怎么样,皇上压根就不喜欢你,你何苦霸占着皇上?”夙玉雪气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当下就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那又如何,本宫是皇后,不像你,再受宠也只是一个妃,那怕生了皇子也只是个王。”云舒表情十分得意,看着夙玉雪鄙夷不已。
柳倩倩:“两位就别吵了,御书房重地,千万别吵着皇上办理政务呀。”
“你闭嘴。”夙玉雪本来还受柳倩倩的好,但是因为云舒的杀人诛心,已经失去了理智,怒吼一声,尖利的指甲直接往云舒抓去。
云舒慌乱之下,故意抓了柳倩倩当做挡箭牌。
夙玉雪那尖利的指甲一抓过脸,瞬间出了一道血痕。
“啊——”
柳倩倩尖叫而出,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她摸到了血,带着铁锈味道的。
柳倩倩意识到自己破相了。
夙玉雪也被这变故下了一跳。
她慌里慌张的白了脸色,口中呢喃着:“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要抓的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她想要做什么?
褐色的眼珠子一瞥,看到了呆住的云舒,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对了,我是抓你的,都怪你说那些话。”夙玉雪十分生气,什么叫她的孩子只能是一个王爷,什么叫她最后得宠一生也只是一个妃?
她好像死性不改,但是在眼角里看到了一个明黄色的衣角,夙玉雪压制下了怒气,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得要学会低头!
云舒看他出来了,心里嘀咕了一下:看来是她做过火了。
言沉渊冷着脸看向三个低着头的女人,冰冷的视线清晰的带着怒火。
云舒:惨了。
言沉渊掠过了低着头缩着颈,身子哆嗦的夙玉雪。
柳倩倩本来还哆嗦着身子,升起了一点怯意,可是脸上的疼痛让她起了别样心思。
她立即抬起头来,泪眼婆娑,掉都掉不下来,倔强极了。
言沉渊神情一顿,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柳倩倩掉下了眼泪,没有弄花一点妆容。
“皇上,妾身的脸。”柳倩倩一开口,脸上就隐隐作痛,这一下子她可以没有做戏,而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言沉渊能够安慰自己。
可,莫得感情的言沉渊向浮沉说道:“把宫中的断玉膏送到富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