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得就像是能够要了自己的命似的。
紧抿着唇不让她看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至少,他不能在云上月的面前露出来。
他只得堪堪保住颜面,以自己无关紧要的话说了一遍,“这件事情,等什么时候祛除叛军再说。”
“像你这样逃避事实的人有很多个,只不过你好歹也当过皇帝,至少也得有些勇气来面对吧?”云上月在一旁开口冷声说道,还带着淡淡的取笑之声。
云舒听闻这么不留情的话,下意识的捂了脸,闭上眼睛完全不敢看这一位名义上的夫君。
好在云上月也是了解她的性子,上前过去,从他身后抱了进来,将她整个人还在怀里,更是抬起头来向他示威。
言沉渊见到云舒如今没有反抗的一面,心底下更是难过了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讥讽起来。
“这位公子若是有几分教养,也不会选择勾引他人之妻,还劝她来同自己的夫君和离,这是有多么的黑暗的心思才会看上别人的妻子?”言沉渊冷静了下来,从道德之上反击了回去。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云上月这种性格天生就歪了起来,更别说和他谈这种道德理念,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在凡尘俗世之中的枷锁。
“那你不知道的是在世界上有一个词,它叫做强者为尊。”云上月暗中取笑他不过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也配和他争?
哪怕争到了又如何?
言沉渊不过百年寿命而已。
言沉渊听出他语气里的鄙夷和不屑,袖子之中的手紧握成拳,如狼的目光紧紧地盯向了云舒。
云上月看他不过是想要一个解释,便靠在云舒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位公子看起来对你还是没有死心,不如你就让他死心了吧?”
云舒一巴掌呼到他手上,低声呵斥了一句,“给我少皮一点,不然晚上你睡地上。”
他们的距离并不算是很遥远,也能清晰的听到云舒和他说这种亲密话,一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是如何的亲密,使得他下意识的抗拒起来。
“国师一直带着这斗篷,莫不是这张脸见不得人了?”言沉渊戾气渐升,满是厌恶,言语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激烈。
“哦,那你要看吗?”云上月问道,言语间的戏弄之意尽显。
云舒眼前一黑,他丫的,云上月这狗性子就不能改一改,好好的和平完事儿不好吗?
他这简直就是在挑衅言沉渊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对方被绿的情况下。
云上月在她耳边低语:“乖,你到一边玩儿去。”
云舒突然一懵逼,接下来她就被传送到了门口,她骂骂咧咧地回到屋子里,气呼呼的不想管自己的男朋友。
而此时,花园之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掀开了斗篷,露出了自己的颜值,像是一只孔雀,一个冷着脸像是一座冰山。
言沉渊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听闻有异色头发的人。
但看到那张比自己还要好看的脸时,他突然妒忌了,也明白她为啥放弃自己这颗萝卜找了一只兔子来。
只是因为兔子长的好看的……吗?
“她呀,那儿都不喜欢,但是偏生看上了我这一张脸来,你猜猜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我呀,和你不一样,我除了脸就是脾气差了,你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云上月貌似还担心自己给他的打击不够大,又挑了自己的优点来刺一刺他,结果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像是自己所说是的。
除了脸他一无是处,脾气差也是真,性子不好更是真,一言不合就杀人也是真,温润清雅就是个假象,被骗的人都是傻子。
脸年轻,和寿命永生就是他的优点!
云上月脑壳最痛,那傻丫头到底是眼睛瞎了,还是自己有毛病才会看上自己?
“唉,也不是我妄自菲薄,反正你和她是不可能的,这强扭的瓜可是一点也不香的!”不对,云舒这道瓜好像是自己强摘的?
丫的!
反应的他立刻从心底否认,这瓜香不香尝了才知道,就是他不给面前的人吃就是了!
“朕看,她这瓜很香,至于你,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别想活着了。”言沉渊沉声说道,眼底一片杀意。
他看了她那么久的时间,又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不仅仅是不甘心,更多的是气!
气她的教养都去了哪里?
气她的……
言沉渊一恼,他突然更气自己了。
“你知道吗?她和你在一起,你一直都见不到她娇笑,发脾气,委屈,毫无形象,脏的乱的都随便扔,在屋子里不穿鞋子,出去要靠背靠抱,硬是凭着自己的娇气把自己活成一个废物的样子吗?”
“你没见过的我都见过,我见过她绝望的样子,看到过她苦苦挣扎一心求死的样子,也见过她怨恨世间,厌恶到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看过她杀人,看过她自杀,看过她哭,也听过她笑,或悲或喜,或哀或怨,这些她给过你看吗?”云上月看他紧抿着唇,看他兀自陷入自我怀疑中。
他得意地勾起唇角,却不料被对方一拳打了个来!
云上月:“?”
乐极生悲?
他气得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不过他的教养还在,否则定要喷到他脸上。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男人了解男人,他不过是说不过自己,从而用恼羞成怒来掩饰自己的失败而已。
“承认吧,你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适合她而已,而和我在一起,是互相倾慕。”云上月不介意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你说的只不过是自我炫耀而已,凡事无绝对,你又怎知她与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寻求一点刺激而已?”言沉渊反问道,也承认自己心底下是妒忌了。
他实在是无法承认自己拖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会在今天到来,还和他想象之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说,还有另外一个人带着懂她的一切,前来自己的面前来耀武扬威。
不仅仅是将自己的面子踩在了地上,更是将他那所剩无几的期盼给丢到了垃圾堆里。
云上月低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瞳孔之中的一抹淡淡的算计。
他若是不动手之时所喜欢的,不过是抓住人心前来谋算打了。
若是能动手的话,他可不会给对方留下活口儿。
眼下,他取笑而出了一声,怪就怪在言沉渊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云上月在临走之前警告了他一句,“言沉渊,我是天上的仙人,手段远比你这种凡人要多,不管她到底爱不爱你,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我不同意,你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在一起。”
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只在言沉渊一个眨眼的同时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哪怕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他的身影,纵然是轻功卓绝之人也达不到他的这种程度,起码他的亲卫就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言沉渊的心下半信半疑,突然为云舒担忧了起来,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话,那她当真能够得到这一位仙人永远的喜欢吗?
言沉渊沉着脸,整个人的身上带着落寞的气息,让人以为心疼。
等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是魂落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回到院子里,他就看到院子里头还有人在等着他看到他们所穿铠甲,恍惚之间才记起来,原来在今天的这一段时间里头,他还得布局。
言沉渊突然一个心情不顺,他可当真是……
被人捅了刀子在心上了。
没有时间来让自己安静下来,他还得布局夺回盛京,他……绝对不能够让盛京分裂出去。
可想到让自己走上这一条路的罪魁祸首,他又没有那个勇气去骂他,他怕最后自己骂自己!
浮沉作为他的亲信,刚刚出去探了探敌军,就被一群怪异的人给埋伏得伤了手臂,要不是因为需要自己报信,他恐怕已经死在哪里。
顾相和太尉看完了这一封信,差点掀翻桌子,“他们这群魔鬼!”
言沉渊看了看信上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交出云舒,否则他不会退出盛京,还会带人在盛京之中烧杀屠戮。
他气得肝疼!
“狗东西的!”言沉渊就想不明白了,云舒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的,一个喜欢他就算了,一个拿她当夺位的借口那就过分了。
“不交。”言沉渊咬牙。
浮沉叹息,他只是一个看客,自己明白自家主子是吃醋了。
但现在的时刻很紧急的呀。
太尉也难得说了句,“皇上,湘王身边的人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那怕是江湖中人也未必有他们的功夫所在。”
他仔细斟酌了一下,顺道还举起来了一个例子,说:“府邸里的那一位云公子,也是被人换做一声妖物,和他们的来路几乎是一路的。”
言沉渊冷眸一瞥。
“皇上,我们把皇后娘娘交出去吧,那群人杀起人来,根本就不会手软,而且,他们太过于诡异。”飞天遁地均可,以及在城里使用出来的工具,杀伤力都远远大于他们的兵器。
“那要不把你交出去?”言沉渊气笑了,警告的意味浮现在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