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颗巧克力还是没能恢复原状,齐姑姑试着用火烤,用蒸笼蒸,等软了再重新捏回去,却是更加一塌糊涂。
她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对萧云擎的重要性,所以半点忐忑都无,直接跪下请罪了。
看着那面目全非,味道也仿似变了的巧克力,萧云擎的神色说不上惋惜,也说不上难过,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试着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忍不住的吐了回去。
苦和甜都不存在了,只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皱着眉重新包好,萧云擎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齐姑姑,只淡淡抛下一句“丢了吧”,就径自转身走了。
做了件这么蠢的事,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可丢了,却又莫名心情好了。
这件事情没有告诉凤恒,乔晚自是也不会知道。
巧克力这东西要让大众接受还是有点难,就连回来休一日假的乔湛都是吃了一口就再不肯吃了,乔晚就干脆收进花房的冰箱里,一天吃一颗,不依不舍的还是吃完了。
别的还可以想法子自己做,这东西却是不能,毕竟主要材料可可粉这会子是不可能有,若是王简能带回来一些就好了。
这念头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转头乔晚就给忘了,也不是那么的渴望吃到。
八月一到,定好的新品也筹备得差不多,因着乔晚无意提起中秋二字,王锦便立即灵机一动——八月是秋季的第二个月,也就是仲秋,谐音即是中秋,而八月十五又是八月的中旬,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中秋时节。
乔晚就干脆又将嫦娥奔月的神话当故事说了,配合着中秋二字,彻底的将中秋团圆节给提早了好几个朝代。
而像是锦绣酒楼这种大酒楼,不同于一般的小茶馆客栈,说书算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就也没往这方面考虑,只是让掌柜和伙计都记住,等上新品客人问起时,再顺势将这一典故说出来。
只是空有好味道的食物,与有一定寓意且好吃的食物相比,自是后者更具有长远性。
为着这些铺垫考虑,王锦便干脆将上新品的日期推后至八月十五那一天,尽管引来不少意见,可吊足胃口的饥饿营销还是很有作用,那天一到,便有人特地早早来排队等新品上市了。
早前锦绣酒楼就凭借每月不间断的新品笼络了不少人心,这一回,就更甚了。
一整天,就在不远处的明月酒楼可谓是门可罗雀,掌柜伙计闲得都是昏昏欲睡,难得有客人进来,看到他们如此,便又干脆的掉头走人,宁愿去锦绣酒楼排队等位置了。
乔爷刚巧下楼看见,顿时就怒了,亲自拿了个鸡毛掸子,挨个都打了几下,神色不渝的道:“一群饭桶,好点子想不到,还偷懒,都不想吃饭了是吗?”
几人都是低着头站好,一声都不敢吭。
看他们如此,乔爷也是有气没处发,手上鸡毛掸子一扔,兀自出门拉关系去了。
锦绣酒楼他动不得,后头做的那个烤炉三天两头出毛病,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在青山县待不下去了。
恰巧乔晚刚从锦绣酒楼那边看了回来,这回她是让刘山去租的马车,顺带要添些家用回去。
刘山一眼瞥到那有些臃肿的身形时,还略微发愣,等到那人露了个不耐烦的正脸,骂骂咧咧的上了马车,他才算是确认。
“姑娘……”刘山不敢兀自揣测,立时就拉了车帘,小声的道:“我方才看见那日来敲门的那个人,好似是从明月酒楼出来。”
他看到了,一边的车夫也见着了,闻言就开玩笑一般的道:“你是说乔爷?他可是明月酒楼的大东家,找你们做什么?”
这话一出,两人就都楞了。
乔晚想起掀开车帘去看时,那马车已经远了,只瞥见那熟悉的明月酒楼。
再次跟车夫确认那人是乔爷,是明月酒楼的大东家后,乔晚便陷入了沉思,刘山那天自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必怀疑,而乔爷的话……是乔家的人?
也就是说,明月酒楼,是乔家的产业?
想到这个可能,乔晚不由好笑,阴差阳错,她竟是被自家人给坑了,而且还多半是下人!
之前不知道,还有几分忌惮,这会知道了,乔晚便觉得,乔家她是不能惹,但区区一个下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便是不能忍了。
不过为了不惊动乔家,要怎么做,还得慢慢筹划。
而这种不光彩的事,自是没必要跟人说,回去后,乔晚一如既往的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半分心思都不曾透露出来。
琢磨了几日,又在花房里鼓捣了点东西后,乔晚心里那点小坏水才总算是有了主意,并不动声色的开始实行。
这日也是恰好,有人在明月酒楼摆了一桌酒席,邀请了凤恒等生意伙伴。
一桌子人寒暄完,才刚准备喝一杯时,就被楼下的动静给打断了。
然后外头也是汇集了不少人,都是在等着看热闹的。
这么吵,几人对看了一眼,明白一时半会吃不好这顿饭,就干脆也一同出去,站在走廊处遥遥往下望。
只见大堂里某处桌上一片散乱,有没吃完的饭菜,还有显然是吐出来的秽物,一人正捂着肚子在地上叫唤,他的同伴一时手足无措,站在一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虽然隔得很远,但凤恒还是不自觉的捂住口鼻:“莫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干净不成?”
那些秽物赫然是刚入腹中,还未来得及消化,就又被吐了出来,光是看着都觉有些恶心难闻。
他能这样想,其他人自是也能想到,围在一边议论纷纷。
然而意外的是,等到掌柜的出来时,那人的同伴已经扶着人起来,非但没有责怪半句,还如数给了银子,并自觉的解释道:“多半是他早晨时吃坏了肚子,我这就带他去看大夫,不劳掌柜忧心了。”
说完,还一边向其他客人道歉,一边搀扶着那肚疼不止的人出了酒楼。
搞定的实在太快,就连掌柜都是有些茫然不知,等着人都散了,才蓦地想起来叫了伙计过来收拾。
热闹没得看了,二楼三楼雅间的人便又都纷纷退了回去。
凤恒那一桌亦是看得好笑又无奈,进雅间前,就有人不由道:“什么啊,还以为是来捣乱的,结果只是凑巧,看来还是没人敢触乔爷的霉头啊!”开心阅读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