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无名之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双手使劲的拉在水牢的门上,生锈的锁牢牢的扣在门上,被我摇得哗啦作响。
拉了许久,拉不开门。
我扭头冷声道:“把牢门给我打开。”
水牢的牢头被我的声音震了出来,阴阳怪气道:“他国的罪犯,是皇上亲自要关押的,你要放他出来,必须有皇上的圣旨!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别想把他国的罪犯放出来!”
未凉上前道:“我们家姑娘即将成为皇后,你如此说话,是不是不要命了!”
牢头嗤笑一声:“成为皇后的人多的是,你家姑娘并不是特例,我们是奉皇命办事,还请姑娘去请皇上的圣旨,圣旨下来,奴才自当放了这小鬼坚决不会有半点迟疑!圣旨下不来那就恕难从命!”
他的嘲笑,让我冷冷的目光射向未凉:“你们家皇上现在忙于政事,是故意的!好……很好!”
说完我环顾一周,安扶着元恂:“别害怕,姑姑不会把你放在这里,姑姑会救你出来,会让任何人欺了你!”
说完这句话,我身体一僵,似曾相识的话,仿佛在哪里说过一样,但是不中用的脑子,怎么也记不起来。
没有看到可以砍铁链的刀,看到铁棍,我松开了牢门,跑过去拿铁棍,使劲的砸在锁上。
铁与铁的碰撞溅起了火花,牢头吓着了,上前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旁边一带,让我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抬起脚就要踹我。
未凉见状扑到我身上,替我挡住了牢头的那一脚,我狼狈不堪,头上的珠花掉落,更有青丝散落。
牢头狠狠的唾弃一声:“虽然水牢不常有人来,但是我也没听说皇上要立谁为后!”
“在这皇宫之中,华夫人最大,有皇长子傍身,就随便来一个阿猫阿狗就想成为皇后,问过华夫人同意没有?”
他口中所说的皇长子容沥就在外面没进来,这个小鬼头,真是聪明的很。
元恂着急的在里面喊道:“姑姑您没事吧,您有没有受伤?”
我伸手推开未凉,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铁棍,被我握紧,笑着对元恂道:“姑姑没事儿,姑姑好着呢,你不用担心,再等待片刻姑姑就能把你救出来!”
元恂脸色绷紧点头,目光却紧紧的锁住牢头,似要把牢头碎尸万段才能抵消他要踹我的那一脚。
未凉也被我拽了起来,她眼中蕴含着紧张看着我,我走到牢头面前:“在你的心中华灼儿都是有权利过来的,还非得要容与的圣旨?”
“大胆!”牢头出口斥责我:“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你是哪里来的丫头,你如此胆大包天,我看你不想要命了!”
“看你才是不想要命了?”你的声音比他的声音还大,还要厉。
牢头被我的声音一下,浑身抖擞了一下,我手中的铁棍落在他的头上,狠狠重重的一下。
他刚刚把我拽摔在地,现在的他被我打倒在地,脑门都开了花流了血,守牢的其他人,纷纷而来。
牢头捂着被我打的地方,我把棍子往未凉手中一塞:“我要他的命!”
未凉把报仇挂在嘴边,冷漠无情也没有真正的像我这样宰人,所以握着铁棍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你凭什么要我的命?”牢头变得愤怒起来。
我像看蝼蚁一样看着他:“容与尚且哄着我,你不过是一条狗!我杀一条狗,没有为什么!”
未凉在我话音落下,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双手握着棍子,对着还没有起身的牢头,狠狠的敲了下去。
牢头吃痛喊叫,未凉一棍接着一棍,打的牢头脑浆并裂,来不及反抗,就在地上抽搐起来。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恨不得缩起来,用手拉了一下锁住牢门的铁链:“你们几个找钥匙把这个牢门打开,不然的话,你们就会像他一样,不,比他还严重!”
几个人手忙脚乱来到牢头身体上,开始翻找钥匙,未凉大口大口的喘息,到我面前禀报:“姑娘,他应该活不成了!”
我瞥了一眼,“嗯,临死前抽搐一下,样子是挺好看的!”
我嗜血残忍的语气,让未凉身体忍不住的向后瑟缩一下,似害怕我到极点了一样。
看门人找来了钥匙,把牢门打开,肮脏的水,扑鼻的臭味,元恂一动一下,水就浑浊起来。
我伸手拉着他,把他拉上来,他裸露的皮肤都泡得发白,我随即解了披风,对着他张开,“赶紧把湿衣服脱掉!”
元恂二话不说脱自己的衣服,待他脱光之后,我把披风往他身上一裹,把他抱在怀里,用脸蹭了他冰凉的脸:“姑姑抱你回去,别害怕,姑姑会一直在你身边!”
元恂双眼红了:“姑姑,你跟我回家吧,皇叔他生病了,他躺在床上念叨的人就是你!”
我把他抱起来,快上十岁的孩子,虽然有些重量,但还是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你别害怕,等检查完你之后没事,我就跟你走!”
“您不能跟他走!”容沥走进来接下我的话,小小的个子,浑身充满了阴郁:“您现在是我的母妃,您将来要成为西晋的皇后,我是您的嫡长子,您离开了,我做谁的嫡长子?”
小小五岁的孩童,懂得分析利弊了,容与把这么一个不是亲生孩子的孩子留下来,也许我知道他的用意了。
“与我何干?”不想与他多说,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容沥惹人生厌:“这个臭不可闻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您养您也养不熟,何苦呢?”
这句话问得真是奇妙。
“我知道了,那你就跟我走吧!”我脚下步子极快,虽然抱着元恂有些急促,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把他抱到了月见宫。
我去水牢的事情,又在水牢杀人的事情,像风一样吹散在整个西晋后宫,人人都知道了。
把元恂放在热水里,他打着哆嗦,双眼变得通红起来,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姑姑,您答应我的,要跟我回去对吗?”
“我没有你皇叔的任何记忆!”我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倒是有些明星稀的记忆,至于你的皇叔北魏的皇上拓跋君叙我一丁点记忆也没有!”
“西晋的皇上卑鄙无耻!慕凉说他想得到姑姑,想尽了办法!”元恂带着满目恨意:“皇叔没有办法,解不了姑姑身上的毒,姑姑生死一线,不得不放开手,让他带走您!”
“前些日子白日,你说我是被他拐骗,现在又说是你皇叔放手!你的话语多矛盾!”我渐渐的松开手,拿着湿帕子给他洗身体,“你是一个大孩子,在我的记忆深处有你!”
在我的记忆里,有他,有他的父亲拓跋君邕,明星稀,九皇子容璟,甚至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人,唯独没有他的皇叔拓跋君叙!
“您的记忆深处应该有皇叔!”元恂身体一扭,带着急切:“您手腕上的佛珠,就是皇叔给您的定情信物,我娘亲也有一串!”
右手腕上的佛珠,容与想要它,我没有舍得,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依照我的性格,就算生病了,死也愿意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边,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让别人带我离开?”我问着元恂,眼前的他还没有十岁,对男女之事不解,可是我就忍不住的想问。
一个人在变天性不会变,对自己执着的东西不会变,我应该是那种认定了就不会更改的人。
那么我愿意死在喜欢的人身边,生死一线拓跋君叙让容与把我带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对……我不记得拓跋君叙,也不记得容与,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元恂抓住了我忙碌的手:“姑姑,我不想为皇叔辩解什么,父亲为了娘亲痛苦万分可以什么都不要,皇叔为了娘亲能活下来,也是可以委曲求全!”
“我偷偷跑出来,是因为我听见慕凉说,皇叔为了给您试药,中了不少毒,身体特别虚弱,不然的话他早就过来找您了!”
给我试药?
“云烛?”一个人名脱口而出:“你皇叔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云烛的姑娘,南诏人?”
“您记起来了?”元恂眼睛亮起来,激动无比:“您记起皇叔来了?还记得云烛姑娘?”
我变得迟疑起来,我记得这些,可我单单不记得他的皇叔,这是一个糟糕的体验。
“模糊有点印象!”我默了默,不忍心看见他亮堂的眼睛失望,对他道:“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想起!”
元恂使劲的点头:“姑姑想知道什么,元恂知道的都会告诉姑姑,我可以把关于姑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姑姑!”
我轻轻地掰掉他的手,“赶紧洗漱出来,好好休息一下,听话!”
元恂红红的眼睛闪过欣喜,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着和我在一起的所有事,还说了有关于他皇叔拓跋君叙和我的事,喋喋不休,说了将近半个时辰!
从浴桶里出来喝完姜汤,用了一些吃食,我有些不信任西晋的太医,就没有让他们把脉。
直接把他塞到被子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我跑掉,他再也找不到我。
陪着他,直到他陷入深睡,火钳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替她掩盖了一下薄被,扭头对未凉道:“你通知了皇上,他到现在还没有过来,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说……”29GG
欲言又止,未凉接上话道:“木将军回来了,正在御书房与皇上议事,皇上谁也不见!”
木易言,这个人我有记忆,他曾经拦截我,想要带我走,我没有跟他走,谁阻拦了我没有记忆。
我有些不放心元恂,但是心中又有疑问想去找容与,结伴半响:“未凉,你能护得了他吗?”
未凉看了一眼床上的元恂,不解的问道:“姑娘想要做什么?姑娘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冷笑开口:“你曾经伺候过我,我想做傻事的人吗?”
未凉看下我好半天才开口:“不像,西晋的皇上现在不是皇子,他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姑娘也不是曾经的姑娘,也变了好多!”
“你们两个的个性,强硬起来,谁也寸步不让,奴婢是害怕姑娘,身体不适,等一下气血攻心,又要遭一次大难!”
“你很了解他!”我眼睛锁住未凉:“我也不想对你隐瞒,我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容与,刚刚你也听见元恂说我是他皇叔的妻子,但是在我的记忆之中也没有他的皇叔!”
“所谓失忆,我不是失去全部的记忆,我是失去重要人的记忆,无关紧要的人比如你我总是会模糊的想起来,重要的人比如容与和北魏的皇上拓跋君叙我总是想不起来,若换成是你,你要和他强硬起来吗?”
未凉机不可擦的点了点头,嘴上却道:“奴婢还是希望姑娘三思而行!”
我从床上站起来,站在她面前:“我已经想好了,就看你能不能护的住元恂,我比较担心他!”
躺在床上的这个孩子,总是让我心疼,不想让他受到委屈,那种感觉就像提到明星稀的名字,我的心会揪着疼一样。
未凉对我屈膝行了一个礼,徒步去了床边:“姑娘去吧,奴婢在这里守着,如果谁让这个小公子受伤,就从奴婢身体上踏过去!”
“谢谢!”
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元恂,离开,关上了门。
容沥在门口对我露齿一笑,“您要去找父皇,我带您去!”
我看着他笑道:“我要去找容千,他在皇宫里吗?”
容沥脸色微变:“他不在皇宫!”
“那就去折腾你的母妃!”我冷冷笑然:“反正她被囚禁起来没事,给她找点事情做也挺好的!”
容沥张开手臂:“不要去找我的母妃,我带你去找二皇叔!”
“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我轻叱一声:“你这小小的花花肠子,在我的面前,还是收敛一些好!”
容沥喜欢小手握成拳头,眼里透着不甘:“这是我的本性,收敛不了!”
张牙舞爪,让人剁了他的爪子他就能收敛了。
容千这个时间在皇宫里,容与为了牵制他,把他的母妃安置在皇宫里,皇宫的偏院没有比东晋皇宫好到哪里去。
容沥把他叫出来,他看得我略微诧异,口气不怎么友善道:“都说祸害遗千年,容与把你抱回来还以为你死了,两天过后你又活蹦乱跳了!”
容沥重新回到我的身旁,我随手一推他,把他推向容千:“像这个孩子,暂时性的陪着你的母妃,你陪我去找容与,我还有点事情与你商量!”
容千伸手护住他,没有让容沥摔跤,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母妃想要和你说几句话,不知你……”
“没空!”转身抬脚就往宫道里走:“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不要来!”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空和他母妃纠缠,我只想找容与问清楚几件事情。
容千强硬不过我,还是跟着我而来。
口气酸爽:“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抢手的饽饽,北魏的皇后,你的孩子都来找你了,你要跟容与决裂了?”
“你对我所有的了解,都来源于华灼儿吗?”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可真够悲哀的,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因为你们两个人的纽带是容沥?”
“她应该还不知道容沥不是容与的儿子,如果她知道了,你猜你会怎样?她会不会把你给杀了让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容千低笑一声,自信满满道:“她知道这个秘密,只会杀了你,不会杀了我,你会成为她这个秘密最大的刽子手,我只会成为她的助力!”
挑了挑眉头,“也有一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都死,你我一起被她悄没声息地弄死!”
“她没有那么傻!”容千眼眸幽深:“她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知道什么对自己没利,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了今天的地位,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很有道理!”我赞同他的话,话锋一转:“容沥认我做娘亲,以为我会坐上西晋的皇后,对此你怎么看?”
容千耸了耸肩一笑,与我细细分析道:“还能怎么看?你不能生育,却又得到容与的喜欢,他已经吩咐宫中上下,不日进行封后大典!”
“容沥当你的儿子,你有了一个依靠,他有了一个后台,变成了皇后嫡子,将来继承皇位,名正言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容沥所作所为被他授意,当真可笑的紧,我不能生育,变成了他们争夺皇位的筹码。
“我不会做他的皇后!”我目光深沉,声音沉静:“都说我是北魏的皇后,既然我已经嫁人了,就没有在嫁给别人的道理!”
“你不当他的皇后?”容千瞬间跨一步横在我的面前:“此话可当真?”
微微一扬头:“此话当然当真,与其让容沥认我做母妃,还不如你想办法让华灼儿做皇后,这样岂不是比我更加好操纵?”
容千陷入思量,眼珠子转动飞快,“你该不是又要挑拨离间,想要名正言顺的除掉她,故意这样说的吧?”
向前走,随手拨开他,讥讽道:“自己暗搓搓的像耗子,别把别人都想得像你这样无耻!”
“北魏的君王是一个情种!”容千话锋一转,开始夸奖起拓跋君叙起来:“我听闻不少有关他的趣事,以及和他皇后的事儿,他的皇后是北周的朝暖公主!”
“朝暖公主深受北周已故亲王明星稀喜欢,换言之,明星稀就是她坚强的后盾,明星稀死后,不足一年的时间,北周被瓜分沦陷,北周君王不知所踪,音讯全无!”
“他被我杀了!”我打断他,冷漠道:“在我的记忆之中,他死在我的手上,你所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能不能说点实际性的东西?”
容千惊讶:“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你算什么失忆?容与怎么可能相信你失忆?”
“你猜呢?”直接反问他。
容千这下老实了:“我猜不出!”
“猜不出来就别猜,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就是前些日子被容与带进来的那个孩子,只要你有本事护住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或者我让他走的时候,你能想办法让他走出西晋,我就帮忙你让华灼儿坐上皇后之位!”我微抬着下巴,瞧着甬长的宫道说道。
没有尽头的宫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开心的地方,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五日,却像过了五十日那么久,度日如年的感觉,非常的令人心情不悦。
“那是北魏的皇太子!”容千目光变得凉薄起来:“拓跋元恂,北魏战神的儿子,即将册封为皇太子,如果他死了,于西晋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与你不是好事儿!”我的目光落的极远,都没有看脚下的路:“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的事!不用拐弯抹角,我没有耐心在这里陪你耗!”
“你真的能让华灼儿做皇后?”容千不敢相信的问我。
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容与都能从一个非长非嫡坐上皇上,大权在握,我为何不能让华灼儿坐上皇后?如果你胆大一点,想象美妙一点,你都能做西晋的皇上……”
容千瞳孔一紧,恍若掉入我给他织的美梦之中,我嘴角微勾,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只要西晋的皇上容与死了,你身为西晋皇上的哥哥,有权做摄政王来扶持新帝,是不是你就是西晋的皇了?”
容千被我的话直接说愣在原地,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直到我去了御书房,挣脱别人破门而入,他也没有跟上我。
御书房内,奏折堆了一地,凌乱不堪。
木易言见到我一怔,说话的话语嘎然而至。
我无视他走向前,站在容与对面,眼中闪过冷漠无情,“你害怕我想起什么,所以你让我昏迷不醒,重新给我喂了药,让我好不容易想起的拓跋君叙又重新忘记了?”
容与挥了挥手,木易言拱手执拳后退出,他绕过御案走了过来,而我却看见另一个人,满眼深情关切的向我走来,他声音温柔涟漪,张口对我道:“阿暖,你怎么来了?”
容与手触碰到我的手臂上,我看见的那个人,瞳孔泛着金色的那个人,消息不见,变成了容与,冷淡生硬的声音:“归晚,你想得太多了,根本就没有拓跋君叙!”
我猛然后退甩开他的手,“我不叫归晚,我叫阿暖,我失去的记忆,单单指向拓跋君叙!”
容与瞧着自己被甩的手,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狠辣:“你失去的记忆不只是他,你失去的记忆还有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我微微抗拒。
容与薄唇勾起,“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归晚,你不叫阿暖,你叫归晚,你是属于我的,所以你的记忆里没有我懂了吗?”
我像上了岸的鱼,离了水大口的喘息,“才不是,我叫阿暖,我要回北魏,不在这里与你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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