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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9杀人:火气巨大(1 / 1)

明辰良瘫软在椅子上,头搭在那里,毫无生气可言,桌子上摆着酒菜。

眸色闪了闪,明辰良是太过大意了,还是他在其他地方被下了药般过来的啊?

把门一关,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圈,确定屋子里没有人,才拎起桌子上的酒水倒在明辰良脸上。

冰冷的酒水相激让他清醒过来,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手中的刀子,放在腿上,手压在刀柄上。

他双眼带着浑浊缓缓的睁开,我张口假模假样:“北周颍川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躺下了?”

明辰良一个激灵,想坐直身体,身体无一丝力气,言语里尽是透着虚弱不堪:“东晋皇上的暖贵妃,你不是被打入辛者库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摸了摸没有带面纱的脸,笑道:“不是王爷让我来的吗?我现在来了,王爷为何做如此惊讶的表情?”

明辰良想抬手拍脑袋,手都抬不起来,眼帘微垂,思量半天:“我没有让你过来,你被打入辛者库,依照东晋深宫里的法则,你是死路一条!”

手轻轻的敲打在刀背上:“可惜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不过手受了一些伤,但这些都不是事儿!”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您在和谁喝酒?为何全身仿佛使不出力气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接二连三的发问,明辰良左右观看了一下,眼中一丝迷茫闪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带着疑问哦了一声:“北周颍川王,您是在说笑话吗?您没来过这个地方,现在却在这个地方,难道还是我给你搬来的不成?”

明辰良眉头紧锁:“我是真的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倒是暖贵妃你,突然出现在此,我全身无一丝力气,想必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手枪打在刀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极了一道美丽的乐章,“跟我有什么关系?王爷,不要自己贪杯误事怨别人?难道这是你一贯的作风不成?”

明辰良浑浊的双眼中散发出锐利:“暖贵妃,本王现在在这里是你所为,是吗?告诉本王你想做什么?”

狠狠的嘲笑了他一声:“是不是我所为你心里没有数?北周颍川王你跟谁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看见人就往他身上冤枉?”

“你这个样子哪像一国王爷,简直就跟地上躺在地上撒泼赖人的无赖一样!”

明辰良眼中的锐利仿佛是他唯一的色彩,正着的声带着无尽的疲弱:“本王好端端的在行宫,不是你本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我的身体向前一倾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也许问完之后你就想到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明辰良咬牙撑着身体,愣是没有撑坐起来:“什么问题?”

“上清珠主人,华灼儿的娘亲你到底识不识的?”我厉然道。

明辰良眼中出现烈光:“我与她娘亲之事,与你何干?”

敲打刀背的手,几次差点拿起刀柄,对着他来个了解。

带着一丝凄楚:“当然与我有关,我和华灼儿情同姐妹,她的娘亲惨死,你这个做人家娘亲男人的人,听到人家娘亲惨死,无动于衷,我觉得你的心是不是那茅坑里的石头?”

明辰良躁动不已,提高声量脱口道:“她的娘亲惨死,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暖贵妃!你说你跟她情同姐妹,她却视你如蛇蝎,这种所谓的姐妹,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她母亲到底是谁?”我的笑容霎那间隐去,沉着脸问道:“你对她的母亲从来都是支支吾吾,她那么让你见不得人?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你为什么要许下承诺?说你会回来找她?”

“你没有回来找她?你在北周有妻有儿,为什么要招惹她?还让她怀了身孕,在苦苦等着你?一直等到她死了?”

明辰良目光落在我身上审视起来,“你是谁?你跟上清珠主人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她在苦苦等我?你怎么知道她惨死?”

我的手慢慢移到刀柄上,哀哀的笑着:“你只需要回答我,为什么你有妻儿还招惹她?十几年前,你为什么一去不复返?”

“十几年后你回来,别说去她的坟头了,你连她这个人都忘记了,***好,你凭什么糟蹋一个女子对你的情深?你凭什么让她等了你一辈子?”这些话用尽了我的全力,带了我这么多年的恨。

明辰良审视我的眼睛,变得急切:“你才是她的女儿,上清珠是你的,华灼儿是你的棋子,你故意把上清珠给她的?”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她是谁?跟你***好的女子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用她来称呼,明辰良你可真是一个好男人!”

明辰良急切之中带着肃穆:“阿暖,你是不是她的女儿,你才是她的女儿,你的脸不像她,你的脸不像你的母亲,不……你的脸不像你的母亲,你像他,你和他乍看一眼很像!”

“对!我和他眉眼相似!”我握上刀柄,站起身来,凑近他,刀抵在他的胸口,低声道:“上清珠无价的宝物,我拥有上清珠,就要离开东晋的时候,碰见了你!”

“对你的恨,我恨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上清珠另一颗,我就开始谋划,不惜可以做皇上的贵妃,我想让你死!”

“我想让你死在你女儿的手上,就是华灼儿的手上,一国郡主是她那样的女子终其一生得不到的身份。”

“她如愿以偿的用一国郡主的身份嫁给她想嫁的人,得到一个疼爱她如命的哥哥,这些都是我精心谋划的!”

明辰良眼帘下垂,看着自己胸口的刀,没有害怕:“你一直在谋算我的命,不得其法,今日你在皇宫之中见到他,发现你错了对吗?”

“对!”我笑得眼泪都蹦了出来:“在十几年前周边列国来给东晋皇上过寿辰的时候,名单里北周只有你,当时的你还是一个皇子!”

“我说呢,你是我的父亲,为何我跟你毫无相似之处,我跟我的娘亲,也不像,那么我像谁呢?”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我还龇牙咧嘴的笑着。

明辰良声音变得幽寒起来:“今日你被拖出去之后见到他,就发现你错了,所以今晚你便向我求证,把我抓到这里?”

“我好奇,明明东晋皇上已经把你打入辛者库,你怎么有本事从辛者库里出来,你又怎么把我从行宫里劫到这里来?”

刀慢慢的刺破他的衣裳,张嘴道:“你们这些皇家人,玩弄别人的感情,睡了别人,随便丢下一颗珠子,许下一口承诺,便拍拍屁股走人!”

“明辰良,你不是罪魁祸首,你却是罪魁祸首的帮凶,你不想让他人知道我娘亲的身份,你迫不及待的认下华灼儿,你是想掩盖事实,你是想替别人擦屁股,因为我的身份是见不得人的!”

明辰良眼睛幽幽冷笑起来:“阿暖,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可以凭你自身的本事过得很好,又何必查出一个子丑寅某来?”

“放过你自己,华灼儿的命,你要要,我可以把她送给你,你除了真正的应有的身份得不到,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本王会竭尽所能,让你下半辈子过得自由潇洒,比囚禁在皇宫里的任何人都要恣意逍遥!”

刀尖穿透他的肌肤,划破他的胸膛,鲜血往下落,落在地上,跟我的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样,清脆入耳动听。

我使劲的眨了一下眼睛,眼泪硬生生的憋住了:“我要答应了你的许诺,我娘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你知道她临死之前说什么吗?”

明辰良嘴巴微张,疼痛让他身体有些抽搐,“你娘亲已经死了,你还活着,你该好好活着向前看!”

“我向前看不了!”我低吼地对道:“我娘说,杀了那个负心汉,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明辰良嘴巴里大口溢出鲜血,我的眼睛仿佛被他的鲜血染红了,“我感谢你大老远的从北周来,兄弟情深,掩盖真相,明辰良你的命我要了!”

“你替那个人掩盖事实,没关系,我会把这个事扒出来,我会让他承认是我,帝王嘛,谁没有几个风流债呢,认祖归宗不就好了吗!”

“你不可能认祖归宗!”明辰良抽搐的身体,垂死挣扎之前的回光返照,狰狞的对我说道。

手中的刀子绝对被容与给磨了又磨,捅进人的身体,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穿透皮肉,给人一个对穿。

那些被我压在心中深深的恨意,一下子如他滴落的鲜血一样蜂拥而至:“你如此替他掩盖事实,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我见不得人,还是我当时东晋第一美女的娘亲见不得人?”

“明辰良,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才十五岁,我有的是时间跟他耗,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总有一天我能耗出真相来,到时候,你可就死不瞑目了,对了,忘了告诉你!”

用力把刀子一把,鲜血喷涌而出,溅上我的脸,再一刀这次直接捅到他的心窝里,“你可能没想到,你的好儿子,正在帮我找一个坚强的后盾,让我离开东晋!”

“明辰良,你说这个坚强的后盾是谁,你说我能不能顺利的离开东晋呢?”

明辰良抬起的双手一下握住了我的手,双眼欲裂,满口鲜血:“阿暖,你不可能认祖归宗,无论你做多少事,你都不可能达成所愿!”

“没关系啊!”我使劲的抽出我的手,反握着他的手拍了拍:“给我命不给我身份,这才是我终极的目的!”

明辰良握着我手的手缓缓的失了力气,双眼里尽是不甘,我扬起最好看的笑:“还有一件事情有必要告诉你,就是你能到这里,多亏了你的好女婿十一皇子!”

“没有他,你现在还好好的在行宫里呆着呢,瞧瞧,我的血脉里,天生属于皇族,勾心斗角的那一套,我比你们任何人玩的都要深,是不是啊北周颍川王!”

“啊!”他剧烈的抽搐起来。

房门这时咯吱一声被推开,容与跨越进来。

我咬了唇瓣,用力的把手一抽,刀子抽离明辰良的身体,向他走去,他迎面而来,随手把刀子往他手中一塞,冷淡无情:“人是你杀的,记住了,跟我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容与指尖划过我的手,握紧了刀子,我欲和他擦肩而过,他勾起淡漠的笑:“开心了吗?”

眼睛一斜:“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比原先心情更糟了!”

容与举起带血的刀:“你的意思需要我再去捅两刀?”

“他已经死了,你捅他他也感觉不到疼了!”明辰良那边已经双眼瞪大,死不瞑目了。

容与走了过去,伸手探在他的脖子上,挑着眉头:“你们之间的渊源,到底在哪里,你捅了他两刀?”

“没有什么就看他不顺眼!”我打着哈欠说道:“天色不早了,慢慢把他的尸体收拾掉吧,千万要滴水不漏,凌孝亲王不是什么善茬!”

容与眉宇之间,深藏着杀气:“让他失踪,彻底找不着,就是最好的!”

“放一把火把他烧了?”我踏出门,红纱重新覆面,“一劳永逸,谁也想不到北周的王爷,会命丧火海!如果可能,你再放一点其他的什么东西出去,比如说他为了美色,做出什么事儿来!”

容与跟随我出来,“我真是越发好奇,上清珠隐藏什么样的秘密,让他死了,你都要让他的名声败坏!”

院子里有火把,我径自走到火把前,伸手把火把拿过,重新走到屋子台阶,把火把往屋子里一扔:“上清珠没有秘密,有秘密的是华灼儿,你就当我看她不顺眼,连同她的父亲一起,不顺眼!”

为了确保明辰良尸体不会被挪走,我后退到院子里,看着房子里的火光,慢慢的燃烧起来。

容与在我面前停留,伸手揽住我的肩头:“这个理由不成立,归晚,跟我说句实话那么难吗?就算他是你的父亲,你杀父了,我也不会觉得你怎样!”

我身体一动,让他的手脱离我的肩头:“你都可以替你的母妃解脱,又凭什么来说我怎样,更何况他不是我的父亲,他长得太丑了!”

容与点头赞同我,“与你相比,他的确丑陋,你的确和他无半点相似之处!”

说完突然间他狭长的眸子突然幽深起来,视线锐利如刀,伸手把我的红纱扯掉,使劲的凝视着我的脸。

我一个惊蛰,急忙用手帕盖住脸,心不由自主的跳起来:“你要做什么?”

容与伸出手,要过来触碰我的脸颊,我连连后退,“你又在算计什么?对我的脸有兴趣?我可以把我的脸毁掉?”

容与好看的俊眉,拧了起来:“你的脸……”

大火熊熊燃起,没有人能偷走明辰良的尸体了,我眼中积聚愠色:“想让我现在毁掉吗?”

伸手触碰到头上的金簪,容与见我动真格,抓住我的手腕:“毁掉你的脸,你想掩盖什么?”

心里暗叫不好。

扭动手腕挣扎道:“把我松开!”

容与非但没有松,在大伙的照射之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你的脸,你的眼,相似的人!相思的神色!”

“我说你把我放开!”我恼羞成怒抬起脚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你这么喜欢揣测人,这么喜欢把我的话曲解成个个意思,信任,你我之间都是被你摧毁的!”

他吃痛,没有松开我,反而抓得更牢了:“归晚,我猜对了,是不是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的?”我眼中恨意禀然:“别在我心情不错的时候,让我,对你沾染上了恨!”

容与冷峻肃静的面容,波澜不惊中带着一抹嘲笑:“果然没错,我明白了,归晚,我明白!”

挣脱不了他,我越发愤怒盎然:“明白什么你就去做,你拉着我做什么?再不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容与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红绳子,把我和她的手腕缠在一起:“我既然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我就更加不可能松开,归晚,你的身份的确比华灼儿的身份高贵得多,她应该沾了你的光,你施舍的上清珠给她!”

怒极反笑,阴测测地看着与他相绑的手:“你真的是又在逼我!”空闲的手微微上抬,袖笼处的匕首倒了出来,握着匕柄,对着我和他的手就切去。

他忙不迭地伸手一挡,匕首直接划破他的手掌,我趁机把缠绕的红绳给割断,连连后退数步:“你自己慢慢在这里发疯,我不陪你了!”

说完我提着匕首,就往院门口走去,容与不甘示弱跟上:“归晚,你跑不掉的,绝对跑不掉的!”

我嘴角泛起了微笑,“跑到第一次,我就能跑掉第二次,容与,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容与目光紧紧锁住,里面光华如银:“失败了一次,不代表失败第二次,你的挑战,我接受!”

漆黑的巷子,回去的时候,我完全不用他牵,自己顺利的走了出去。

失火的院子火光冲天,打更的更夫敲起了铜锣,大街上涌现出巡逻的官兵,容与带着我飞快的与他们错开。

回到院子,他要跟我进来,我伸手横拦:“我不想见第二次血,今天晚上,华灼儿那里需要你!”

容与冷峻的脸庞,带着丝丝笑意:“可我觉得你更需……”

他的要还没说出口,我就冷冷的威胁他道:“体内的毒,挺深的,明天把周见信叫过来,让他替我看看,怎么样?”

容与笑意敛去:“想对他动手?”

我挑眉反问:“如何?”

容与黝黑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你高兴就好!”

“谢谢!”我把院门一关,门栓插上,席慕凉提着灯笼在院中间等着我,我向她走去:“你的警惕心,并不好!”

席慕凉低头道:“十一皇子是一个用毒高手,太医都没有他会下毒!”

我带着惊疑道:“你是如何得知?”

我知容与身上各种毒药,却不知道他自己会制毒。

席慕凉边在前面引路边道:“姑娘有所不知,奴婢在东晋皇宫呆了两年,一直行事低调,毫无存在感,皇宫里大小事宜,奴婢不能说全懂,略知一二是有的!”

眼中闪过赞赏,问道:“想到办法,如何能去北周吗?”

“已经着手去办,希望很大!”席慕凉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只需安心等待,奴婢定然办妥!”

跨进屋子里,满室烛光,随手一指:“往后我睡觉不被吹烛,我现在随时都可以走,就等你了!”

席慕凉躬身道:“是,姑娘!”

越往下半夜走,我这身体就越寒凉,三床棉被压下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新婚燕尔,一堂用膳,我倒尽胃口,华灼儿弯弯的眉眼之中,都能腻出蜜来。

容与看向她的眼神,透露的光华,不像宠溺,更多的像看笑话,可华灼儿却把他这种眼神当成了宠溺。

滚烫的粥下肚,温暖不了我手脚发凉,放下碗筷:“周太医宣了吗?”

容与嘴角微翘:“今日去请的时候,他在家里暴毙了,浑身泛着青,死相颇为难堪!”

我面无表情,站起身来,心中滋生愤怒,直接把饭桌子掀了,哗啦啦的盘子摔地的声音。

华灼儿夹包子的筷子停在半空,头一扭:“你在发什么疯?好好一顿早膳,就被你糟蹋了!”

“闭嘴!”我对她斥责道:“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说话,没事滚一边去!”

华灼儿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归晚,你欺人太甚了,你的破小姐身份,哪里有我郡主的身份尊贵?”

反手对着她的脸就抄去,“赶紧向你的爹和你的哥哥告状去,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华灼儿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捂着脸泪眼蒙蒙瞅着容与,委屈万般叫道:“十一皇子,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容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本皇子不参与后院之争,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本皇子不偏袒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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