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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2回家:什么东西(1 / 1)

容与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气派沉稳地立在一旁,目光掠过我,跟我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散发出黑色流光。

皇上听到外祖父的言语,沉着声音挑眉道:“北魏皇太子何时跟虞大人的外孙女认识的?是怎样的因缘,快说来给朕听听!”

虞大人话锋一转,转到了容与身上:“启禀皇上,昨日北魏皇太子与十一皇子游览京城,恰之在京城的制衣坊碰见臣的外孙女!故而一见钟情!”

宁侯爷也拱手执拳道:“启禀皇上,北魏和东晋一向交好,若是能结秦晋之好,我宁家自当不推辞,为国效命,是我卫家荣耀!”

皇上威严的视线,落在容与身上:“十一皇子,你昨天跟着皇太子,皇太子的心意如何,你应该知一二吧!”

容与对皇上行礼道:“启禀皇上,这一切都属北魏皇太子为主,儿臣只能说有其事,皇太子在制衣坊误闯了含玉小姐换衣的房间!”

“宁侯爷和虞大人一心为国家效力,促成两国邦交友好,其心可见忠心耿耿!”

他这话说的真是,他是在告诉皇上,拓跋君叙误闯了宁含玉换衣服的房间,看光了宁含玉的身体,宁侯爷和虞大人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故而来说促进两国邦交。

一来,顾全了拓跋君叙身为一国储君如登徒子一样闯入女子换房间的颜面。

二来,宁含玉可以牺牲自我,远嫁北为和亲,促进两国邦交友好,可以背井离乡。

三来,宁含玉是侯爷的孙女,算得上贵女,又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外孙女,算得上是千金小姐,这样的身份,作北魏的皇太子妃,是绰绰有余的。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一件好事儿,皇太子一表人才,含玉小姐今天来了没有?来了就让朕看看?”

没有人问拓跋君叙的意见,这是在挑担子一头热吗?

宁侯爷禀报:“来了,在宫门外,静候皇上宣召呢!”

黄皇上一摆手:“快快宣进来,让朕瞧瞧怎样的国之天色,让皇太子一见钟情!”

皇上真是会顺坡而下架,这么快就替拓跋君叙下了决定,娶了宁含玉!

我略带忧心的看了一眼拓跋君叙,他准确无顾的捕捉了我的目光,旁若无人的问我道:“阿暖,东晋人都是喜欢自说自话的吗?”

他是一国储君,身后有整个北魏,说话可肆无忌惮的,我其他贴身小小伺候的,说话言语顾及了几分:“不知,可能这是他们东晋的特点,殿下有什么话,或许可以用此方式说出来!”

拓跋君叙点了点头:“倒也无事,只不过另一个当事人还没有来到,话说的太满,会惹人生厌的!”

“是!殿下英明!”我只得恭维道。

不大一会儿,宁含玉进了御书房,今日她盛装打扮,径自路过拓跋君叙面前还娇羞的看了他一眼。

容与微微颦起了眉头,似对宁含玉这样的装扮,带了些许不赞同。

宁含玉佯装镇定,向皇上行礼问安:“臣女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皇上混浊疲倦的眼神对落在宁含玉身上道。

宁含玉手指有些颤抖,整个人的状态紧张无比,缓缓的把头抬起来,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见不到美女的失望。

“倒也是一个清秀的佳人,你可是愿意去北魏?”皇上问道。

宁含玉忍不住的向一侧看了拓跋君叙,脸上朝霞遍布:“臣女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能为东晋尽一些绵薄之力,是臣女的福气!”

“好!”皇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春光满目贺道:“宁家不愧是我东晋的栋梁之材,牺牲小我,巩固我东晋和北魏和平,朕不会亏待你,来人册封宁家含玉为含玉郡主。”

宁候爷连忙跪地谢恩:“臣谢过吾皇,万岁万万岁!”

宁含玉脸上闪过大喜:“臣女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上让他们起来,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宁含玉和宁候爷起身,退到一旁还没站稳,拓跋君叙开口询问道:“东晋皇上,和亲是大事,两国邦交友好,就如行军打仗是将军们的事儿,和亲的大事儿您问过本殿下了没有?”

皇上脸色微微一变:“皇太子是何意?对我东晋侯爷之女一见钟情,朕成全于你,怎么就没有问过你?刚刚朕与他们讨论,也没有否认!”

拓跋君叙沉着声音道:“本殿下不是没有反应,本殿下只是在等你们把话说完,没想到你们话说完了,决定了本殿下一生的大事!”

“本殿下来到东晋,进了东晋的皇宫,是给东晋皇上的面子,皇上现在把这面子踩到脚底下,是认为我北魏无人需要和亲来巩固地位了?”

皇上眼中变化无穷:“皇太子,在制衣坊你瞧过含玉小姐,不为假吧!”

“当然是假的!”拓跋君叙冷长的凤眸,瞬间变得冷意盎然:“掐头去尾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难道没有人告诉皇上您,您口中的含玉小姐,是要谋杀本殿下!”

“本殿下不屑与她计较,她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贪恋本殿下的权。试问东晋皇上,东晋后宫女子个个国色天香,您从哪里觉得本殿下会喜欢,会心仪这么一个清汤寡水,乏善可陈的女子?”

毫不留情的再一次对着宁含玉的脸评头论足,不但让皇上变了脸,也让宁侯爷和外祖父脸色剧变。

宁含玉双眼红了,眼巴巴的往下面掉眼泪,又因为在皇上面前不敢造次,只得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万般委屈的小脸,真是好看的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拓跋君叙说完见他们都不出声,又道:“皇上应该知道北魏鲜卑族不管公主还是皇子长相俊美倾城,含玉小姐这样的姿颜,到了我北魏,没有人瞧得上!”

“所以……多谢皇上的厚爱,北魏不需要和亲,更加不需要一个长得如此无颜的女子和亲。若是皇上非要结两国秦晋之好,贵女的身份不行,得嫡公主的身份才是。”

嫡公主的身份,皇上的亲女儿,还得是皇后所出的,皇后根本就没女儿,这嫡公主之说,也就不成立了。

“自古以来英雄出少年,皇太子真是好猖狂啊!”皇上指桑骂槐的:“一国储君而已,还没登上皇位,就可以代替北魏的皇上来抉择两国结秦晋之好之事了?”

拓跋君叙执手,行了一个礼:“皇上心知肚明就好,为何要说出口呢?”

空气霎那间凝聚,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君叙,他的意思是说他这个皇太子在北魏的权力已经超过了北魏皇上。

他现在的一言一行是代表北魏的皇上,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就不行。

皇上冷声道:“皇太子如此言语,不知道北魏皇上可知?”

拓跋君叙从容不迫,气势悠然绵长:“北魏皇上自然是知晓的。”拓跋君叙说完看了一眼宁含玉,“含玉小姐碰到本殿下,直接从侯府贵女,变成了郡主,真想中原人口中所说,空手套白狼啊!”

“皇太子此言差矣!”容与瞬间接了话头:“皇上恩典,册封含玉小姐为郡主,皇太子刚刚也说过了,就算不与您和亲,北魏其他人也是可以的!”

拓跋君叙冷言疏离道:“拓跋家皇族怕是不行了!其他人,若是东晋愿意,本殿下倒是可以牵线!”

“够了!”皇上眼中隐约含着怒火:“宁候爷为东晋效命,含玉册封为郡主实属正常,皇太子今日来到宫中,用完膳之后再回吧!十一皇子好好招待皇太子,虞大人还有宁候爷!”

“是!”容与神色一紧应声。

拓跋君叙嘴角微微翘起:“恭敬不如从命了!”

微风吹过,柳条飘扬,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在御花园中,瞧着荷塘。

摆好了桌子没有上菜,拓跋君叙被容与拖住,我站在柳树下,柳条飘荡。

宁含玉像小时候一样讨厌,没事喜欢找事儿,看见我落单了,就走到我的旁边,对我充满了怨恨:“自以为是长得漂亮,以为走运跟了皇太子,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你做梦呢!。”

我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回敬她:“至少我不是乏善可陈,无言语可陈表!”

宁含玉大声指着我的鼻子,斥责:“大胆,是谁让你跟本郡主这样说话的?”

“册封的圣旨还没有下来!”我笑着提醒她道:“含玉小姐,自称本郡主似乎太早了一些!”

宁含玉脸色胀红,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绿水,狗仗人势道:“只不过是一个皇太子身边的小小的贴身宫女,看把你能耐的,有一天我家小姐嫁给了皇太子,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真是没脸没皮到极点!”我泛起了浓浓的讥讽:“你这个丫鬟没有本事进入御书房,听不到皇上所言,更听不到皇太子所愿,往你家小姐脸上贴金,你不嫌臊得慌,我都替你脸红!”

“你!”宁含玉举起手要来打我。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随即手中一用力,把她推向荷塘,瞬间扯着嗓子大叫道:“不好了,来啊,含玉郡主跳塘自杀了!含玉郡主羞愧的跳塘自杀了……”

我扯着嗓门的大叫,引来了宫女太监,跳下塘,去救在塘里扑通的宁含玉。

宁候爷和外祖父同时而来,绿水指着我道:“侯爷大人,都是这个女子把小姐推下塘的!”

宁候爷怒目相视:“小小年纪如此狠辣,枉为人!”

我屈了屈膝道:“侯爷,我不是你的人,我是北魏皇太子的人,更何况你只听你家丫鬟讲,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含玉郡主想谋害我,天不随人愿,她失足掉进塘里呢?”

“强词夺理!”宁候爷略显花白的胡子有些颤:“今日你不给本侯爷一个交代,就别想离开这皇宫!”

我后退一步,拓跋君叙那边已经被容与缠住了,他向我这里眺望,我挥了挥手,以示无事!

“您要什么样的交代?”我挺直腰杆对上宁候爷:“打狗看主人,您确定我这只狗,您打的?”

宁候爷气急败坏,就要发作,外祖父一拉他,盯着我上下审视一番,对宁候爷道:“侯爷,含玉刚刚上来,您且去安抚一下,剩下的事情我来!”

宁候爷咬牙道:“谋害人的凶手,千万不要放过!”

“她还没死呢!”我不要命的直接顶撞道:“含玉郡主好好的呢,候爷不信您看!”

含玉狼狈至极,发髻凌乱往下滴水,漂亮的衣裙沾满了泥巴,脏水往下滴落。

“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推我!”宁含玉叫骂道:“看我今天不把你这贱人杀掉!”

亏得我离她够远,不然的话她非得上前来撕我不可:“是我推你,还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打人失足落下去,你心里一清二楚!”

“贱人,我要杀了你!”宁含玉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含玉!”外祖父一声叫:“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狼狈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下去拾到拾到!”

宁含玉跺脚道:“袓父,外祖父,你们俩一定要为我做主,把这个贱人片片凌迟!”

外祖父微微额首,我道:“几位就好好的在这里做梦吧,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等一下!”外祖父叫了我一声,走我面前,压着声音对我说道:“归晚,真没想到你在宫里的际遇如此!”

认出我来了?

我脸色寒冰,不否认,大方的承认:“我所拥有的境遇,都得感谢虞大人,谢谢您,才能让我有今日和您叫板!”

外祖父眼中闪烁对我的憎恶:“命倒是好命,逢凶化吉,我有些事情找你,过来!”

他说完看也不看我,径直向前方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脑子浮现出他把娘亲给逼死,关上小院的大门,让我在里面自生自灭凶狠的样子。

跟随着他来到一旁,他眼中的憎恶变成了牵强的关心:“这些年,你在皇宫怎么过的?怎么又跟了北魏皇太子?”

“你打算让我回去吗?”我盯着他目光幽幽道:“打算对外承认我的身份吗?”

外祖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和你母亲只是神似,长相一点倒不随你的母亲!”

“不随我的娘亲,你还能把我认出来,外祖父,您的目光如炬啊?”我连酸带讥道。

外祖父压了压脾气,沉声道:“你也算是我虞家的孩子,跟我有血缘关系,我自然而然的能认出你来!”

我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语慢慢转红:“外祖父,我在皇宫里的这么多年,一直都希望您接我回去,一直都希望您承认与我有血浓于水的关系!”

外祖父老奸巨猾,顺着我的话道:“你是真的想回家,想让我接你回去?”

我急切的点着头,差一点哭出声音来:“我没有亲人,外祖父就是我最亲的亲人,如果能达成心愿,我死而无憾?”

说着我伸手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他能认出我来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又是谁在他面前提醒,这都是没关系的,只要在我的预想之列,就可以了!

娘亲死的时候,声声泣血,句句控诉,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娘亲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却让我没了娘亲。

娘亲是我在这天下里最亲的亲人,是他让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再也无法信任他人。

外祖父眯了眯眼睛,声音温和的些许,没有答应说要认我回去,而是问我道:“你跟北魏的皇太子跟了多久?”

我想都没想的回答:“没有多久,左右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之前我是跟九皇子在雷音寺的!”

外祖父恍然:“怪不得,九皇子是宅心仁厚之人,能把你从皇宫带到雷音寺,想来你是深得他的信任!”

“九皇子已经出家为僧了!”我佯装不敢看外祖父的眼,怯生生地说道:“我是无地可去,只有京城可来,便在九皇子出家之时,一人踏上回京城的路,从而碰见北魏皇太子!”

“所以北魏皇太子对他人所言,你是北魏人都是骗人的?”外祖父目光锁住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撒谎的样子。

“是!”我的眼泪终于划过眼角:“外祖父,娘亲死了,纵然九皇子对我再好,他也出了家,舍弃了我。北魏皇太子对我再好,也是非我族类,我现在只想回到您的身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求您成全。”

外祖父眼中飞快的闪过算计,反问着我:“你现在跟着北魏皇太子,我到瞧着他看你的眼神,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下人看!”

心中暗叫不好,拓跋君叙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丫鬟一样看待,可能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主子和丫鬟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好,一丁点都不好!”为了能和外祖父回去,我不惜抹黑拓跋君叙,哽咽道:“正如外祖父所以看到的那样,正如皇上口中评判的那样,北魏皇太子狂傲自大,人前是君子,人后是小人!”

外祖父端详着我的神色,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什么,我让他失望了,他没找到什么,他思量了片刻:“即使如此,你自己去跟北魏皇太子说,你要离开他,而后我在外面接你回去,我会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孙女。”

我直点头:“只要能回家,我什么都可以做!”

告诉天下人我是舅舅的女儿,是啊,他怎么能打自己的脸,他怎么可能告诉天下人我是她的大女儿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

外祖父压着眼中的厌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是最乖的,外祖父后悔至极把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扔进皇宫!”

我努力的扯出笑,噌了噌他的手:“没关系,这些年在皇宫里,我也想明白了,外祖父逼不得已!”

“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理解外祖父!”外祖父欣慰的笑了笑,说的是那么言不由衷。

这顿饭在皇宫吃的食之无味,送膳食依旧是华灼儿,我垂着头颅,佯装不认识她。

她也是不认识我,一切就绪,我和她两个人零交流。

走出皇宫回到驿馆,我就跪在了拓跋君叙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伸手欲来拉我,手碰到我又嫌手忙脚乱,而后负手于背后,“你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

心头莫名的一痛,昂头对他摇了摇:“皇太子受九皇子之托,照顾奴婢,奴婢理应感恩戴德,结草衔环!”

“近两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奴婢始料未及,故而奴婢想离开皇太子,请皇太子成全!”

说着对他磕了一个头。

拓跋君叙蹲在了我的面前,很轻的拍了拍我的肩头,我慢慢的直起来上半身,他蹲着连续后退两步:“此事与你无关,东晋得十一皇子,我在北魏早有耳闻,他用了短短的四年时间,涉及东晋的朝政,与东晋的大皇子容琚平添秋色!”

“他很讨东晋皇上的欢心,东晋皇上很喜欢他,再加上他的养母是吟皇贵妃,与周边国家来说,东晋皇上迟迟未立储君,这个储君之位,就是东晋的大皇子容璟和十一皇子二选一。”

“所以你不用自责,我知他处处针对于我,是因为曾经你伺候在他身边,他已把你认出,只是不甘心你伺候他国的人罢了!”

我有点想狠狠的甩自己一巴掌,先前很多次,我都想着拓跋君叙带着一丝傻,他怎么可能傻?

堂堂的一国储君,若是没有真材实料就算身后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加持着又有什么用?

“我还是要走!”停顿了半天,我对他说道:“有了更好的去处,我还是要走!”

拓跋君叙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大约去多久?”

我微笑着对他说道:“日期不定,许是很久,许是回不来!我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因为皇太子的缘故,已经让我走了捷径,我不想放过此次机会!”

拓跋君叙指腹按在我的额间:“阿暖才刚刚笈笄的年龄,眉间便有了深深的痕迹,眉眼冷冷,总是让人望不进你的内心。”

“多谢殿下这些日子的照顾!奴婢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走进奴婢的心!”我告诉自己容璟已经给了我够多的温暖,而我像一个刽子手一样,把他的母妃逼疯,把他逼到雷音寺,像我这种人,不配得到温暖。

拓跋君叙是一个好人,无论他怎么对别人,但是他对我是极好,所以……面对这样极好的人,远远的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他拧起的眉头越来越紧,“我现在不急回北魏,你且去办你的事了!”

“殿下不必为奴婢停留!”我的眼中印着他的样子,“奴婢现在要做的事儿,是一件……”我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我现在要做的事儿,是会遭天打雷劈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还是伸手把我扶了起来,“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未回北魏之前,都会在驿馆等你!”

心中突然想笑,他与我萍水相逢,却好过血溶于水,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我张了张嘴:“多谢殿下!”

“嗯!”拓跋君叙轻轻嗯了一声。

我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阿暖!”拓跋君叙叫住了我。

我的眼睛略略向上翻,把眼中的酸楚全部眨了回去:“怎么了殿下?”

“你若倦了,就回来!跟我回家!”

没有人跟我说,我还有家……

我哪里有家啊,孑然一身,我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眼泪在霎那之间决堤,哭的无声无息,没有回答他,向外奔跑,一直奔出驿馆。

靠这驿馆的墙边,死死地咬住嘴唇,狠狠的闭上眼睛,试图隔断止不住的眼泪。

眼泪没有隔断,却在我的旁边多了一个人,他与我一样,靠在墙边。

他双手环胸,神色淡淡,冷冰冰的言语,就跟冰锥子一样:“真是软弱的让人怀念曾经的你!”

止不住的泪水,被他的一句话,给止住了。

带着极重的鼻音说道:“恭喜十一皇子,把我逼回家!”

容与侧目望我:“昨天夜里,有宫女私自出宫,曾经你跟我说过,你是从虞家出来的,我没有放在心上,今日看来,真是我的疏忽!”

他是醉非醉的桃花眸子里犹如泛着深情的光芒,在这光芒之中似又隐藏了一丝愧疚般的自责。

“还得多谢你!”脸上的眼泪被我全数擦干净:“十一皇子联合宁候爷,虞大人,给北魏的皇太子施压娶宁含玉,不想让我跟着皇太子回北魏,才让我有如此机会能回家,我是从内心深处感谢你的!”

容与面色沉静的问道:“你是左侍郎虞大人的嫡长子的女儿,你的母亲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歌妓,你觉得你回到虞家会比待在我身边更加安全吗?”

外祖父手脚够快,把我的身份都编排好了,我真是太感谢他了,能让我如此名正言顺的回到虞府。

我瞧着他冷峻的容颜:“就算我的身份不被认可,我待在任何人的身边,都比待着你的身边安全!”

“更何况,你也不在乎我呆在谁的身边,只要不离开了东晋,一切都是在你的算计之内,我只不过顺着你的算计而为!”

容与点头:“我知道,当你看见虞大人那一瞬间,你就想到要跟他走,你的仇人在虞家,你必须要回去,我只不过帮你下了决心而已!”

我呵然一笑:“你的意思我得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前进的道路拉了我一把,谢谢你知道我心中的仇恨在哪里?”

容与嘴角翘起一抹笑容:“不用客气!或许你能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眼中盛了满满的冷意:“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若知道了,你定会摧肝挠肺的后悔!”

容与眼神讳莫如深地盯着我看了半响:“你在算计我?”

我的眉眼高挑:“昨天有宫女出宫,你已经知道我在算计你了,谢谢你啊,十一皇子,没有您,我真是回不去虞家!”

容与脸色晦暗不明,产生怀疑的问道,“你到底是不是虞家人?”

“当然不是了!”我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左侍郎虞大人那是什么样的角色。他的女儿,他的儿子,都是巩固他地位的最主要的棋子,你觉得他有孙女,哪怕是庶出,他会扔进皇宫里吗?”

“当然是不会扔进皇宫里了,嫡出的小姐,可以嫁给王侯将相家,也可以进宫嫁给皇子们。庶出的小姐,没关系,身份不到也可以嫁给王侯将相为妾。”

“虞大人说什么你都相信?说我是他嫡长子女儿,我的娘亲是一个歌妓?他说你就信啊,难道你不觉得他是看中了我在皇太子身边的位置,退而求其次,以虞家小姐身份诱惑之,来换取宁含玉嫁到北魏为皇太子妃的目的吗?”

“不可能!”容与周身一僵,淡淡的开口带着坚定:“正因为我知道左侍郎是什么人,他说你是他的孙女,我才会深信不疑!”

“深信不疑不像你的风格!”我神色不变,与他双眼对视,满眼的讥讽:“十一皇子,最近想什么呢?把我脚下的路铺好了,反而自己不知所措了?”

“我没有不知所措!”容与身体一扭,把我困在他的两臂中间,然而他的身体不动了。

他慢慢的垂下眼帘,我手中拿着曾经属于他娘亲的何念,抵在他的胸口:“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我这条命无所谓,没有你金贵!”

“经过四年,上面的毒应该消失的一干二净!”容与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

我挑衅的扬了扬眉头:“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是见血溶于水入毒,还是已经没了毒?”

容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他的生命,慢慢的把双手举了起来后退。

“归晚,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放开你的手了,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想把你据为己有!”

“利用就利用,何必说的这么深情款款?”我直起身子,把玩手中的金簪:“虞家来人接我了,想要知道我进虞家干什么,请好好的静待,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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