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善和玉瑶都怔在那里。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同门师弟”玉瑶问道。
“因为他们看不该看的东西”
“生命何其宝贵,你却随意屠戮,不怕遭受天谴吗?”智善带着些愤怒说道。
“哼,天谴,我师父雷天早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不照样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吗”
“那看样子,你今天也是非杀我们不可了?”玉摇道。
“没错!”
“不过临死前我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不知道能否赐教?”玉瑶道。
“你说。”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杀死他们?”
肖清河冷笑一声,道:“呵呵,门派内斗!”
在玉瑶和肖清河说话的片刻,智善一直静心打坐恢复内力。
“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你不就是想要拖时间吗。这位大师内功卓绝,世所罕见,若是内力当真恢复过来,只怕我必死无疑。可惜他刚才没有直接攻击我。现在你们受死吧!”说完这话,肖清河立刻拔剑冲了上来。
智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玉瑶身前,把她完完全全挡在身后。玉瑶却是走到他的身边,紧握着碧绿双刃。
智善看了她一眼,道:“玉瑶姑娘,躲在我的身后,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玉瑶亦转过头看着他,道:“一个人承受太痛苦,我想要和你一起承担。”
二人彼此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林中忽然想起了一阵狂笑声,四周竹林竟然无风自摆起来。
肖清河身心立定,停了下来,遥望四周。
玉瑶仔细辨认着声音,对着智善道:“是教主。”
竹林忽静,万籁俱寂,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方脸正眉,高冠华服,气质威严,正是罗圣门教教主龙鼎天。
“属下拜见教主”玉瑶单膝跪地,对着龙鼎天低头说道。
龙鼎天淡淡道:“起来吧。一个多月未见,想必这些日子你也遭受了不少磨难。
“是的,弟子先前遭到正道人士追杀,”玉瑶向着肖清河那里看了一眼,继续道:“我身受重伤,多亏身旁这位大师相救才能活到今日。”
听完这话,龙鼎天转头看向智善,道:“看大师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有如此慈悲心肠和卓绝内功,实在让人佩服。圣教上下该如何报答大师呢。”
智善淡淡道:“报答不敢当,只望施主能听在下一句劝。施主带领圣教教众大举进攻中原武林,以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中原武林人人自危,相约结盟,如此下去只会造成两败俱伤。于人于己皆不利。”
龙鼎天转过身,负手而立,道:“大师虽然佛学精深,却终究不明人心叵测的道理。罗圣门教未入中原之前,中原武林纷乱,争斗不休。我教大举进入中原,一旦能够一统中愿武林,定能结束这个局面,还天下所有人安宁太平的生活。”
智善愕然,龙鼎天的这番话让他无法反驳。佛家之人只得凭一己之力救助些许百姓,却终究无法靠着慈悲之心救助这偌大的天下。若真有人能够真能超凡卓绝,一统武林,于众人百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自小师傅就告诉我,域外之人好杀戮嗜血,不喜修身治学之术,今日听君一番话却是受益匪浅,”
智善双手合十向着龙鼎天深深拒了一个躬,又道:“武林统一的确能避免争斗不休的局面,只是阁下一进入中原武林便大开杀戒,即便最后统一武林,也会埋下诸多隐患。我虽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使天下太平安宁,却也知道此种做法绝非安定武林之道。”
“小和尚,你果真聪慧。我倒是小看你了。只是未来谁都不可预料,多说无益.你于本教有厚恩,将来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就是,智教弟子自下而上无不竭尽全力”龙鼎天道。
“多谢施主夸奖,如此便先谢过施主。只是天龙寺与圣教正邪分智,素无往来,还是不要交往的好”智善心中始终对罗圣门教心有警戒,不想和他们走的太近。
一旁的玉瑶却是面色焦虑,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龙鼎天乃是智教教主,万人之上,历来所有人竭尽所能去讨好他,何曾有人敢拒绝他的好意。智善说话太过直接,很容易触怒龙鼎天,玉瑶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
“什么,你是天龙寺弟子”龙鼎天竟是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却是很快又恢复如初。
“正是,难道施主和天龙寺有什么渊源吗?”智善问道。
“小师傅,敢问贵寺可有佩戴连心玉之人吗?”
智善摇摇头,道:“在下自小在天龙寺长大,未曾见过什么连心玉,施主想必弄错了。”
听完这话,龙鼎天神色微变,似有哀伤之色。
沉默了一会儿,常叹一口气,转头对着玉瑶说道:“瑶儿,我们走吧。”
“师傅,那他怎么办”玉瑶指了指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好肖清河。
“放心吧,会有人处理的”
玉瑶看着智善,含情脉脉,不舍之情跃然脸上。而智善也转头看向了她,二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似有千言万语在胸中,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永恒地凝固。
过了许久,玉瑶才说道:“小师傅,我要走了,你要保重啊。”
“恩,施主也保重。还望日后莫再行杀戮之事”智善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就好像失去生命中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他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那个女子。时间在那一刻变得无与伦比的漫长,他闭上双眼,想要念经,却是心绪不宁,难以集中精神。
他逼迫着自己静下心来,结果却是恰恰相反,头脑、心灵、思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混乱,猛然间,他睁开了双眼。
四周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包括尸体。竹林幽静,鸟雀叽喳,竹林之上夕阳映照的斜晖慢慢远去,智善的心终于沉静下来,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夕阳退去,第二天还可以见到,可是那个人我还可以见到吗?”
早先,在玉瑶和肖清河说话的那会儿,智善就把身受重伤的雪谷抱到屋内的床上。
此刻,他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胸前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成红色,嘴角依旧可见点点血痕,面容憔悴枯槁,看得出来,已到了人生末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