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上次无日峰整个外门围剿大盗之事已时过数日,只不过上次那三个大盗在无日峰脚被众人抓获之后,一番拷问才发现竟全然是楚天岚的手下。
一时之间,楚天岚不禁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所谓明里收着外门弟子为求安稳的灵石,暗里却纵容手下做上了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此等手段,又岂是一个无耻形容得来的?所而哪怕这厮为外门第一人,亦是受了不小的言语波及。
好在人的名树的影!楚天岚虽是犯了众怒,但始终凶名在外,道他不是的人虽多,但真敢前去找他理论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只有少数人知晓,生了此事之后,楚天岚亦是一脸错愕,而后得知事情经过,亦是大发雷霆一番!甚至在这天之后,卷入此事的詹义等三个外门弟子,便从此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青阳宗,没了踪影……
由于楚天岚失了人心,自是不敢再向其余弟子收取灵石,可说托了邵言的福,整个青阳宗外门都是过了几天安宁日子。
但在这众人声讨楚天岚这颗大树之际,或只有邵言与之孟长风二知道,真正的大盗依然还在逍遥法外……
外门丁字区域,小个子在此几日借着邵言之前留下的灵石,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突破了练气一层!踏入了修士门槛,而他今日刚出洞府,便见几个面色不善的白衣弟子迎面走来。
“你可是余青?”
听到发问,小个子皱起眉头,随之微微颔首:“正是!”
“你可知邵言去处?”
一听前者如此问来,余青心里一沉,这几人果真是冲邵言来的,只是邵言上次跟那几个内门弟子走了以后,已是整整七日不见人影,他便是想要告诉这几人也是做不到啊。
正当他摇头刚要否定,忽见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青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朝前者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答话,又望着眼前几个白衣修士。
“不知几位找邵师兄有何贵干?”
见这练气一层的修士亦敢质问自己,为首的白衣修士有些不悦,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枚白色令牌,鼻孔朝天道:“我等乃执法堂弟子!邵言目无门规,打伤同门,我等前来拿他回去领罚。”
“仅此而已?”
见其追问,那人又是一记冷哼:“哼,告诉你也无妨,不止如此,还有人上报我等,说邵言与那大盗有关!”
此人话落,孟怀玉一撇前者手中那古朴令牌,孟暗暗一声冷笑,这执法堂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楚天岚名声扫地之后便来了,可想而知,这其中定有后者的推波助澜。
虽是心知肚明,他也不道破,又是拱了拱手:“几位来得不巧,邵师兄如今并不在门中……”
而一听孟怀玉说来,还不等为首修士发话,其身后一人却已嚣张跋扈的走上前来,叫嚣得紧:“邵言这厮若非心虚又岂会不敢见人?我见你们二人乃是故意包庇!”
听这厮冤枉,孟怀玉倒是面不改色,但一旁的小个子余青已是涨红了脸:“你等怎么这般凭白污人清白?”
那为首之人摸了摸鼻子,似在考量什么,皱眉沉吟半晌,再将眼神投向二人:“既然邵言不在,那么劳烦二位与我等走一趟吧,是否清白,始终会有结果的!”
“跟你们走又如……”
余青倒是一腔热血,不知人心险恶,见这几人如此咄咄逼人,忍不住开口喝道,而不等他嘴上话落,又见孟怀玉连连将他拉了回来,打断了其一番行为。
只因前者刚入青阳宗不久,对这道门规矩多有不知,但他曾经可是吃过这等亏的人啊,又怎会不了解这其中的运作,若是二人真的跟这几人去了,恐怕才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一手拦着余青的同时,孟怀玉轻笑道:“若真是执法堂办事,在下倒也愿意配合,只是各位要让我等跟你们前去,可有道门手谕?”
孟怀玉言罢,那为首修士眼神微变,换做平常,新入门弟子见了自己露出这执法堂令牌之后,怕是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倒是此人,面不改色之下还反问一记,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余青先前虽是胆小,却并不傻,又经过邵言的数次熏陶,加之如今有了修为在身,胆子反而大了起来。
此番见了孟怀玉所为,哪里还看不清楚情势,思量片刻便拿了主意,竟一步踏出站在前者身旁,与眼前这几个执法堂弟子对峙起来。
“哼,带你这等蝼蚁回去问话,还需要劳什子的手谕?莫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那修士脸上闪过一丝阴冷,随即灵识一动!
而与此同时,只见孟怀玉忽的脸色煞白,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不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前。
好在余青眼疾,连忙扶了前者一把,见势,他倒也明白了是如何回事,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对这眼前数人啐了一口:“卑鄙!莫非执法堂便是这般作为?”
“哼,却又如何?我等此番前来本就不是让你们选择,而是通知你等,还不知死活胆敢反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天大的本事!”
随这阴冷的话音落下,余青额上已是爬满汗珠,方才眼前这厮出手,无息无声便伤了孟怀玉,这等灵识强度,至少也是练气三层的存在啊,而他自己不过是个半吊子的练气一层,又如何敢再和前者叫板。
见这二人气势微弱了些,那修士又是嘴角一扬:“我再给尔等最后一次机会,是选择自愿和我等走一趟……”
说到这里,脸上略显狰狞,言语更是带了几分冰冷:“或是被我们请去一趟!”
余青那扶着孟怀玉的双手都是有些打颤,虽说邵言给了他不少恩惠,但真要为了这厮与这执法堂站在对立面,不过又想到上次他和孟怀玉被詹义三人抓住,邵言可是拼死回来救了他们啊……
正当这厮天人交战,抉择不下之际,却听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呵呵,若是放在三年前,孟某怕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便把你等想要的全盘托出!是了,在这吃人的修真界,弱者或是唯唯诺诺方可自保,趋利避害,唯利是图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呵,说起来曾经孟某也不例外,但我却深知,若无邵师兄,孟某恐怕还在矿场堕落的做着那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啊……”
“嗯?”那为首修士瞳孔微收,似是不解这厮哪来的勇气。
却又听后者说道:“莫说我不知道,便是我知道师兄行踪又如何?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群王八蛋!你等以为能用我等引出或是威胁师兄,殊不知,你们这是在找死啊!”
“师兄何等聪明之人,又岂会为我们二人而中了你等圈套,但我却知道,今日我们二人若是有了任何瓜葛,师兄定会为我们报仇!”
说罢,只见孟怀玉脸上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洒脱,大声喝道:“所而今日孟某哪怕死在这里亦是不会向尔等鼠辈低头半分!也不看看你这几个王八蛋的这点本事?想要你孟大爷束手就擒?哈哈哈……”
说到这里,孟怀玉又是大笑一声,随即眼睛闪过一缕精芒,那张还淌着鲜血的嘴却猛然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记:“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邵师兄来宰吧!”
言语落下,可谓是惊艳了四座,余青咽了口唾沫,双手已是忘记了颤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这厮是邵言附体啊,一举一动之间,竟有几分邵言的泼劲!
而那几个执法堂弟子亦是有些愣神,唯独那为首修士面露狠厉,所谓一不做二不休,今日这二人无论如何都得带回去。
“哼!冥顽不灵,任你说破天,今天也得跟我们走一趟!要怪就怪你们二人是邵言唯一的朋友吧,动手!”
说罢,只见其身后几个弟子已是上前,正要动手强行拿走二人,正在这时,却忽见一道闪电凭空落下。
“咔擦!”
一声破空之响传来,又见地上已是一片焦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正在众人愣神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飘然传来。
“谁说他们是邵言唯一的朋友。”
仔细看了来人,才发现是个举止温和的白衣公子,只见其手持一柄蓝骨折扇,看起来倒是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白衣公子缓步走来,看了看正捂着胸口咳着鲜血的孟怀玉,投去几分赞赏,又取出一枚丹药递给前者:“果然,这家伙的朋友,没一个是孬种……”
脸上有些呆滞的孟怀玉接过丹药,脸上挂着不解,不过听其言语,似是邵言的朋友?
“阁下何人?为何要阻拦执法堂办事?”
见白衣公子出手不凡,那修士不敢轻易吃罪,只得搬出执法堂试探一番,或许会让对方投鼠忌器。
“执法堂什么时候可以没有长老手谕便随意抓人了?这到底是青阳宗外门的执法堂,还是楚天岚的执法堂?”
见这白衣公子咄咄逼人,他皱了皱眉,又听前者口中似是对楚天岚有着满满敌意,但偏偏自己又的确是拿了楚天岚好处才来这般逢场作戏,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反问道:“你到底是谁?”
只见这白衣公子一甩折扇,嘴角微微勾起,拍拍衣上尘埃,脸上不咸不淡回道:“厉长风。”
“你是厉长风?”
闻言,在场之人皆是一惊,执法堂众人更是皱起了眉头,不是说这邵言无权无势,只是个凭空冒出来的愣头小子吗?如今怎么又和厉长风扯上了关系?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只是这厉长风似是身份不凡,表面只是外门弟子,但实际却是个就连楚天岚亦是不敢招惹的人物,若这邵言真是与厉长风有旧,此事恐怕难办了……
不管此人所想,一旁的余青却是心里乐开了花,他入门至如今,这厉长风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不知听了多少遍!后者可说早已成了他心中偶像,所而今日一见真容,心中自是激动万分,更何况,这人似乎还是邵言朋友啊。
那白衣修士微微皱眉,又抿了抿嘴唇,倒抽一口凉气,眼皮一跳问道:“莫非厉道友执意要保这小子?”
而待此人话落,却见厉长风嘴角一撇,收了折扇,眼神微抬:“我何时说了要保他?”
“那这是何意?”前者不解,皱眉问道。
又见厉长风一偏脑袋,眼神一览在场众人,不紧不慢开口道:“我与那家伙也算得上是朋友一场,虽不一定要插手他这等私人恩怨,但如今毕竟他身不在门中,在下却也见不得有人拿他身边之人出开刀啊!”
“那厉道友的意思是?”
“哼!你与邵言有何恩怨在下不管,若是堂堂正正找他一论高下,在下并无意见。当然,若是抬举在下,厉某为二位做个公证亦无不可,但若要在此动这等歪门邪道的心思,那可怪不得在下插手了……”
见这厮言语霸刀,那白衣修士眼中光芒一闪,似是极为不甘,又欲开口“那……”
但不等前者表态,厉长风直直接过话锋:“这二人,今日你们是带不走了!”
思量片刻之下,这人眼见厉长风强势,心知今日之事恐怕是只得作罢,倒也不再坚持,借了个台阶,拱手一笑道:“既然厉道友开口,那在下今日便卖道友一个面子,等这厮回了外门,再来拿他,走!”
待一众白色人影消失,厉长风才放下架子,微微摆首,脸上亦是露出几分狡黠:“嘿嘿,那家伙,可比我要难对付得多……”